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这些漂亮的祥云都是织女织的吗?她真的住在这里吗?”大大咧咧盘腿坐在小猴子脑袋上胖锦毛鼠白吱吱聒噪不已,一路上问东问西。
被拉来见世面的小猴子也是好奇地左瞧瞧,右瞧瞧。
左边是织女宫,中间是银河,银河对岸住着牛郎。顺着银河往下走,是天尽头,星辰月亮和太阳死在那里,是最灿烂的死亡殉葬地。
地图一样的场景依次展开,与他脑海中的认知一项项对应上。
“小猴子,你听过牛郎偷看织女洗澡的故事吗?”吱吱揪了揪小猴子脑袋上一撮毛。
“没、没有。”小猴子窘得不得了。
“我跟你讲啊,那个牛郎啊就是个臭不要脸的色鬼!还有那头老不修的妖牛!简直妖界败类!居然趁人家洗澡时……呱啦呱啦&**&……¥……”
悟空听得不觉好笑,每次趁他洗澡的时候偷偷摸摸溜进来,亏得她还有脸在这里义愤填膺。
“大圣!那不同!咱俩是两情相悦!两情相悦!”仿佛感受到悟空想法的小小锦毛鼠张牙舞爪地挥着小拳头,为自己的不正当行为叫嚣着。
“如此良辰美景,真叫咱诗兴大发!”吱吱小爪子拍拍胸膛,盘腿坐下,小尾巴在身后得意洋洋地摇着。
这是等了片刻,吱吱并没能憋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诗来,反而拍了拍小猴子的脑袋,一手托着下巴兴致勃勃地建议:“小猴子,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她的话题跳跃得这样快,可他们都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好像早已习惯她这样。
悟空这样的场景感觉很熟悉,他只是负责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身边有一道小小的带笑的声音一直絮絮唠叨着,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似乎,更多的时候,是他语调高扬地在说话,因为那个小东西没什么见识。
想到这,悟空不禁失笑,然后一怔。他记忆中并没有过这样的场景,如果他有过这样的经历,他一定不会忘记的。
而此后,他身后的小猴子,眉头不解地皱着,脑海中一段段零碎的片段在重组。记忆磁场的共振。
错位的这一切,吱吱并没有察觉,她还在唠唠叨叨,“总不能老是小猴子小猴子叫你呀,多生分呀是不大圣?还有啊,六耳什么的都是浮云,让我们想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好名字……”
“悟空。”一直走在前头的悟空脚步突然放慢,直至差不多和小猴子平齐的时候,稍稍俯下身,拿下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漫不经心地说了这么两个词,伸手捞起吱吱,将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大长腿一迈,继续走在前头。
“嘭——”身后的重量突然加重,是变幻成少女模样的吱吱,是他才能背负得起的姑娘。
重回根据地的吱吱显然很开心,爪子揽上悟空的脖子,两条腿锁住他的窄腰,挂在了他的身上,小脚丫一搭一搭地勾着他身前的锁子甲,“我就说咱俩是两情相悦吧!”
有几缕理不清的云丝慢慢悠悠地从云霞里飞出来。
月色皎洁,星辉烂漫。
吱吱心花怒放,满满的得意,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本来也不是需要辩解的事实。
悟空似是不以为意地低声嗤笑了一声,揽住吱吱腰的手紧了紧,使她更贴住他的身体,然后掂了掂。
“你月半了。”
看来花果山的日子特别滋润,将她养得白白胖胖水灵灵的。
“哎?有吗?最近心宽体胖,吃得多,我跟你说啊,胡望山的那是九条尾巴的狐狸传授给我一套减肥……”注意力十分不集中的吱吱俨然又被带跑了话题。
抱着他的脖子,摇晃着脑袋唱着歌谣,还忙不迭笑嘻嘻地召唤小猴子:“一起来摇摆!”
吱吱想即使很多年后她都还会记得这一个晚上。脚边整条缓慢流淌的银河碎片闪烁,她站在浩渺天地间,身边是她的整个世界,追逐的梦想。她开心地唱着歌,天真的小六耳磕磕绊绊地合。
当她埋首下去时,口鼻间都是大圣身上若有似无的清甜果子酒香,充沛了千万年的纯元灵力。而吊儿郎当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大圣会不解地转过头看着她,两道长且浓密的小扇子睫毛轻轻扑闪,眼中折射着万点繁星,却是格外平静又直接,直接得让人心头发热,心如擂鼓。
即使她最终也没能如愿看到流星雨。
她睡着了。她做了一个甜甜的梦,她梦见悟空和她一直一直住在花果山,她的嘴角挂着笑,所以悟空并没有唤醒她。
他站在漫漫的星河畔,背着她,身后是他的过去,身前是未来。
千百颗寂寞的星星死去,可他还活着,满心充实的活着。
当东方日出海上时,悟空驾云归来,却见临东海的峭壁之上,一群猴子猴孙拿钢叉戳着一个猪头人身的“熟人”往悬崖边上推。
“嗳嗳!我不是外人!是熟人!是你们大王的老熟人啊!弼马温!你给俺老猪出来!嗐,猴子们,你们别戳!”
那个被绑得结结实实,挺着大肚子叫嚷着的不是八戒却是哪位?
两三百多个猴子突然看见驾七彩祥云归来的美猴王,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山呼着:“万岁!大王!万岁!大王夫人!”
八戒大难逢贵人,眯着眼仰望着背光的大圣,嘿嘿嘿地憨笑着,一边朝悟空背上睡意迷蒙正揉眼睛的吱吱眨了眨眼。
“猴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