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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丘子带着三个徒弟,走了。
而峡谷中,无咎依然站在原地,昂首远望,依依惜别的模样。
送行的人们,则是环绕四周,一边相互说笑,一边享受着春日午后的凉爽。唯有灵儿守在无咎的身旁,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片刻之后,半空中再也见不到梁丘子师徒的踪影。
无咎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来路。峡谷中,似乎并无异常。他的眼光掠过众人,突然不容置疑道:“吴昊等五位兄弟,即刻前往东南方向数万里外的白溪门。林彦喜、林兄,带着弟子,与荀万子五人结伴同行,相机接应。彦烁、彦日、姜玄、老姐姐,还有灵儿、韦兄,随我断后,启程——”
在场的众人,皆始料不及。
而吴昊与李远、万争强、高云庭、木叶清,倒是极为果断,离地蹿起,直奔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事已至此,林彦喜也不便质疑,与门下弟子,以及荀万子五人,相继离开了峡谷。
无咎依旧是不容分说,抬手一挥——
“走——”
转瞬之间,参与送别的人群,并未返回银石谷,而是尽数远去……
与此同时,穆源走进银石谷的洞府之中。
石桌旁,依然坐着两人,观海子与瑞祥。
穆源拱手道:“禀报宗主,无咎已带人走远了……”
观海子似乎早有所料,拈须道:“嗯,他借口送行,是怕老夫阻拦呢!”
瑞祥摇了摇头,道:“他年纪轻轻,如此的戒备心重……”
观海子倒是极为大度,笑道:“呵呵,凡事也不必强求,但愿水到渠成!”
穆源拿出一个戒子,又道:“此乃无咎所赠,请宗主过目——”
“呵呵,不必了!他倒是重情重义,你留着吧……”
……
夜色降临,山谷中多了一群赶路人。
山谷中,树高林密,便于藏身,也便于歇息。众人找了块平坦的草地,围坐一起。面对一个个疑惑的眼神,其中的某位先生终于道出了原委——
“实不相瞒,我当年我沦落于贺州,曾为元天门与星海宗的弟子。而星海宗遭到覆灭之后,我又成了星云宗的弟子。而之前遇到的观海子与瑞祥,分别是我的宗主与门主,一个是飞仙八层的高人,一个是飞仙二层的高人。而两位高人,先是设阵困我,施加颜色,又邀我重返星海宗,如此软硬兼施,着实盛情难却啊。为此,我不得不让得罪了穆丁的梁丘子离去,以免遭到穆丁的报复,然后借口相送,趁机离开银石谷。而为免不测,吴昊与林彦喜先行一步,此时他十五人,远在千里之外……”
有此一说,众人恍然大悟。
韦春花坐在一块石头上,腰杆笔直,点了点头,宽慰道:“我便知道事出有因。观海子、瑞祥,还有穆丁,都不是好人!”
无咎又与韦尚、姜玄畅谈别情,彼此亲热无间。
而彦日与彦烁,则是拿出两张铁弓与二十支加持了箭珠的箭矢。上昆铁弓终于炼成,且威力更胜一筹。
无咎接过铁弓,欣喜不已,正要细加端详,有人起身走开。
他扭头呼唤:“灵儿……”
一道白衣人影,瞬间越过林梢,穿过夜色,飘然远去。
韦春花双目微阖,哼道:“哼,此次多亏了灵儿,若非她当机立断,及时赶来,后果不堪设想。却至今没人正眼瞧她,换作老身也会生气……”
无咎收起铁弓,站起身来。
姜玄抓出几个酒坛子,招呼道:“无先生,饮酒!”
“嗯……”
无咎禁不住连连点头。
韦春花却猛然睁眼,叱道:“小子,你还有心思饮酒?灵儿若是出了差错,老身饶不了你!”
“嗯……”
无咎又是连连点头,离地飞起。
韦尚与彦烁、彦日倒是不客气,抓起酒坛痛饮起来。
姜玄则是大为遗憾,抱怨道:“哎呀,已有多年,不曾与我的无咎兄弟饮酒,韦前辈,你真是扫兴!”
“我呸!”
韦春花啐了一口,闭上双眼道:“只顾得美酒与兄弟,不是好男人!”
姜玄笑道:“呵呵,灵儿仙子与无先生倒也有缘!”
他称呼无咎,或兄弟,或先生,极为随意。而称呼灵儿,仙子两字足矣。年轻貌美,且又清丽脱俗的地仙高手,岂非就是不染纤尘,而又令人惊羡的仙子。
韦春花的脸上也浮现一抹微笑,自言自语道:“岂止有缘……”
……
夜色渐浓,明月高悬。
山谷的四周,群峰耸立。一处峰顶之上,有人寂然独立。恰是月光溶溶,一袭白衣胜雪,明眸望断苍穹,天涯孤寂此时。
便于此刻,又一道人影飘然而落。
“灵儿!”
无咎落脚站稳,昂首四顾,“嘿嘿”一笑,乐道:“月朗风清,夜色无边啊!”
山峰虽然高耸,而峰顶之上倒也平坦。
他撩起衣摆,盘膝而坐,只觉得八面来风,又禁不住感慨道:“难得这般安逸,却不知明日如何,岁月蹉跎催人老,且将杯酒祭清风……可惜没酒,也该从姜玄手里讨一坛……”
灵儿伫立良久,好不易等来了某人,非凡没有安慰,反而被继续冷落。尤其对方念念叨叨,唯有美酒。
“唉,韦合莽撞啊,也该等我到来……”
无咎赏着明月,吹着清风,刚刚想念美酒,转而又想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