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又如何能帮呢?”谢灵说,“也是他们夫妻两的事,娘也是无能为力的。”
端午想了想,说:“娘,我有个办法。咱们不是前前后后总共有二十只天蚕吗?天蚕价格不菲,如果卖掉,一千两银子是没问题的。这不就可以还债了吗?”
谢灵一怔:“端午。当年得了这蚕火的人是你。这天蚕也三你的,本应该视为你的嫁妆被带走的,娘如何可以拿天蚕给你大哥还债呢?”
端午听了。摇着谢灵的手说:“娘,倪家又不惯养蚕,更何况娇贵的天蚕呢?你让我带到倪家,还不是逼着蚕宝宝死啊?娘。横竖你拿别的给我做嫁妆好了,天蚕我可不带走的。”
最早端午养蚕火得来的天蚕。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两头,后来谢灵和端午得了养天蚕的门道儿,这两头就繁殖成现在的二十头,头头健康。只等着经过五龄,做茧抽丝了。
论起来,倒的确都是起源于那次抢蚕火。谢灵自认是在五个子女中。分的很公平的母亲,哪怕是对女儿。她也尽量做到公正,所以早先是想把天蚕让端午带走的。
不过端午执意不肯,又想想倪家的确无人懂得养蚕,带过去死了可惜。再说了,这天蚕活着是宝,死了就一文不值了,还不如听端午的,拿去还债。
“娘,今年天气比往年冷,蚕宝宝只怕更不好活呢。”端午的判断终于让谢灵点头了。
“那娘明天就拿天蚕去卖,或者送到谢家看看有没有人收。”
端午摇摇头:“娘,这可是天蚕,如何能贱卖了呢?”
“娘没有贱卖啊。”
“娘你把天蚕好像卖菜一样,摆在街市上销售,或者主动送到谢家求人收,你说,谁还会给高价呢,这不是贱卖是什么呢?”
这下把谢灵问住了:“倒也是啊。”
“娘,女儿都想好了,李元宝不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吗?我们跟李家谈好,拍卖所得的钱给李元宝一半,他眼馋天蚕,一定会答应的。”端午很懂的利用各样的平台,为自己服务。
于是,这事就交给端午去办了。
端午找到李元宝:“今天我又有个好生意来找你了。”
李元宝摇着镶金川扇子,眉眼一弯泛着调戏的味道:“哦?又是为了我们李家赚钱吗?”
“当然。我们是朋友嘛。”
“哦,什么生意呢?”
端午把要委托他拍卖天蚕的主意,告诉了他,还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这次可是天蚕呢,货真价实的。由你拍卖,也涨了你们李家的名气。”
李元宝笑笑,敢情是利用他们李家的名气,齐聚名人来拍卖她们的天蚕吧。
“是真的天蚕?你养了这么久,倒也舍得?”李元宝问。
“怎么不舍得。横竖都是蚕罢了,又不是人。有了银子才可以还了你的债。”端午不以为然地说,“拍卖价的一半,归你们李家,我够意思吧。”
端午知道,这样的分成比例,定然会刺激李元宝把价格往高处抬,因为抬了越高,李家分到的也就越多。
“机灵的鬼丫头,会出主意。”李元宝赞赏道,“你若是和我一道儿做生意,我们联手,指不定怎么发迹了。可惜你偏偏要嫁给一个农民了。”
端午正色道:“别胡说。重阳哥哥的好,不是你可以知道的。这天下断无比他更适合我的男子了。”
李元宝呵呵一笑,“不过你若是为了还我的债,我也不急。可以缓缓的。”
“缓了也是要还的,我们家不喜欢欠别人的。就这样定下了吧?”端午志在必得。
李元宝说:“这次你这么大方,拿天蚕和我五五分,我如何会不答应?如果我不答应,你也会有人愿意帮你的。”
“知道就好。”端午于是和李元宝商量步骤。
拍卖地点就定在李家面点。当天,风和日丽,李元宝在面店门口搭就了高台,挂上红布。
事先,他写好请帖,通知他所认识的清河县的有钱人家过来了。
几十台轿子停在门前,富人们都坐里面观看,小厮上前拉开帘子。
端午站在后台。
李元宝把一个个天蚕装在竹篾上,裹着桑叶,拿给富人们瞧了,然后介绍了一番,这才喊出了拍卖起价一千两!
端午听了大吃一惊,李元宝这是要大赚一笔的节奏啊!
之前端午的心理价位是只要能卖个七八百两就可以了,底价的话出个五百两也很多了。可李元宝竟然直接就开口一千两!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之后,很快响起一个声音:“一千一百两!”
天哪!这么高的价都有人要啊!
于是,拍卖声此起彼伏:“一千二百两!一千五百两!两千两!”
端午倒吸一口气,这哪里是在拍卖,简直是在炫富啊!
看看这些富人,个个衣装华贵,仪态雍容,哪里肯让人比下去,几千两银子算什么,不被人抢了风头,这才叫过瘾啊!
端午想,李元宝就知道这班人,个个都以为自己才是最富有的,看别人都不顺眼,所以才把他们叫到一起的吧。
这么一来,再差的拍卖品也可以卖到高价了,因为此时已经不是在衡量商品真正的价格了,而是比谁家更有实力。
天蚕,成了证明他们实力的象征。
最后的价格是三千两银子。
由谢家派出的一个代表喊出的。
谢家一直垄断天蚕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