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也懒得再去搜索,这种事隔几个月就会出现,不是抗议环保局不作为,把海滩搞脏,就是抗议某条路线配备的公交太少。
收起手机,药店的营业员正好也把所有的药打包完毕,脸上露出职业的微笑,报上金额。薛宁肉疼,摸出自己的医保卡递过去,有些不能报销的药,只能刷卡付现钱。
到家已经是下午,天边的晚霞红成了一条长龙,沿着海面一路蔓延。
薛宁把药丢给顾旭白,独自走到窗边,目光幽远的望着远处的海面。对方出了最不值钱的沉香木雕镇纸,后面到底还会不会出,苏先生没有把握,她更没有。
“过来帮忙。”顾旭白把装在袋子里药都拿出来,一样一样在茶几上摆好,慢吞吞的脱下身上的才服。
薛宁拉回思绪,徐徐转过身。
视线落到他的胸口,手臂顿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这么吓人?难道他不是轻伤,而是重伤?
“放心,死不了。”顾旭白没法低头,摸索了一阵无法解开绷带,眉头不由的皱起。“你没男朋友?”
“要你管!”薛宁噎他一句,抬脚过去,指着茶几上的药和纱布,问他都需要做些什么。
顾旭白脸色发白,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简单把自己的要求讲了一遍,便不说话了。
薛宁看着厚厚一层的纱布,有点不太敢下手。
沉默中,顾旭白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虚弱开口:“我能撑得住。”
薛宁咬了咬牙,开始帮他把绑在身上的纱布解开。伤成这样,他昨天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去做饭的?
真是个奇葩!
换完了药,顾旭白重新躺到沙发上,缓了好久才有力气说话。“去帮我买两套宽松的睡衣,还有……那什么。”
薛宁刚想翻白眼,听到他迟疑了下,会过意来嘴角不禁抽搐。“均码能穿吗?”
“唔”顾旭白应了一声,闭上眼,粗粗的喘气。
薛宁见他这样,没来由的生出些许恻隐之心,起身回房,给他拿了一只枕头过来。
沙发的抱枕枕着不舒服,四四方方,又是丝绸面料,动一下脑袋就滑下去了。
顾旭白什么都没说,汗水很快打湿了身上的才服。
“我上辈子一定是捅坏了宇宙黑洞,才会遇到你这么个流氓!”薛宁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起身去洗手间打来热水,又拿了条干净的新毛巾浸湿,派了给他擦汗。
顾旭白默然。
事出突然,刚巧在窗口看到她去缴费,几乎没有犹豫的下楼了。隔着十层楼,他一眼能认出她,连他自己都很诧异。
折腾到夜里十一点多,顾旭白身上渐渐不怎么出汗了,也没有发烧。薛宁听他说,给自己的资料只有一半,又气得差点动手揍他。可洗完澡躺床上,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拿着手机登陆淘宝,挑了两家同城的店,给他买大码的睡衣和均码的内裤,并嘱咐对方,加急送。
付完钱退出来,顺手就点进微博。
微博和贴吧都没什么动静,好像没人知道,市政府所在的路段为什么突然实行交通管制。
翻了一会找不到答案,薛宁也就不管了,闭上眼沉沉睡去。
半夜的时候,客厅里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巨大的动静,在寂静的午夜里隔着房门传进来,依旧大的惊人。
薛宁吓了一跳,利落的从床上一跃而起,鞋子都没穿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