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公鸡扶须而笑,似有成竹在胸。他先是取出几张不知放了多少年﹑显得皱巴巴脏兮兮的黄裱纸,用朱笔分别写上卢家三霸的名字,又让人捉来了三只红羽大公鸡,准备“点穴作法”。
李公鸡并不进那病人的房门,就在院中作法。他先是将那三张写有卢家三霸名字的黄纸分别烧成灰,倒在三个盛有少许清水的碗里,并耐心地一对一灌到三只大公鸡的肚子里。
除了几个年长的人之外,并没有多少人亲眼看到过李公鸡施法驱鬼,所以对他那一套不同寻常的方法颇为好奇,一个个把李公鸡围得水泄不通,想要亲眼看看这个怪老头到底有多大本事,能把众多专业捉鬼驱邪的神汉半仙们做不成的事,在众目睽睽之下马到成功。
把那三只公鸡分别灌完灰水后,李公鸡对着它们念念有词,就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念的是哪门子经,反正神神秘秘的搞得也蛮像那回事。
只可惜他非僧非道的,也没有什么大仙附身,也不烧香磕头,更没有什么法器宝物,不知道他到底是马到成功﹑还是出手丢人。一帮人窃窃私语着,明显对李公鸡那一套没有太多的信心。
李公鸡视若睹﹑充耳不闻,做完那一切,就右手拿起一把利刀,左手掂起一只大公鸡,对着那只大公鸡神情凝重地说:“我说卢老大啊,当年你们兄弟三人,活着时候祸害百姓,我没办法;但你们早已死去多少年了,还在这给我闹腾,这次我可就饶不了你们啦”
包括我们在内的众人,由刚开始的掩嘴偷笑,看到李公鸡竟然把一只公鸡当成卢家老大,慢慢的变成了哄堂大笑搞得原本神秘庄重的场面变得如同杂耍的舞台。
这个老家伙,刚开始装神弄鬼的搞得神秘兮兮,现在竟然来这一套小儿的把戏,把一只公鸡当成作祟害人的鬼怪,这不是明显的糊弄人吗?看来这次他是丢人丢定了。
李公鸡不顾众人笑话,突然用刀割了一下手中大公鸡的冠子,疼得手中的那只公鸡奋力挣扎起来,与此同时,原本卧病在床的那个小媳妇,竟然在屋内痛苦地叫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再敢多管闲事,看老子我不弄死你”
那声音恶狠狠﹑凶巴巴的,完全不像一个女人的腔调儿,吓得众人一个寒颤,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呵呵,都死那么多年了,你还不服气啊?”李公鸡冷笑着,用刀刷地一下,将手中正在挣扎个不停的那只大公鸡的鸡冠子齐根儿割了下来
“哎呀--老不死的你竟敢真的下手,看老子现在就弄死你”那个被鬼迷惑的小媳妇,刚才还卧床不起,这时竟然气急败坏地从屋里冲了出来,连带踹地分开围观的人们,向李公鸡扑了过来。
“我叫你凶”李公鸡面惧色,见她扑来也不避不躲的,而是麻利地手起刀落,竟然砍下了那只公鸡的一条腿,那只大公鸡立即变得血流如注,疼得抽搐不已。
原本气势汹汹﹑直扑而来的那个小媳妇,随即身体一抖,扑倒在地上
李公鸡作法前还呆痴痴卧病在床的那个小媳妇,一向柳眉秀目﹑性格温和的她,这时竟然趴在地上,柳眉倒竖﹑双目圆瞪,咬牙切齿地冲着李公鸡骂道:“你真他娘的有种敢砍掉老子一条腿,老子咬也咬死你”说着昂着怒目﹑双眼冒火,好像忍着极大疼痛般呲着牙爬着向前,想要抓住李公鸡
这一下,原本要看李公鸡笑话的众人,都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了
这个李公鸡,果然出手不凡不像其他神汉巫婆们,遇到这类事,总是又是烧香又是磕头的,请求那个附体害人的鬼怪,高抬贵手﹑放人一马,不要再为害人家,甚至是大摆香案﹑贡上三牲。多烧纸钱﹑大拍马屁,让被害人的家属跪拜相求。
而李公鸡显然根本不用那一套,而是以硬对硬﹑以暴制暴,让人感到热血沸腾﹑大呼痛快对这类害人的鬼怪,原本就当如此只是一般的神汉们没有这般本事,奈只能做个和事佬罢了。
当然,众人眼看这附在小媳妇身上的卢家老大,竟然如此凶悍,仍然不失当年亡命之徒的霸气,一个个惊叫着逃了出去,只有一些胆大的远远地看着这一切。
“唉,不是我不饶你,而是天理难容啊活着害人﹑死了缠人,看来你是死不悔改﹑顽固不化了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啦”李公鸡对着缓缓爬向自己的那个小媳妇,不,是那个卢家三霸中的卢老大,摇头叹息一声,继而狠了狠心,右手一扬,刷地一刀下去,剁掉了那只公鸡的脑袋
随着那只断腿头大公鸡的落地,就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个被鬼迷惑﹑正在慢慢爬向李公鸡的那个小媳妇,突然痛苦地大叫一声,猛地顿口失声,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吁---”李公鸡,“好了,没事啦这一下我给它来个彻底的斩草除根让他以后再也不会作祟害人喏,她过一会儿就醒了,再给她灌些姜汤,养两天就好了”
现场是一片叫好之声,李公鸡真是出手不凡﹑大快人心,原本站在远处的众人,这时也纷纷围了过来。
那小媳妇的家人,在亲邻的帮助下,抬起那个小媳妇,还没进屋,她就醒了过来,弱弱地说:“好累啊,我这是在哪儿啊?”
不用说,这个李公鸡马到成功﹑手到病除,那个小媳妇已经除去缠身的恶鬼,慢慢的清醒过来了。
李公鸡也甚为高兴,背手而立,面露得意之色---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