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阁楼,一辆马车便停于门前,春兰深陷对灵馨的不舍之中,心不在焉的跟着我身后走着,根本没有察觉面前的这一辆马车。
我便连着快步走向马车,还未待我掏出袖中的地址,只见马夫先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递至我面前,纸条上写着竟是同一处地址,就连字迹也是一模一样。
我自内心微微一叹,尚青云还真是办事牢靠,也许他是担心我的决定有所改变,所以在我出门前早就为我准备好了马车。
“姐姐,眼下我们要去哪里?是找家客栈,还是……”春兰跑来我身边,有所顾忌的一问。
我朝她轻轻一笑,指了指面前的马车说道:“不用担心,我方才趁你收拾行囊之时,托人帮我找了一处房子,房子己经定了下来,今晚我们就住那里,天色己不早了,你快随我上马车。”
我与春兰一同上了马车,车夫有些沉闷,一句话也未曾听他说过,从面容上的一丝稳重来看,他并非只是一名普通的马夫这般简单,他方才递纸条至我面前时,微微被我看到了那若隐若现的掌茧,此人也定是挥刀舞剑出身。
随着马蹄声阵阵响起,我的心竟跟着马蹄的节奏有些沉重起来。
我微微掀起手边的帘子,有些心酸的看着那处住了数日的阁楼在我眼中渐渐消失,回眸悄悄的看了一眼春兰,她面上伤感连连,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我没有多注意春兰的面容变化,微微将眸光辙了回来,向那帘外望去。
现如今己是夕烟西下,眼中的一切己沐浴深陷在余辉之中,街上的百姓这时瞧起来有些疏散疲惫,想必这个时辰正是他们日落而息的时候。
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使我沉重的心情微微得到了一丝舒解。
伴着这丝晚风,也不知行了多久,马蹄也微微停了下来,身子一丝轻微的椅过后,帘子被车夫掀起,“两位姑娘,你们要去的地方己经到了。”
春兰面容怔怔的看向我,我微微朝她笑笑,起了身。
当我们踏下马车之时,春兰似院吸引住了。
我领着她向内走着,一路倒还安静,这座阁院简直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不但景致可人,处处合意。
庭中碧树繁华花,幽池飞鸟,比之京中那王府花苑的绮丽娇绕,别有一番幽境,尤其沉在这淡淡的一片晚霞之中,这院中景致更是令人眼花缭乱。
我微微停下了脚下的步子,吸引住我眼睛的并不是这院中的繁花景致,而是那些略现孤单寂寥的众多梅枝,我不仅内心一丝感叹,这院里竟还藏着这样一道景致,袭着阵阵晚风,我仿佛在一瞬间闻到了梅花的芬芳,眼前己现那梅花迎寒绽放的瞬间。
“哇,这里真大,姐姐你哪来的钱住这样的房子啊!”
春兰一声惊呼出口,令我回了神,却又让我一时之间答不上来她的话,是啊,我本就身无分,此时又哪来的钱住这样的阁院呢?
心下想着战天齐不是在阁院之中么?呆会儿见到战天齐,春兰应当一切都明白了。
我冲她笑笑,见她神情恍惚,好似己被这眼前的景致所沦陷,我便伸手拉了她一把,“好了,天都黑了,明日再看,咱们先进去再说!”
路过一番别有用心的景致,到了阁楼处,门半掩着,里面似乎有人早己点好了烛火。
春兰突然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的拉了拉我的衣袖,“姐姐,这屋中可是有人?”
我也微微停了下来,看着她一脸的疑惑,朝她轻轻一笑,“有烛光,当然会有人在。”
她一道秀眉微微一蹙,指了指那丝亮堂问道:“那是何人?”
我笑着看着她,见她左右顾盼,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依她那心里的小小疑心,心头猜想的必定是我的身份,我身无分她是知道的,现在既然能住下这般繁华景致的阁院,想来有些不可思议。
我笑着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轻叹道:“别再猜想了,你推开门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有些似懂非懂,又有些迟疑,但终是摆脱不了心里的小小疑心,深看了我的一眼,便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向那半掩着的门走去。
我跟在她的后面一步步向前,突然她在手能触及半掩的门时停了下来,其实门未关,只要稍稍用力便可推开此门,屋里的一切便会如实的映入眼帘。
可她似乎有些害怕了,有些迟疑不决的缩回了手。
她虽与云雀有几分相似,可那胆大莽撞却与云雀相差甚远。
也不知为何这几日老是在不期意间想起云雀,也许是我离开她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那丫头是否能演好那一出戏,这心里无时不刻都在为她担忧着。
我心下一时想起这么多,可面前的春兰似乎依旧没有推开门而入的意思,见她抿唇之迹,我伸手替她打开了那道门。
门咯吱一声响,烛光有些椅,但可以清楚的照出那道熟悉的身影。
“王公子……”春兰又是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
我微微侧身行礼,而后先她一步迈入屋中,向屋里的所谓王公子,一步一步靠近,却发现春兰未跟在身后。
我微微转了个身,看着一脸呆木的春兰,唇边淡淡一笑,“春兰,他不是王公子,他姓战,当今齐王,还不快给王爷行礼。”
听我这么一说,春兰全身一僵,脸色阵阵青白,略一迟疑,不知所措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己见颤抖,“王,王爷……”
战天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