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救我父亲,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说着,陈小耳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案上。
倪重阳却连看都没看一眼,继续淡淡的说:“倒不是钱的问题,只是,要治你父亲的病,需要用你的血做药引子。”
陈小耳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倪重阳的意思,“先生要多少,我马上取!”
“哈哈,很好!”倪重阳看见陈小耳的反应,很是满意。
唰唰两下,倪重阳快速的写下了一张化瘀解毒汤,以金银花为君药,以茯苓为丞药,并配伍连翘去热,山地凉血。
“每日一剂,以你的血一钱为药引。早晚各服一次。”
陈小耳如获至宝,连连点头称谢,并双手呈上酬金。
不过,倪重阳只取了当取的那份。
杨府上,紫藤上开着云萝花,燕子把窝做在了杨端午的屋檐下。
几个奴婢拿了长杆子,想要揣掉燕子窝,被杨端午拦住了。
“别揣,我就喜欢燕子和我住一起。”
奴婢们说,“姑娘,这些燕子可烦人了,总是会在院子里乱扔便便,还吵得人睡不着。姑娘若是真喜欢,奴婢可以把燕子窝挪放到大树下,姑娘一样可以看得到。”
“不必了,顺其自然,它们既然喜欢住在我的屋檐下,就不需要挪动。”杨端午说完,就在院子里坐下。
今日天气正好,不如绣几朵花儿玩玩。
于是,让人搬来了绣篮和针线盒,开始一针一针的绣起来。
“姑娘,陈家儿媳妇求见。”芒果上前报告,“还带来一大篮子的梨子,瞧着就好吃,已经送过去每院一袋了。”
“陈家儿媳妇?可是李则?”端午放下针线,问。
芒果点点头,“正是呢。”然后走进屋内,给杨端午取来一件玫红色的坎肩,给杨端午穿上。
杨端午闲逸在家,只穿了月白色粉蝶恋花百褶裙,还是无袖的,露出莲藕般的两根水灵灵的手臂儿,所以,芒果取来坎肩给杨端午穿上,也好正式一些。
进去大厅,李则早就坐着,喝了一杯茶见底了。
“见过端午三姨。”李则的继母是二丫,李则叫杨端午为姨,也是正常。
不过到底,杨端午还是头一次被叫了“姨”,并且李则比杨端午没小几岁,杨端午笑着拉了李则的手,“阿则,这番出嫁之后,越发是好看了,来玩就玩,何必还带这么多礼物,下次可不许这样客气了。”
李则坐下,也是笑,“倒也没有怎么准备,就来了,不过是几个鸭梨,还希望长辈们都喜欢。”
“喜欢,如何不喜欢。”杨端午连忙让奴婢们去切了鸭梨,端上来吃。
二人聊了一会儿家常,李则说:“我公爹的病已经好了。”
杨端午高兴的说:“那真的是恭喜你了。”
李则说:“说来也是奇迹,请了几十个郎中都看不好的,这回去了京城,找了皇家医馆,竟然就把公爹的病医治好了。”
杨端午一听皇家医馆,怔了一怔,“这倒是没听过,新开的么?”
“是呢。里面的神医,看起来很年轻,可是,一个顶一百个,我看,整个京城都没有比他会看病的。”李则说着,喝了口茶,“我夫君看那个人背影,很像是一个人,又不好告诉别人,所以,使我过来问问你。”
“像一个人,像谁?”杨端午被问糊涂了。
李则看了几眼近旁服侍的奴婢,杨端午于是挥手让奴婢们退下。
“像是倪重阳。”李则压低了声音说,说完还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看到。
杨端午一怔,“怎么可能?”
“夫君以前是见过倪重阳的,那个背影实在是太像了,连声音也像,所以让我来告诉你。不过,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李则朝端午眨眨眼,表示她很靠谱的意思。
杨端午笑了,“我知道了,那谢谢你。”
李则吃了几个点心,就起身要走。
端午连忙让人包了几个点心,酥糖给李则带走。
李则走后,杨端午坐下陷入沉思。
皇家医馆,是朝廷刚刚开办的,端午一直以为,里面的都是太医,可是,陈小耳是很精明的人,他不肯定的事不会去说。
他既然会说,里面的医者就是倪重阳,那么,就十有八九是了。
杨端午叹了口气,倪重阳究竟在搞什么呢?为何要神神秘秘的,藏在皇家医馆里面做事?
他不是最恨谢策吗?可是皇家医馆是谢策批准开得,他怎么还帮谢策做事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人心烦,端午慢慢的往回走。
午后,太阳晒过来,眼皮发沉,人就有点发困。
端午回到自己院子里,在一片云萝花下的躺椅上靠着,闭上眼睛。
阳光晒在身上的感觉,真是好舒服啊!
可就在端午要睡觉了的时候,忽然感觉脸上有着痒痒的。
她以为是蚊子,迷迷糊糊中伸手要去拂开了,谁知,竟然摸到了一个尖利的东西!
这光天化日之下,哪里就有那么尖利的东西了,难道是刀子?
她连忙就醒了过来!
一个黑溜溜的大团,吓得端午连忙起身。
“哇!”那“东西”忽然叫了起来。
端午这才看清楚了,眼前是一只大乌鸦!
还是很熟悉的乌鸦!
端午认出来了,是倪重阳的宠物乌鸦!
只见那乌鸦嘴巴上,挂了一个锦袋。
那锦袋子沉甸甸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