“薨了……”我心头猛的一震,脑子一阵轰鸣,一丝紧窒感急促的窜入我的心口上,连呼吸也开始停滞。
我根本来不及开口,只觉口胸口那些气息疼得厉害,堵在心口窒息的难受,我狠狠的揪紧胸口,直直的往后一退,跌至马车座位之上,动弹不得。
“秀……”云雀着急一唤,退后几步连忙扶住了我,而后大声的对外喊着,“叔叔……你快来看看秀。”
我的呼吸开始一点一点的脆弱,甚至连眼睛都己近模糊了。
“快让四秀服下。”云先生跳上马车,两指己落在了我的脉搏之上。
云雀接过云先生手中的丹药着急的塞入我的口中,丹药入口,算是替我顺了这口气。
我微微缓了过来,眼前也开始清淅了起来,可脑子里仍还是轰轰作响。
“还好有叔叔在,秀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云雀一边替我顺着气,一边哭着道。
云先生微微从我脉搏之上收回了手,眸光带着一丝异样的看了我一眼,眉宇间似在思索什么?半响后,带着一丝疑虑的开了口,“还是老爷想得周全,老爷担心秀的身子,所以派了老身前来禀告夫人逝世一事,只是秀的心脉为何会如此虚弱凌乱,老身感觉秀曾受过重伤,这伤好似源于火烈掌,而且秀……”
“叔叔,你今儿个是怎么了?哪来这么多话,秀这是担忧夫人所至,哪来的重伤,你别胡说。”云雀扬了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而我却听得眸中微微一怔,我都忘了云先生医术高明,我曾在边疆受古漠一掌,失了半条命,现在又因情绪过激只怕是牵动了心脉。
而云先生话中的火烈掌,我却是不知是何意?还有他那未完的话又是想说什么?
接下来云先生便没有再说什么?只不过从他那紧皱的眉宇间,我倒看出了他心中的几分猜忌。
这事我不能再追问,我如若追问下去,定会让云先生看出我胸前这一掌的端倪,毕竟边疆之事不能让父亲知道。
我的呼吸微微开始恢复了一丝顺畅,在云雀的搀扶之下,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使自己力持平静的问道:“先生先别管我的身子,快告诉我,娘亲好好儿的怎就突然逝世了?”
云先生皱着的眉头又加紧了了几分,看着我叹息道:“夫人今日独自一人出门,结果心悸所至,逝世在郊外的一座废庙之中,待到华府的人找到夫人之时,夫人己逝世了好几个时辰。”
我眼前一个念头飞快的闪过,原来云雀今天在街道上看到的真是二娘。
我心中一丝愧疚之意而生,若是我能多看几眼,又或是让人多寻几眼,也许便能阻止这场噩耗。
不对,心悸而至,我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问道:“先生方才说娘亲是心悸而至,不是有先生的定心丹么?就算发了病,只要服下先生的定心丹,娘亲就会无事,也不至于……”
我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云先生看了我一眼,眸光深沉的点了头,“是,只不过夫人没有服下定心丹,静嬷嬷告知,夫人的定心丹是常常带在身上的,可夫人的尸首上根本就没有定心丹。”
没有定心丹,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我微微坐直了身子,眸光移到云先生袖中紧紧拧在一起的双手之上,内心平静的开了口,“先生怀疑娘亲是被人所害。”
“老身也只是怀疑而己。”云先生语毕,飞身跳下了马车,重回了他自己的马背之上,扬起马鞭扬长而去。
车帘外风雪之中云先生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没入黑暗之中。
我沉吟了片刻,扬声道:“快,速速去华府。”
到了华府,还未入府,就听见声声悲鸣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凄凉的身影静默的倚在门口。
这是我第一次见父亲的神情之中对二娘有了伤感之意,这十几年来,在我的印象中,父亲从不对府里的二娘笑过,平日里连见一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算。
在我心里,我一直都觉得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感情,二娘很害怕父亲,甚至有时连多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那种感情比起府里的奴才甚至都不如。
难怪华蝶心会如此痛恨我,在她的心里,只要有我的存在,父亲的眼里就不会有她们的存在。
甚至那些年父亲对华蝶心的**爱也只不过是掩人耳目,想要好好儿的利用她这颗棋子,将她推至战天麟的身边。
所以她对我的痛恨己经根深蒂固,恨入了骨子里。
我一步一步走向门口的父亲,他看到了我的到来,还是如从前一般,向我屈身行礼。
我连忙走了过去,握住他的大手之时,感觉到他的手心早己冰凉。
要说他对二娘无情,可这个女人终是默默的伺候在他的身边几十年,为他养育了四个女儿,多少也会有一些情意在。
“父亲请节哀。”我悲痛的握了握他的冰冷的手。
他微微抬起眸看向我,眸中血丝萦绕,“你身子又不好,不是交代你不用过来了么?”
“父亲放心,有云先生在,女儿身子无恙,我想去看看娘亲。”
他点头,却未跟我一同跨入内堂。
二娘就这样去了,我的心里似乎还是不敢去相信。
当我跨入内堂之时,父亲己命人为她建起了灵堂。
华蝶心跪在灵堂之上,没有哭声,只有静静的流泪。
我上前磕头跪在了华蝶心的身边,她的泪水早己浸湿了面容,沉静在失母之痛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