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弥漫的房间内,三名少年少女一言不发。
“知更鸟”只顾着一个劲的抽烟,伴随着沉闷的呼吸,昏暗的火星一闪一灭。
“夜莺”的脸孔别向看不见马赛的一侧,一脸的嫌弃。
马赛的脑袋深深低下,双拳紧紧握在一起,双眼死死盯着地面,似乎眼前那张地毯和不不知何时洒落地板的玫瑰花瓣和凋残枯枝上有什么重大机密,一旦破解可以获得一笔飞来横财。
尴尬又异样的沉默横亘在三人之间,洋溢着古典主义风格的座钟发出单调的运行声,时间就在滴答滴答的伴奏声中一点点流逝。
或许是无法忍受近乎窒息般的气氛,“知更鸟”将抽了一半的香烟用力按进烟灰缸,开口说到:
“这小子不行。”
“不是不行,是不能。”
“夜莺”立即接上,用词直截了当,没有任何挽回余地,顺带还补上一刀。
“就那么短,还只有那点时间,你问我有没有感觉?能有才叫见鬼了!”
“……”
马赛依然保持沉默,缠绕在他身边的低气压变得更加凝重,与地面平行的紧绷脸孔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只是不行而已,第一次嘛,谁第一次是顺顺利利的?又不是光靠脑补画面就能行变成老手的。”
“不行和不能是两回事,不行还有的救,不能就是不能,一开始就不应该抱多余的希望!”
“……”
“你说的也太过分了吧……”
“这是事实。不会因为过分或不过分而发生改变。”
“……”
“总而言之——”
手指再次夹住香烟,按下开关,晶莹剔透的帝国鹰徽冒出一股火苗,用力猛吸了一大口之后,“知更鸟”将郁闷和烟雾一吐而尽。
“可以认为马赛小弟拥有成为魔法师的资质,是吧?”
“只是单纯有可能,非魔法师的普通人里也有直觉敏锐之人,但这些人并不一定能成为魔法师,只能说他们有向这方面发展的可能而已。”
“夜莺”托着腮帮气鼓鼓的说到,以她一贯干脆利落的作真是不多见。只是两位听众的求知欲并不旺盛,枉费她这一番细致的解说。
没错,眼前这番男默女泪的场面可不是什么少年少女做了什么羞羞的事情,结果因为男方生理上的问题导致偷尝jìn_guǒ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大失败,事后男女们望着一地残花败柳默然不语——发生这种场面的概率连万分之一都不到。
先不说他们压根就没朝那方面的意思,“自由军团”严格的内部纪律也不允许乱搞男女关系,保密防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地下斗争实在是太残酷,留给地下工作者们谈情说爱的时间永远太少,繁重的任务和严峻的形式之下,聚少离多是普遍现象。更惨的是,有时候由于任务需要,一些情报员还要组成假夫妻来掩人耳目,结果假戏真做,真正有了感情还发生了关系,面对妻子或情人时就……运气好的话还能互相理解,运气不好……不至于好船柴刀那么凄惨,不过对当事人来说,终归是一种痛苦和折磨。
撇开这些不谈,现在也不是男女交往的合适时机。
“这下子可麻烦了。”
“知更鸟”叼着香烟,嘴里吐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光是我们两个就已经很麻烦了,现在又加上马赛小弟……”
“我都说了,只是‘有可能’而已,弄不好对方根本察觉不到那针眼一样小的资质。”
“但概率不是零。”
“……”
“有魔法师资质的人落在帝国手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
一直在反对和吐槽的“夜莺”沉默了,趁着短暂的空隙,马赛战战兢兢地举起了手。
“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们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对了,忘了向马赛小弟解释详细情况了。呃,该从哪里说起呢?对了,先解释一下你的部分吧。马赛小弟,你刚才是不是说自己感到有危险靠近,就像闪电穿过眉心?”
马赛忙不迭的点点头,尽管只是犹如幻梦般的刹那,但他绝不会弄错已经深深烙印在心底里的感觉。
很朦胧,无法描述出详细的情况和依据,但那一瞬间马赛明确认知到“有心怀恶意的家伙和巨大的危险正在靠近”。
“听好了,马赛小弟。世界上有很多人有着异乎常人的直觉。有些人的表现形式是赌博,有些人是对形势发展的判断,有些人是对他人的想法。但这些其实都只是‘最贴近平均值’的感性,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每个人都会觉得某样东西很美丽或是某样东西很丑陋,但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感性,建立在巨大基数之上的感情总和除以基数本身,所得到的就是最平均、最司空见惯的感性选择。那些所谓的“敏锐感觉”实际上就是和这个平均值时常保持一致的普遍感性。那些被人们认为“直觉灵敏的超人”,究其本质,其实应该称呼为“终极的凡人”才对。
“但是魔法师不一样,尽管同样感觉敏锐,但他们保持一致的并不是‘人类感知的平均值’,而是‘世界的平均值’,通过与整个世界保持高度一致的感性,进而去动摇、撼动玛那,使之组成复杂的结构,产生各种各样的效果。这就是魔法。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正是魔法师——拥有辨识世界之理的力量之人。”
停了一拍,“知更鸟”眼睛紧盯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