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安这才移眸看向这个胆大包天,堪称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少女,唇边的弧度不由深了些许,好一个坚韧、刚硬的女子!
她瓜子小脸,完美的唇线,吹弹可破的肌肤,这一张绝美脸庞,那是属于江南女子的温柔婉约,这样一张小脸合该是被纳于羽翼之下好好护着的人儿,然而,那弯弯的柳叶眉分明除了温婉之外还透着缕缕英气,尤其是黛眉之下那双亮若星辰的双眸,仿佛倒映着天底下最灿烂的华光,又似隐腻着一切黑暗的源泉,这一双眼,太过复杂,太过冷然!
一袭墨色长裙,包裹着她纤细玲珑的身姿,那生来惑人无比的身材,硬生生被她浑身散发着的冷傲而显得高不可攀,让人不敢多看一眼,就怕那一眼的贪恋让自己从此陷入地狱。
“刚刚那人,你指的是他麽?”
语毕,容浅安两指一拢,一根琴弦脱落,自他指尖滑过转而飞去那棵茂密的百年老松,四声轻响后,他抬手轻扫,看似一个优雅挥手的动作却带着锋锐的气劲。
“嘣”地一声响,一个银衣男子摔落在地,他约摸三十多岁,嘴边溢血,两只手腕及两只脚踝处有一条细细的红丝,那是血迹!
任意双眸一厉,心中升起浓浓戒备,对眼前男子的戒备,他只用了两招!一招废掉他四肢,一招废他一身修为!而在这样凌厉的手段下,那棵百年老松竟然丝毫无损,一片叶都未落过。
“姑娘,初次见面便以剑相指,实在是不太礼貌,依本少看,姑娘还是放下凶器为妙。”
闻言,任意抽回剑,因为她深知即使剑扣命脉,他依然可不费吹灰之力了结自己,尽管不愿相信,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的修为高出她太多太多!
“得罪公子了,小女子也只是捉拿cǎi_huā贼心切,还望见谅。”大女子能屈能伸,只希望以后与他桥归桥路归路,这人她目前还得罪不起。
“除了极少数人可数本少名字外,其他人一律称本少为‘少爷’或‘安少’,‘公子’这称呼本少还没听过,不过听起来貌似还不错,本少就把这独特的称呼让给你如何,以后仅你一人能这般称呼于本少。”
容浅安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而且还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女,若是被熟悉他的人知道,只怕要连忙抬头看天,看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和下红雨了,不必疑问,就是要二者同时出现才可能出现容浅安多语的情况,毕竟普天之下,除了皇上、皇后和荣安公主之外还没人能从他嘴里多撬出几个字。
当然,任意自然不知她成就了别人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高度,此刻她介意的是他这话……听着怎得如此暧昧?想到此,任意冷然的面容有丝丝龟裂。
“安少说笑了,此等殊荣,小女子承受不起,小女子就此告辞。”说罢,任意走到cǎi_huā贼面前,欲一剑结果了他,却听一阵嬉笑声传来。
“哎哎哎,安少什么时候也学会调戏女孩子了,待本公子来瞅瞅是何等绝色美人,能勾得安大少爷心猿意马。”
来人一袭藏青长袍,身姿挺拔,身材不胖不瘦,正属壮实有料型,他五官硬朗俊美,与容浅安截然不同的类型,走出去定然能迷倒一大群少女,然而呆在容浅安面前,也只有一个黯然失色的下场。
他抱着一个约摸两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正不停的扯着他的头发,弄得他不停尖叫,第无数次感慨,这家伙怎么就喜欢扯人衣服,跟她娘一个德性,长大了还不得像风铃那丫头一样无法无天啊。
“你竟然把乐乐(此处读le,为快乐之意)带过来了。”容浅安看着彥岚,不得不感叹爱情的神奇,他十一岁就有60多公斤,如今十年过去了,他身高见长,体重倒是没再长了,而这只因荣雨(荣轩与冰清的女儿)一句玩笑话:“彥岚哥哥,你怎么越来越胖了,这样不好不好!”
“没办法,堂堂一品大将军临终,哦不,是临行托孤,我敢不答应嘛!”彥岚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将头发从小女孩名乐的手里解救出来,把名乐交给容浅安。
“舅舅。”名乐清脆的唤道。怀抱易主,名乐不但不慌,反而有滋有味的去扯容浅安的头发,不过貌似名乐对容浅安则好多了,把玩归把玩,并没扯痛他。
“铃儿确实越来越不像话了。”
“那还不是你们一家子和名睿风那家伙给宠的。”
风铃十一岁的时候认识了当年的新科武状元,也就是年仅十四岁名睿风,此后两人感情一直很好,两人待知晓男女之情时便自然而然衍生成感情,经过八年的爱情长跑,于十九岁时嫁给他,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了,嫁给名睿风不到一年便生下名之乐,两人感情如胶似漆,也算是人人称赞的了,只是有一点……
风铃生性好玩,一年到头喜欢东奔西跑,从前作为她恋人现在作为他丈夫的名睿风就苦逼了,也是跟着她走南闯北,所幸因为凤秦没有战争,训练将士的事情可以交给底下人去做,名睿风这个一品大将军还算是蛮清闲的,可以和风铃一起走南闯北。这不,风铃这次又来个先斩后奏,不知奔哪去了,可怜名睿风又要千里追妻了,为此把名之乐托付给彥岚(因为彥岚是容浅安典型的跟班,换句话说,他是把名之乐托付给容浅安了)。
“哎,姑娘,别走啊。”彥岚眼尖的见任意迈开的脚步,急忙说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