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花前月下,孤男寡女,吟风弄月。
此诚为风雅之事。
即使是在战场之上,身处生死之地,风月之事亦有其美丽之处。若是两情相悦,人们也不必过分苛求。
然而——
“今夜月色甚美。”
俊美的青年仰望着风雪稍停的夜空,月光洒在一袭如雪白衣上,平添几分脱俗的气息。
“如此美丽洁白,实乃适合死亡之夜。”
天真无邪的笑颜宛如孩童,不带一丝恶意和敌意,完全是发自心底向往着死亡,将死神当做自己唯一之神的狂信徒才会有的特质。
七宗罪之一,“愤怒”的雷吉。
“你要耍帅是没问题,就算你tuō_guāng了在雪地里跳舞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过……”
法芙娜的眉角一阵抽搐,仿佛是在拼命忍耐着什么似的,最后像是放弃了一般说到:
“站在炮管上说风凉话……真应了那句老话,傻瓜和烟都喜欢往高处跑。”
没错,雷吉站在高处,而且还是站在粒子炮的炮口上。只要法芙娜扣下扳机,粒子洪流就会倾斜到雷吉身上。
心大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要不是还记得雷吉的自带核辐射体质以及随时张开“叹息之墙”来屏蔽各种辐射,法芙娜早就扣板机了。结果这厮还蹬鼻子上脸,站在炮口上耍文青撩妹了。
——李林的直属部下真的都是帮怪物。
再次以全身全灵体认到这一点,法芙娜按捺着心中翻涌的烦躁和焦虑,以尽量不挑衅的语气问到:
“可以吗?身为皇帝直属部下,关键时刻却不在皇帝身边?”
“汝无需担心。与罗兰.达尔克对话的乃是皇帝之影,吾等之任务是防止不解风情之辈介入对话。”
“你们还真是爱岗敬业的劳动模范啊。”
“然也,汝等也是优秀的战士。面对七宗罪毫不退却,还竭力思考突破之战术,意图赶往罗兰身边。堪称勇猛无畏。”
雷吉微微一笑,法芙娜只是冷哼一声,收回了扣在导弹发射键上的手指。
七宗罪中任何一人都具备毁灭一国的力量,由于力量太过强大,加上性格上的冲突,他们基本上都是单独行动。拜毫无团队观念所赐,之前罗兰他们才能成功打败两名七宗罪成员。可从阿登森林之役开始,七宗罪就出现两人一组的行动模式。通过异能的相互补足来实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杜绝给人可乘之机的可能性。
(这群家伙,已经越来越难对付了。)
雷吉的异能是“持续释放辐射”,如果没有“叹息之墙”屏蔽掉连电子设备都无法承受的强辐射,以他为中心,方圆几十公里都会化为死地。堪称移动切尔诺贝利的雷吉绝非适合组队的类型,从他身上释放出的辐射可没有自带敌我识别功能,不会因为接触者是敌人或友军就进行区别对待。和他组队是要承担高风险的。然而杰勒斯的“读心”能力可以在安全距离外提供情报支援,使雷吉的猎杀更精准更有效率。面对一个具备自主行动能力、还事事先你一步的核反应堆,任何成为其猎杀目标之人都会充分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法芙娜对自己的身体抗打击能力相当有自信,但仅限于一定范围的常规打击,正面硬怼中子束什么的……还是让七宗罪他们自己去玩吧。
既然硬碰硬是不可能了,那么就要设法搞清楚帝国方面真正的目的。
“堂堂帝国皇帝找游击队队长交涉什么的,你们还真是拉的下脸啊。”
“愚众眼中诚然如此,然此次的会谈交涉具有重大意义,说会左右世界前进方向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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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世界?这还真是高到让人毫无实际感觉的高评价啊。”
蜘蛛挑起一边眉毛,在亚尔夫海姆,这是表示对某人鄙视的专用表情。而对面的斯洛斯正是她最不喜欢的七宗罪成员。
“如果你能理解,就不会沦落到游击队里了,小虫子。”
斯洛斯晃了晃手指,脸上满是嘲弄。
“征服查理曼?征服世界?对那一位来说,不过都是余兴节目等级的小事情罢了。就像出门谈笔大生意,回来的路上顺手买了包烟,只是这种程度。”
“那还真是了不起。”
蜘蛛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把征服世界和出门买包烟相提并论?普通人完全无法将两者联系到一起,可以李林作为参考标准,倒也算是形象的比喻。
能够随时变成巨大九头怪物,对任何距离下任意目标发动完全无法防御的攻击,能无穷无尽的制造出无机生命兵器来覆盖整个世界。
这种怪物想要征服世界确实没什么难度。
“那位了不起的皇帝又有什么决定世界命运的大事要讨论呢?如果是全知全能的神意代行者都无法顺利解决的问题,期待我们人类能做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斯洛斯耸耸肩,仿佛那真的是一件轻松到不必在意的事情。
“无非是希望将‘自由军团’纳入体制,将革命变成制度化的纷争,将人命和暴力变成促进经济循环的一部分。由原来的野猫野狗转正成依附于体系运作的齿轮。”
听到极具帝国特色的、不把人当人看的说法,蜘蛛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对此,斯洛斯只是悠然地笑了笑。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种仁慈又经济的解决之道。要知道就算情况理想,能够‘一人一枪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