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春兰笑着停了下来,终是忍不住弯腰伸手去摘那些快要掉落的虞美人,摘了满满一束笑着递至我的面前,“姐姐,你瞧这花好看么?”
我朝她手中的花看着,唇边微微一笑,“好是好看,只是可惜了。”
春兰眸中微微一怔,继而转眸至自己手中的花儿上,顷刻间又重抬眸看向我,抿唇道:“知道姐姐心善,可这些花儿迟早都会要凋零的,我如今摘了它们养在屋子里,有什么好可惜的。”
是啊,这些花迟早会凋零的,就跟人一样,一朝得**,却不能终身得**,总有一天会像这花儿一样,无法在人前展现自己美丽时,便是失**之时。
可叹我,从未得**,又如何来的失**呢,我这不是庸人自扰么?
我唇边自嘲一笑,朝她点了点头,“你喜欢便好。”
经我这么一说,她又巧笑嫣然的继续手中的动作。
我低头看着她一朵一朵在手,粉嫩欲娇的花儿微微晃动着,有些出神,当我回过神时,却不知我自己到底想了些什么。
“灵馨姑娘跳得可真好。”一丝声音从我不远处的右侧传来。
我听着有人说到了灵馨的名字,脚步不由自主的随着那丝声音微微往右侧迈了一小步,隔着一些稀疏的树枝可以若隐若现的看到几名下人在围观什么?
春兰也跟着凑了上来,笑着在耳边说道:“莫不是灵馨姐姐在跳舞?”
“灵馨?”我蹙眉问道。
春兰朝我笑了笑,眸光渐渐落入前方那道风情万种的身影之上,“姐姐还不知么?灵馨姐姐原来可是边疆龙沙峡妙玉阁的头牌,她的舞姿更是一绝,我现在都有些羡慕她了,她人本来就美,舞艺又超群,我第一次见她在王公子面前跳舞的时候,被吸引得没稳着步,险些摔倒在地上,她就像天上的仙子一样,让人离不开眼睛。”
原来灵馨出身风尘之地,也难怪她对****那些东西格外的了解,看来是我不够了解她。
我便微微接了那正在陶醉之中春兰的话,接着问道:“我为何没有听你与我说起过这些?”
我这一问,倒让她辙回了眸光,面容有些僵硬,而后吱吱唔唔的答了我的话,“是……是灵馨姐姐不让说,因为……因为她说她如今虽还是留有清白之身,可终究是出自那……风尘之地,担心配不上王公子,生怕王公子嫌弃她以前的身份,所以……所以一直不让我与你说起这些,她还说……这事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风险,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灵馨姐姐……她己经够可怜了,好不容易遇到个百般疼爱她的王公子,她都己经准备做王夫人了,我们不能让她的美梦破灭。”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向她点了点头,便着眼看向那百花当中舒长裙,飘广袖,繁姿盛影之中。
而不远处的战天齐就坐在一旁,那眉目柔和得早己被跟前翩翩起舞的美人陶醉。
那一舞美仑美奂,如真如幻,确实如春兰所说精彩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从未想过灵馨的身份,也从未想过灵馨竟然还有如此吸引人的地方,论舞姿而言,她只怕比我那京城的长姐丝毫不弱,也许还要胜上三分。
“姐姐……姐姐……”春兰几声唤我,我才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敛回神来。
她拧着眉道:“姐姐是怎么了?我都唤了你好几声,你莫不是也被灵馨姐姐的舞姿给迷住了。”
我唇边自嘲一笑,却不知如何回答她。
她便又继续笑着开了口,“姐姐被灵馨姐姐的舞姿迷住那也正常,灵馨姐姐出自妙玉阁,曾不知让多少男子为她倾心陶醉,现在就连王公子也拜倒在灵馨姐姐的石榴裙下,真让人羡慕!”
我放任她一人自言自语,她说什么,我不答,只是点头微笑而己,眸光落在战天齐的眉目间的温存时,那样的柔和太过真实,却又带了些许飘忽遥远。
我的心,不易察觉的疼了起来,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微微收紧指尖。
正当此时,灵馨舞毕,笑意盈然的向战天齐走来,腮晕娇红,惫泌在额头,更显她的楚楚动人风情。
还真如春兰所说,曾几何时,多少男子为她倾心陶醉。
细细一想,这样的女子,又有谁不为其动心?不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突然我看到战天齐微抬着手,手里持着锦帕轻轻的在她额头轻拭着惫,而灵馨此时的琼姿花貌立时飞红了一片。
我不想再看下去,明明心里知道战天齐的心思,可那一幕幕真实的呈现在眼前,早己盖过了我那单凭推测的猜想。
我有些急促的回到了屋中,一路上春兰紧跟在我的身后,我却没有与她说一句话。
我内心早己心烦意乱,那一刻,我似乎只想逃到一个清净的地方,好好让自己这颗不安的心得己恢复平静。
匆忙的回到屋中,临桌坐下,春兰跟着进了屋,轻轻的替我倒了茶,递至我的手边,也同我一样默默的坐在桌前轻抿着手里的茶杯,可我却未曾伸手,一滴也未沾。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边的茶怕是早己凉了,春兰也怕是有些忍不住了,“姐姐方才到底是怎么了?自从看了灵馨姐姐跳舞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还这般匆忙的回屋,难道姐姐真的喜欢上了王公子,要夺人所爱。”
随着她的话,我心里聚然一紧,快速抬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