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尽全力掷出的一矛,其威力究竟有多强,没有人比沃克西自己更清楚。瞬飞百米,爆音尖啸,哪怕是以皮糙肉厚著称的妖兽们,也少有能在其下完好无损的,遑论实力尚不能达到生撕虎豹的苏克鲁。
一开始。
沃克西以为苏克鲁是犯了疯病。其表现与一种被野兽撕咬之后未能及时得到巫医治疗而有可能爆发的狂乱之症十分相似,一旦发病便不可治愈且有传染性。
这样的事情,狩猎队伍经常会遭遇,谁都知道该如何去做。
所以,沃克西才第一瞬间就果敢出手,意欲将苏克鲁一矛穿心。
然而。
咔嘣!
苏克鲁弹腿蹬地,以一股极快的速度跃身掠空,扬手一抬,手掌一握,登时就将长矛抓了个粉碎。兔起鹘落间,其身形不仅没有任何停滞,反而顺势用另一只手撩向前面,正抓挠在那名逃跑队员的后背上。
哧啦!
咔!
血肉撕裂声与脊椎断裂声先后响起,溅射的血花绽放在低空之中,一大股血肉与内脏碎片直接被苏克鲁用鹰爪一般的手抓了出来。那队员来得及“嗷”地惨嚎一声便双目暴突,硬生生扑倒在地,气绝而亡。
这还不止,杀死那队员之后,苏克鲁一下子蹲到了地上,两只手在死人脑袋上一夹,一大股红白相间的糊状物就流了出来。
苏克鲁大手捞去,将那些脑浆血浆全都塞到嘴里,狼吞虎咽般地吸食着。
“你……”
沃克西从来没有看见过此等景象,即使是那些犯了狂症疯病的人们,充其量也是咬人打人罢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吃人的。看着苏克鲁满脸狰狞血污地噬食着队员的脑浆,一时间,他原本打算继续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迈开两条粗壮有力的大腿,往者莱窊寨的方向跑去。
苏克鲁根本不是人了,人根本就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绝对受到了诅咒,甚至被恶魔附体了!
只有玄师,才能对付得了这等恶魔啊……
………………
…………
莱窊寨中!
轰隆隆的鼓声刺破夜空,整个村落一片惶恐,各家各户上万人聚集在广场之上,四周摆放了大量的火把,鹿角刺栅围栏在广场外面摆了一大圈。弓弩架设,壕沟挖开,数百名勇士站在周围,将里面的人员紧紧保护起来。
四周的几处高台之上,同样站着一些弓手与勇士,
“紧闭村门!”
“火把全部亮起来!”
“所有人撤离家中,到广场上来!恶魔根本不会被你们的木房柴屋拦住,躲在家里一点用都没有。”
“玄师大人们暂时将恶魔牵制住了,但不一定能将我们彻底保护住,先自卫!”
………………
…………
整个莱窊寨,进入罕见的举寨皆防的状态,人们一个个匆忙奔突,如临大敌。
惶恐与不安,弥漫在莱窊寨的人群中,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很多女人与小孩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在不断嚎哭,任凭其他人不断安抚,都停不下来。
广场中央。
一群巫医,正在对之前负伤的勇士与玄师们进行治疗!
很多人伤势极重,伤筋动骨都是轻的,不少人断肢残臂,乃至于浑身血肉模糊,面目难辨认。
伤者中。
一名八尺男子挣扎着,想要站起。
旁边几名巫医一下子将其按住了,其中一人喊道:“族长,沃克西醒了!要不要将他再麻过去?”
“不用。”
族长巴图鲁是一名身材魁梧高达九尺的健硕老者,曾是莱窊寨第一勇士,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昭示着其曾经经历过无数次惨烈场景。在场上,他也是所有人之中最为镇定、冷静的一人。
巴图鲁走了过来,扫视了沃克西一眼:“你真是走运,若不是步伐极快,差一点也和其他人一样被恶魔给吃了!”
一名巫医面带担忧:“沃克西伤势直达心脉,会不会也被……”
“不。”巴图鲁打断道,“恶魔附身不是疯病狂症,是不会传染的。不过,他这种情况能活着,就是万幸了。”
这时。
沃克西已经挣扎着起身,大口喘气着对巴图鲁说道:“族长,这恶魔究竟是什么东西……是大漠的诅咒吗?难道,大漠的诅咒不是一个传说?”
“大漠的诅咒是不是只是一个传说我不清楚,恶魔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巴图鲁长叹一声,“我们莱窊寨相对经历较少,像苏克鲁这种情况,整个大漠中,一直流传着恶魔附身的传言,甚至,我本人在少年的时候,还亲身经历过……”
众人闻言,一个个都来了兴趣,不少人凑了过来,想要听巴图鲁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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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鲁见状,也就娓娓道来,帮人们认识一下恶魔的存在,好让众人心中有个底,不再如此慌张。
………………
…………
五十年前,当时还年轻力壮的巴图鲁尚只是莱窊寨的出色勇士,身上也没有现在这样浓密的伤痕,眼角处也没有拿到一直延伸到后脑的疤,是一个意气风发,豪气无双,喜欢大口饮酒生啖兽肉的豪放勇士。
当时恰逢大漠罕遇的雨水期,受到三百里外另一处大漠村寨瓦路寨的邀请,巴图鲁率领着莱窊寨的三名勇士,以及来自于其他十数个村寨的百多名勇士,前往瓦路寨。打算去离着瓦路寨仅有二百多里的一处广袤绿洲寻找那些因为雨水而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