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冷啊?”颜静香看吕八郎出了屋子,跟着出去,过去问他,“我把斗篷还你。”
她刚要解斗篷,他又制止,“不用。”
“你就别逞能了!听你这声音怕是快风寒了……”她还是解了斗篷,递过去,“如果你风寒可别赖我身上,谁让你跟着我?”
“哼!”确实,他多管闲事!活该饿了一夜,又冻了一夜!
再低头看看这个小祖宗,她倒是吃好喝好睡得好,在外行走一点戒备心都没有。
颜静香递过去一粒丹药,“喏,御寒的,也预防风寒,给你吃。”
吕八郎看了一眼,那只手掌很白,不大,五指纤长,伸在他面前。
他没接,“不需要。”
不用!
不想!
不需要!
自从住了这里,他从头到尾都是这几个字。
颜静香真觉得吕八郎不仅仅样貌长得跟小娘子一样,连性情也娇气的跟小娘子似得!
矫情那个劲儿!她都不想搭理了!
“你不要啊?这可是我姐姐做的丹药,我出来也没带多少,你不想要拉到,我可要收起来了。”
哼,他不想要正好!
趁着她收起来前,这次他接了。
“谢谢!”吕青杨道了一声谢,收了,却拿在手里,没吃。
“吃啊,不是给你看的。你不会怀疑我姐姐的医术吧?”
“没有。”他才不会怀疑她姐姐!
见他吃下去,颜静香道,“我姐姐说这颗丹药至少值五十两,看在你昨天陪我的份上,我就算你五十两,去除昨天你给那个大娘的一两,你还欠我四十九两,记住啊!”
她说着,笑盈盈的转身就进了屋子。
洛阳的清源公府,颜含玉跟母亲刚出大门,大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谭通,正是清源郡公的亲信,一直把她们送到大门口。
“谭通对颜夫人一路多有得罪,自知罪无可恕,等公爷的丧事办妥,谭通定当去汴京负荆请罪,任凭太傅大人处置。”
林素馨回头看了一眼堂院,目光收回,“你听主行事,此事已不予深究,我不会放在心上。”
“颜夫人宽宏,谭通为公爷多谢颜夫人,谢夫人谅解。”谭通重重一揖,弯下身。
“谭管事。”
谭通还没起身,就听身后一道颇为轻谩的音调,“郡公没了,可要节哀啊!”
这声音明显不敬,颜含玉回头。
那马车上吊脚坐着一个身披白色裘衣的男子,目光转到颜含玉脸上,眼中瞬间一亮,从马车上跳下,径直而来。
那谭通清楚来人的品性,伸手引路道,“马车已经备好,颜夫人和县主请上马。”
颜含玉刚走一步,一只臂膀拦过来,“小娘子是哪里人?我们看着甚至眼熟呢,不知是在哪里见过?”
“赵小三爷。”
谭通高大的身躯同时站在她身前。
“谭管事,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拦小爷!你以为你们这个郡公府还能留几日?还容你此刻在小爷面前猖狂?”
“不敢。”谭通低下头,伸手把人引到另一边,“如果赵小三爷是来我们公爷祭拜,还请这边走。”
“小爷我要先办正事,等一等再进去,给小爷滚一边儿去!”他满不在意道。
“赵小三爷好大的威风!”
谭通听到后面的声音,身形往旁边让了一步。
颜含玉抬起的目光清冷,出口的语气也毫不客气,“郡公新丧,赵小三爷来郡公府上的正事儿不是给郡公爷祭拜,还有其他正事不成?这话可要跟梁国公说说看,到时也好凭个理出来。”
赵小三爷赵波这辈子看过的美人无数,却没见过这般天生丽质的!
不仅小的美若天仙,年纪大的也是姿色犹存。
赵波的目光肆无忌惮,左右游移,但听到那句梁国公,眼神停在了年纪小的脸上。
“小娘子此话差异,实在是因为看着小娘子熟悉,也不知道梦里梦到过多少次,小娘子看着我不也是认识的吗?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心有灵犀,你说是也不是?”目光放肆,言语轻佻。
“还请赵小公子慎言,小女不认识赵小公子。”林素馨脸色一白,急促道。
“夫人说的哪里话?这不就是认识了吗?怎会不识?”
赵波的手一伸,就要触到颜含玉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
颜含玉身形一转,赵波完全没反应过来,她人就已经站到了赵波的身后。
她提腿,下脚一踢,正踢在他的腿窝处。
这一连串的动作敏捷,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砰!”重重的跪地声,赵波正跪在李府的牌匾下面,遥遥相对着堂前。
“小三爷。”那赵小三爷的人大喊着就要冲上台阶。
“太傅的孙女,清容县主在此,谁敢放肆!”谭通上前呵斥道。
赵波身形僵住,此刻竟动弹不得,连张嘴说话都难。
身后几个人听不到小三爷开口,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太傅的孙女?皇上昭告天下亲封的清容县主?他们该是还手。还是不还手?
颜含玉回头冷冷一瞥,周围气压一低,竟给人透不来气的感觉。
“含玉!”
林素馨哪见过这般强悍的女儿,进退不是,她想要制止,却不知说些什么。
包括上次,颜含玉已经是第二次见他,这小三爷实在太过分,这次见了又被羞辱,还在人家的丧府门前,她怎能轻饶?
“娘,你去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