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奴婢已经在里面收拾了。
“你们为什么要拿走我的衣服。”倪越激动起来,扯住奴婢的手就大骂。
那是他到杨府后,端午赏赐给他的衣服,布料体面,织绣精美,价值都不菲,可是,端午都派人拿走了。
“这是三姑娘吩咐我们的。”奴婢们吓的哭叫着,被倪越出气打得鼻青眼肿,最后总算是挣脱跑了。
端午正在正厅和谢灵喝茶,谢灵的小腹已经颇有些大了,鼓了起来,看得出来,小生命在肚子里很安全,很健康。
“娘,女儿刚才吩咐厨子,在娘的安胎汤里,放了牛蹄筋,”端午说,“那牛蹄筋又脆又重,很新鲜,是谢运派人送来的。”
“哦,他有心了,说起来,也好久没看过谢太婆一家人了。是应该去拜访下了。”谢灵是个很会感恩的人,她怀孕也好几个月了,谢运一家只出现了一次,可谢灵就很感谢了。
端午点点头:“谢运舅父倒是来过几次,都是来找天珠师傅,学习养蚕技术的。至于舅妈他们,也许是不好意思来。”
“他们还以为我放不下吗?”谢灵叹了一口气,“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过去了,我早忘了,我如今只记得一件事,就是,当时,是他们收留了我们一家。端午,你也要记得。”
“我会记得的。娘。”端午点点头。
谢灵太过于仁慈,谢太婆一家当初听信了谢文晋的话,当谢家加害杨家人的时候,他们选择了远走他乡避开了危险,从而给了谢家人机会强占了杨家人的田地。
之前端午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可如今都过去那么久了,端午也放下了,毕竟,在当时那样的时刻,任是谁都会选择明哲保身的。
当然,心善的谢灵是早就放下了,或者说,她压根就从来没有怪过谢太婆一家。
这时,门前走过几个哀哭着的,头发披散的奴婢,端午很奇怪,杨府上的奴婢一向都何其有教养,从来不会披头散发,她们是怎么回事。
芒果进来了,脸上略有慌张:“太太,姑娘,不好了,倪越竟然殴打我们的奴婢,下手这么狠,奴婢的头都被打出血了。”
谢灵一怔:“怎么会这样。”
端午气的站了起来:“倪越现在何处?”
“他刚刚去周瑜恒那里,领走了未来三个月的工钱,然后就扬长而去了。”芒果回道。
端午很生气:“早知道,什么都不给他了,终归是太便宜了他。”
谢灵忙问怎么回事,端午简短的和她说了一下。
“我们都答应把未来三个月的工钱给他了,他竟然还打我们的奴婢。”谢灵最疼爱府上的奴婢了,“芒果,你还不快去请郎中,先给奴婢们看伤。”
端午目光交错着阴沉,紧紧皱眉,“娘,他竟敢打我的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谢灵虽然心善,可这次,倪越实在是做的太过分了,连谢灵都不想再为他求情了,“当初若不是我们,倪越当时都走投无路了,一定早就饿死街头了。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
端午拉着谢灵的手说:“娘,你先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这事都怪我,我若是不是因为他姓倪,我也不会这样心软,从而害了我们自己人了。”
谢灵叹了口气:“娘去看看那几个奴婢去。”然后就走了。
端午一个人坐着,喝着奴婢端过来的桂圆汤,静静的想着对策。芒果悄悄的走了进来,站在端午身边。
芒果知道端午沉思的时候,是不喜欢别人打搅的,就去把炉子烧的热一些,好让端午不要冻着。
“芒果,我们去倪宅。”似是做了什么决定,端午忽然站了起来,眼里闪着莫测的光来。
芒果还以为,端午是要过去打倪越,就说:“那奴婢这就去叫护院。姑娘要带几个护院同去?”
“谁说我要带护院了?”端午回头,很奇怪的看了芒果一眼,“就我们两个人去。”
什么,芒果大惊,还以为端午被倪越刺激变傻了,跪了下来,哭着说:“三姑娘啊,这不关你的事,你当初要倪越来做管家,是为了整个杨家啊,事实证明,是当时最正确的决定。三姑娘,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谁说我做傻事呢?”端午扶起芒果,“你哭什么,快去准备披风,天气这么冷,去大坟脚村要一个时辰,你想冻死我啊。”
芒果半个身子还跪在那里,垂泪抱着端午的胳膊说:“三姑娘,我们两个人去倪宅,那个倪越敢打奴婢,也会对您乱来的。奴婢被打伤了,奴婢命贱,死了伤了都没事,可三姑娘,您金贵的身子,怎么能不带着护院呢?”
原来芒果是在担心端午被打,端午哈哈大笑起来,“我当然不需要护院了,我这次去,就是让倪越来还打人的债的。”
芒果一怔,怎么可能呢,她们两个弱女子,去这么多男人的宅子里,怎么还能让别人还债呢。
芒果知道端午很聪明,可这也太离奇了,芒果还是不信。
“你放心好了,这次过去,他非还不可。”端午眼中闪着犀利的光来,“并且,还要三倍奉还!”
芒果半信半疑的去拿了条披风,抖了抖给端午披上。
披风领还镶了一圈雪白的兔毛,端午编的整整齐齐的发辫,垂下来,黑雾一样的头发,落在雪一样的衣领上,黑白分明,更衬的端午的脸明丽清秀。
“姑娘,我去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