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缺之所以要装作被打败而昏死过去,是因为他跟彭氏兄弟对决的时候就已感觉出有一种奇特的气息从远处散发而来。
这种锐敏的警觉是孔缺在佣兵生涯中锻炼出来的,步步惊心,处处为营的佣兵生涯中,他要随时随刻都警觉有没有敌人对他作出攻击,久而久之,他就练就了这种堪比野兽还要敏锐的警觉性。
也正是孔缺临时改变主意,已诈昏状态,才得知一些重要的信息。
听到彭氏兄弟如此狙杀自己要找的竟然是‘地缺书’时,孔缺心中震惊的如同雷击,同时他的心中又升起一丝很奇怪的念头和众多疑问。
‘地缺书’明明在慕容情切的手中,为什么这些人会认为在我的身上?
难得是别人故意散布谣言?可是到底是谁呢?
难道会是慕容情切?因为她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将危险引到我的身上,可是,她会这样做吗?如果真是她,那么,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孔缺觉得慕容情切的可能性大于其他人,可是他不想让自己往这方面去想,如果真的是慕容情切,他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接受这个现实。
不过还有疑问让孔缺想不通,那就是哥舒两兄弟为什么要救自己?明明自己跟他们之间是有恩怨的,还把他们打伤了,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那神秘的女孩是谁?
‘含蝉宝珠’中的地图又是谁留下来的?
当中有什么样的宝藏?
‘天残赋’真的其中吗?
这会不会是个阴谋?
也就在孔缺脑中纷乱如麻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脚步声,然后他斜眼一看,不由得大感意外。
来的人竟然是舒夜宁。
舒夜宁也给孔缺造成了很多疑问。
确切来说,她不一定叫舒夜宁,也不一定是华市人,更加不可能为了逃婚而离开华市,如今去而复返。
可是她为什么要骗自己?
难得她也是为了‘地缺书’而来?
不管怎么样,孔缺决定将计就计,看看舒夜宁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他又闭上了眼,装作昏迷。
来人果然是舒夜宁,她有点匆忙地来到孔缺跟前,俯下身去,急切的呼喊着孔缺的名字,见孔缺没有反应,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伸手放在了孔缺的心脏位置,然后喃喃地说:“还好,只是昏迷。”
然后她做出一个让孔缺意想不到的事情,她吃力地将孔缺扶坐起,掌心贴在孔缺的后背上,竟往孔缺的体内灌输内息。
孔缺只感到一股暖暖的热流在体内流淌,顺着奇经八脉运行一周,这让孔缺原本承受了彭氏兄弟两掌而有些疼痛的身体如遇春风般舒服以极。
“舒夜宁果然不是普通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孔缺虽然对舒夜宁起了疑心,但此刻见她竟给自己输送内息,不由得很吃惊。
孔缺没有睁开眼,佯装昏迷。耳边响起舒夜宁的声音,有些忧虑:“看来伤的不轻,不行,必须得找个住处帮他疗伤。”说完就将孔缺搀扶而起。
虽然舒夜宁不是普通人,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搀扶着孔缺往前走,还是有点吃力,这点孔缺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让他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触动,他想就此醒来,不过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他只好接着装昏。
舒夜宁自然不知道孔缺是在装昏状态,她搀扶着孔缺步步维艰地往远处的一辆车走去,低头瞥了孔缺一眼,英俊的面孔,棱角分明,有些冷酷又有些慵懒,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刚毅和不羁——他还真是一个给人奇怪感觉的人啊。
舒夜宁看着孔缺的眼中闪过一丝很古怪的神色,仿佛很矛盾地纠结着一件事。不过很快她抬起头,搀扶着老婆们过去继续往前走,很快走到车前,一只手拉开车门,将孔缺塞进去,然后她也上了车,开车离去。
孔缺不知道舒夜宁会带自己去哪里,不过他也不做他想,自顾闭目调息。
很快孔缺发觉车子停了下来,趁机眯了下眼,往外瞅了一眼,见是一家酒店,就在这时,舒夜宁起身,孔缺赶紧又闭上了眼。
很快,孔缺就听到车门打开关上,又打开,然后他就感到舒夜宁伸手拉住他往外拖。
咣——
孔缺的额头碰在了车门上,顿时巨痛让传来,差点让孔缺跳起来说不玩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可不是故意的。”
咣——
又是一下。
“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孔缺心中大声地说。
好在这时酒店的保安走了过来,说:“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哦,我男朋友喝多了,没事的,我自己可以。”舒夜宁自然不想让保安知道孔缺是昏迷,不然不让他们住不说,恐怕还会报警。于是说了个谎,但又怕保安在孔缺的身上闻不到酒味而起疑心,也只好拒绝了保安的好心。
“不用客气小姐,帮助客人是我们应做的事,还是我来吧。”保安笑着说。
“谢谢,真的不用了,我男朋友喝醉之后行为会变得很古怪,我怕吓着你,你去忙你的吧。”舒夜宁说。
既然客人执意不需要帮忙,保安自然不敢再坚持,所以保安笑着离开。
舒夜宁扶着孔缺来到大厅,走到前台,对前台小姐说:“麻烦你给我开个房间。”
“好的小姐,请出示您的证件。”前台小姐笑容可掬地说。
孔缺心中一动,不由得暗喜,心道如果舒夜宁出示了证件,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