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风浅柔的动作真的太过太突兀,以致于容少卿竟然没反应过来,待回神之际,那香甜软腻的唇瓣已经远去,容少卿顿时懊恼,他怎么就没抓住机会呢?
风浅柔调整身形,正坐于容少卿前面,使脸朝前方,而目的却只是为了掩示那瞬间羞红的脸颊。
容少卿即使看不到她的面容,也对她此时的窘境了如指掌,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自豪。自豪什么?男人一生最大的成就,是得到他最爱的女人!
“‘只有你才是我的人’,容少卿,你这话很有歧义哎。”她才不是他的人呢!
“哦,爱妃倒是说说有什么歧义?”亲昵的“爱妃”二字脱口而出,爱妃,一个冠上了“她属于他”的称呼。
风浅柔的脸颊似乎更烫了些。明明皇室中人最常听的“爱妃”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有些奇怪,却说不出奇怪在哪儿,纠结!
容少卿勾唇,明艳的笑容显现,月华般的容颜映上笑容,竟比阳光更灿烂些。
“坐稳了!”容少卿身子微向前倾,紧紧贴着风浅柔的后背,两人间的距离密不可分,如此亲密,如此恩爱!
“驾!”
如九天嫡仙临世的容少卿,如珠玉倾国倾城的风浅柔,策马飞驰,两抹衣袂在风中飘扬,如此登对,如此洒脱……
太子府。
容鄄端坐首位,宾客满坐,热闹中透着紧张,生为凤秦人,谁不知太子与皇上关系紧张,势成水火,现如今,皇上竟然出现在太子府,为太子和太子妃证婚,饶是谁也猜不透其中深意,若是太子威逼皇上来的,倒很有可能,但,皇上若真是被逼的,为何脸上竟有浅浅笑意?
容鄄知晓众人心中的疑虑,他很愤怒,没想到在他们心目中,他这个皇帝竟然不及容少卿来得有威严,但是,他此刻却不想计较,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新娘子不见了,容少卿气急败坏的模样。
然,他的幻想似乎落空了……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回来了!”
“太子妃竟然没有坐花轿,而是和太子共骑一马,创凤秦大婚习俗的先河啊!”
“太子和太子妃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
不知是谁的呼声,一传十,十传百,激起了一片讨论声,大婚现场顿时掀起一轮议论高潮。容鄄听着他们传来的话语,脸色越来越沉,最后竟堪比墨汁,该死,启儿竟然失败了!
太子府门前,容少卿率先下马,将风浅柔扶下来,两人并肩走进太子府。沿路,风浅柔看着一改平日庄严肃穆,到处喜绸高挂的太子府,手悄悄扯了扯容少卿的衣袖。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合礼数?”哪有大婚把一众送亲的人甩在后面,新郎新娘先回府的。
容少卿在风浅柔松手之时,顺势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礼数,都是无稽之谈!”
“那什么才有根据,才有意义?”
如果大婚程序、礼仪都是没有意义的,像他这么说,岂不是交拜天地也没有任何意义?好吧,不得不说,容少卿说得也挺正确的,正所谓神马都是浮云,结婚证才是硬道理!不过,貌似这里还没有结婚证这一东西。
“有意义的自然有,比如说,你!”容少卿甩了甩手,示意她看向他们相扣的手。
我吗?风浅柔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思绪有些飞远:十指相扣,生生世世,同你相识相依,与你相知相守!容少卿,你何以待她如此特别,让她彷徨、迷乱,看不清方向找不到出路!
“容少卿,没人的时候你不用如此敬业的装,你这样是会引起误会的,而且误会的不是别人。”
“误会什么?”
“误会你爱上我了。”
“风浅柔,如果本宫告诉你,我就是爱上你了呢!”
容少卿定定地看着风浅柔的双眸,彼此眼里映着对方的倒影,他罕见的认真几乎让风浅柔信以为真,但是……
风浅柔挑了挑眉,笑道:“容少卿,你也会开玩笑!”
也许是心里不愿承认,即使得到了答案,风浅柔却不愿去相信,她对容少卿此言的定义,无外乎一个——人都喜欢说反话!
风浅柔的反应让容少卿有些挫败,一直都知道她在猜测和试探他,所以他的回答总是似是而非,眼下好不容易告诉她,可她竟然不相信。是否,她一直苦苦想要证明的只是他不爱她?
“吉时快到了。”
容少卿拉着风浅柔,快步往太子府大厅走去,那里,正是他们交拜天地的场所,他无所谓礼节,但他更想要告诉天下人以及他们自己:她是他的妻!
也许是算好的,当容少卿和风浅柔到达大厅时,后面的一众队伍也刚好回来。四大医侍站在大厅一侧,喜婆在门外扶着墙壁重重喘了口气,那不是累的,而是吓的,究其原因,那是因为她是被人提着飞回来的。
喜婆平复心情,这才走进大厅,看着站在大厅中央准备就绪的新人,喜婆拿着准备好的喜绸交到两人手上,然后站到一侧。
做好这一切,刚好吉时到!
站在首位左前方的司仪拿着长长的贺词,摇头晃脑的念了许久,让风浅柔听得昏昏欲睡,为了转移注意力,手轻轻扯了扯喜绸,不出意外的引起了喜绸另一端的容少卿的注意。
“干嘛?”传音入密。
风浅柔微微偏头,眼角余光对上容少卿,没有了盖头的遮挡,风浅柔能清楚的看到对面的人。她同样传音入密:“我们猜猜他什么时候能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