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云就这样在长信殿住了下来,不回自己住处了,每日和窦漪房一起用膳,自然而然的就将从前有些奢侈的习惯改了,也没人觉得奇怪。回房休息的时候她就摆弄那些花花草草,了解各种搭配能起到的药性,其实也不算什么药性,只是一些变异生成的过敏原罢了。
苏雪云在无人时,将衙的花瓣、茎叶研磨成汁,再兑些很常见的药物就成了无色无味如同清水一般的东西。只要沾到皮肤上就会引起过敏起一片细密的红疙瘩,误食的话情况会更严重,而且她配的这种效果显著,不容易消除更不容易诊断。
苏雪云将过敏原装进一个不起眼的白色小瓷瓶,跟夏蕊说明了过敏原的用途,笑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最近卫舞姬蹦跶的这么欢,我若不回点礼就太不合适了,你拿这个去照顾照顾她。听说刘彻政务繁忙没去看她,就补偿了她很多东西啊。”
夏蕊一点就通,当即笑道:“娘娘放心,奴婢正巧有相熟的秀妹要给奴婢一些吃食,奴婢这就去拿。”
苏雪云笑着点点头,给她服下解药就让她退下了。苏雪云是让心腹去教训别人的,万一把心腹给弄过敏了就麻烦了。
夏蕊将小瓷瓶藏在袖口处,动作十分谨慎小心。她身为皇后的心腹,对后宫之事十分了解,在宫人之中的地位也很高,状似无意的几句话,就打探出了今日皇上赏给卫子夫胭脂水粉和一盅补汤。
夏蕊避开人走到宫人去卫子夫那里的必经之路,找了个拐角藏在树后的阴影中悄无声息的等待着。没多久,一个宫人便脚步匆匆的端着补汤走了过来,宫人高昂着头,能为如今最受宠的卫夫人做事显然很得意。夏蕊抓会用事先找好的树枝拨了拨上方的树叶。那地方被她弄了不少尘土上去,这一拨动顿时把走到树下的宫人给迷了眼。
宫人闭着眼睛偏过头不停的吐口中的沙子,差点打翻了补汤,急忙将补汤轻轻放到地方走开几步低头抹脸,还不忘整理头发,万一在卫夫人面前失礼恐怕以后就要当一辈子鞋女了,她可不想沦落到洗衣服的婢子。
夏蕊沉着冷静,迅速上前两步拿出小瓷瓶往补汤中倒了一下再把盖子盖好,轻手轻脚的没弄出任何声响,而且那宫人又跺脚又拍衣服的也没留意身边的动静。
宫人几下子就把自己打理好了,低声咒骂了两句,不敢耽搁时间,急忙端好补汤快步离去。夏蕊等她走远,立刻向反方向走去,中途拐了个弯,就开始慢悠悠不紧不慢的走路了。此时就算有人碰到她也不会怀疑的。
之后夏蕊慢慢走着迎面遇上送胭脂水粉的宫人,皇后和卫夫人不对付这是满宫都知道的事,虽然卫夫人善良大度不和皇后计较,但卫夫人的宫人们却个个义愤填膺,即使表面不敢说什么,心里也都十分反感皇后身边的人。
这会儿皇后不在,只有一个夏蕊,那宫人便一点问好的意思也没有,眼睛就快看到头顶去了。夏蕊心中嗤笑,正好趁她不注意,丢了个石子过去。最近苏雪云命她们练习各种身手,虽然没练出什么厉害的东西,但扔个石子的准头还是有的。那宫人立时踩在了石子上,猝不及防之下脚一痛就歪了身子。
“啊!糟了!”宫人手中托盘一倾斜,上面的胭脂水粉瞬间掉在地上,有的盖子都摔开了。宫人脸色巨变,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脚,急忙跪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收拾。
夏蕊停下脚步,帮她捡了几盒,借着衣袖的遮挡,顺利将过敏原滴入了几盒胭脂中。她将东西丢到托盘上,嗤笑道:“这么紧张我还当是什么好东西,原来都是我们娘娘不要的东西。”
宫人不服输的道:“这可是皇上特地为夫人选的,金贵着呢,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夏蕊冷哼一声,拍拍手就站了起来,“那么金贵还是你自己慢慢收拾吧,我啊就先走了。”说完她就直接走了,留下那宫人又气又不敢呛声,憋屈的要命。
夏蕊顺利完成任务,心情很好的给自家主子也端了一盅汤回去。她们这边若无其事,卫子夫那边却已经翻天覆地!
“这是怎么回事?我脸上长了什么东西?”卫子夫惊恐的瞪着镜中的自己,那脸颊上冒出的红点格外明显。
翠竹躬身去看卫子夫的脸,也是满眼震惊,“这……这……夫人,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还不快去?!”卫子夫摔了镜子,声音中难掩急切。她上辈子可从没发生过这种事,怎么会突然间长这种东西,看着就像是很忌讳的病。
卫子夫心中又惊又怕,也不愿让人看见自己这副样子,打发掉众人便躲进床幔,战战兢兢的坐在床上胡思乱想。她这一胎是女儿,她的儿子还没出生呢,万一这时候真得了什么病惹得刘彻厌弃,那她儿子岂不是没有了?那她入宫费尽心思讨好刘彻岂不是全都没了意义?
卫子夫越想越难受,心里压力也越来越大。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人,而且对巫蛊之术是很忌讳的。重生以来,她所有的事都不能跟人说,就算费心谋划是为了家族昌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