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叔的这一句话不啻于当头一棒!我顿时如雷轰顶般一阵眩晕!大毛和二毛也是立即急转直下,啊了一声愣在了那里。
不用根叔多说,我们都明白,若是那狈领着狼群进屯子里进行偷袭意味着什么,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走!赶快回屯里!”根叔果断地说,领着失魂落魄的我们,忘了浑身的疲惫,疯了一样的向屯子里冲了过去!
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的,大脑中全是那只狈狡黠的诡笑﹑狼群凶残的眼睛和尖牙利齿﹑屯子里的鸡飞狗跳﹑大人小孩的
终于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们气喘如牛的赶到了屯子旁边。还没进屯子里面,就听到屯子里人声鼎沸﹑鸡鸣狗叫的!
俗话说,骑马坐骄,不如黎明睡觉!平常这个时候,是屯子里最安静的时候,今天却是沸沸扬扬的,不用说,肯定是屯子里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很有可能与那只狈有关,也是就与我有关,因为那只狈就是我带回屯子里的,也是我不小心放走的!
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我顾不上擦擦汗,也顾不上再平静一下慌乱的心情,和根叔他们三个立即冲了进去!
一进屯子里面,那个场面啊,果然是大事不好!只见地上到处是血迹斑斑,让人触目惊心,还有数的鸡鸭鹅和兔崽子﹑猪崽子什么的家禽家畜,在地上横七竖八的摆了一地,全部是颈部一个血洞,齿痕明显。凡是打过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纯是恶狼所为!
“刘子胜啊刘子胜!你说你小子这是干的什么事啊?夜里屯子里进来那么多的狼,你不管也就是了,还一个劲的在外面笑,幸灾乐祸是不是?”
“要说你这个人哪,平常也是蛮不错的!为什么夜里我家的小猪崽子被咬死三个,你还在我家门口笑个不停!你这是什么人啊你!”
众人纷纷对我说三道四的,个别泼辣点的妇女,手指头都差点指到我额头上了,大家都是愤愤不平的,搞得我是一头的雾水!我明明是紧张了一夜,刚刚到屯子里,水没喝一口,屁股连板凳都没挨一下,什么时候到你们门前幸灾乐祸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根叔就替我解围起来:
“各位老少爷们静一静!听俺说两句儿,我们四个,包括我这个大侄倌,在深山里忙了一夜,这不,刚到屯里,他什么时候会到你们家门口笑来着?你们这些家里娘儿们啊,也不用后脚板子想想,这黑灯瞎火的,他跑到你们家去干什么?再说,他是会分身啊还是会役鬼,能差不多同时到你们家去笑上一通?他闲的蛋疼还是咋的?就你们知道夜里有狼,不能乱出来,他刘子胜不是人生肉长的啊!”
根叔这一通夹枪带棒而又合情合理的一番话,将那帮头发长见识短的妇女村姑们说的是哑口言,张着嘴巴愣在那里了!
“可是,根叔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但昨天夜里的那笑声和那刘子胜的是一模一样啊?你老倒是说说,这是咋回事儿嘛!”小翠恍然大悟似的对根叔的话提出了质疑,这一质疑不要紧,那些被根叔一番话抢白得张口结舌的妇女们,立即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一起反扑过来!
“是啊,小翠说的好!说的在理儿!”
“就是就是,我就说嘛,不是刘子胜我就把我的姓扣下来倒着写!”
“刘德根啊刘德根,你说你这一大把年纪了,咋会瞪着眼睛说瞎话呢!是刘子胜就是刘子胜,我说你护犊子也不能这样护啊”
那帮妇女越说越是过份,竟然把矛头由我身上转移到根叔身上!其实根叔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没想到竟然引火烧身,被那帮妇女你一言我一语的讽刺得说不出话来。我正要替根叔解围,屯子里年纪最大﹑也是最有威信的刘大爷咳嗽了一声,朗声说道:“各位听老夫说两句儿,刘子胜嘛,你们确实是冤枉他了!道理在那明摆着的,德根老弟已经讲的很清楚了,我就不再啰嗦了!俗话说,有理不在声高!你们也应该给人家一个解释的机会嘛!乡里乡亲的,他刘子胜从小就是在这个屯里长大的,他是个什么人,你们也不是不清楚!何必隔着门就听那么哈哈两声,就认定是他呢?”。
刘大爷毕竟是德高望重,这么一说大家都又纷纷点头称是,看到大家给我个解释的机会,我就一股脑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全部交待个清清楚楚!
常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大老爷们的,自己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必要遮遮拦拦的,大不了任打任罚,人家损失什么我赔他们什么!这么一交待,反倒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于是长出一口气,等着大家的责骂和索赔
没想到,听我这么坦诚的一交待,众人的情绪却马上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立即由讨伐到同情,一个个都表示理解与同情,没有一个说要我赔偿的!更令人感动的是,没有一个人再怀疑那只狈竟有如此能力,将我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十多个在场的年轻猎手,更是纷纷表示要与我一块,上山将那只狈碎尸万段!
我立即惭愧的向大家来个三鞠躬,很真诚的说,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的宽宏大量,子胜这辈子也承大家的情
十多个年轻的同行说干就干,立即各自回家拿了打猎的那一套家伙,并带来十多条精壮的猎狗,一齐赶到这里,表示要兵分多路,务必今天一天就要找到那个祸害整个屯子里的人家,又学我的腔调要嫁祸于我的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