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人类阵营最强陆权国家的最高魔法学府,查理曼国立魔法学院在特定时段也承担接待外宾,充当外交舞台的职能,其招待室的陈设自然也必须能对应这种重担才行。
家具不用说都是第一流的红木制品,向ve公司订购的驼绒地摊上摆着一整块水晶雕出来的餐桌,雪白的镂花丝绸桌布摸上去就像婴儿的肌肤一样光滑,餐具是琳琅满目的金银制品,璀璨夺目的宝石拼出来的金百合徽章令人心生敬畏。
与其说这是学校招待室,说成是国宝陈列厅反而比较贴切。
“150年的红酒,还是拉图酒庄的,不愧是陆地上的第一强国,物产丰富,气魄也令人钦佩啊。“
刚跨入青年期,脸上还残留少年青涩的斯图亚特高雯骑士微微颌首,如同历练多年的外交官一样仔细审慎的调整微笑的面具,拣选华丽的词藻组成懈可击的外交辞令。[
“不论是我国还是卡斯蒂利亚,都难以得见如此丰盛的招待。“
毕恭毕敬的语气和目光可指摘,那番赞美也似乎是发自肺腑的感悟。但高雯骑士身上完全找不到能称之为“尊重他国“的氛围,哪怕是在称赞主人,也会让人觉得他其实想表达的,是完全相反的意思。
没历史的暴发户、沐猴而冠的傻瓜,只能用奢侈品和料理来伪装自己,用附庸风雅的方式来掩盖自己——所谓查理曼不过是这种庸俗猴子集落的国家。
恐怕这才是爱国心旺盛的高雯骑士心中真实的想法,越是夸赞查理曼。心中对这个百年世仇之国就越是鄙夷轻蔑,对祖国阿尔比昂和女王的爱就更加坚定。
洞悉表面客套下的刻薄,密涅瓦同样也仅仅回以形式上的礼貌,对高雯的热情发言不置一词。
对岛国精于繁琐的虚礼,在绅士的外表下隐蔽卑劣本性的做派,身为查理曼王女的她早就从历史读本和老师之口中有所领教,在会面之前便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贵国的料理确实丰盛。”
在基于礼节形式的招待中,一个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让针锋相对的两人眉毛一阵耸动。
和几乎将雷霆火花实质化的现场险恶气氛相比,这道太过平静,法判断是客套还是真心话的声音实在有点格格不入。
说话的是一位年纪和密涅瓦相仿的骑士。仔仔细细的用餐巾擦拭嘴角后。此刻正享用餐后甜酒。
极其普通,却充满教养和知性文雅,搭配丝绸一般的金色短发、瓷器般白皙的肌肤、勃勃英气的脸孔以及那双与天空相仿佛的青色眼瞳——犹如古代那些中性化美少年**雕塑一般的少年使人莫名产生膜拜敬仰之情,叫人不禁惊叹。母神究竟是如何做出这近乎完美的灵魂容器。
“兰斯萝黛卿。能一尽地主之谊。实乃吾国之荣焉。”
坐在座位上,密涅瓦欠欠身子,大方而正式的回答。
似乎比起出身阿尔比昂的高雯。出身布里塔尼亚行省的兰斯萝黛更让她警惕,以至于一言一行都必须慎之又慎。
这完全可厚非,只要看过两位骑士的履历,谁都会比重视年纪轻轻,出身也并非阿尔比昂本土,却成功挤入著名的阿尔比昂“圆桌骑士”席位的“湖之骑士”。
出生时检测玛那感应能力,结果因为发现其意识容量、玛那敏感度均为正常人3倍以上,险些把负责洗礼的神官和魔法师吓成失心疯;
2岁时师自通的学会了将玛那聚集到身边;
3岁时学会第一个术式“火球”,正常资质较好的学徒施放第一个术式是在七岁;
5岁时开始一边钻研魔法,一边修习武道;[
8岁时,所有老师集体向布里塔尼亚公爵递交辞呈,因为他们实在没什么可教得了;
10岁时,兰斯萝黛获得了仅次于圣剑迪兰达尔的名剑——毁的湖光爱迪隆特;
12岁,独自讨伐危害村庄的大型危险种……
天才儿。
不论是谁都会如此评价,并且对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报以比羡艳的目光,身为王女、同样被称为天才的密涅瓦也不例外,不过在带着些许仰慕的同时,密涅瓦也没有忘记,这位天才骑士突然造访查理曼国立魔法学院的真实目的。
“玛丽陛下会让‘湖之骑士‘这样的人物前来,与国立魔法学院的学生进行‘学术交流‘,吾谨代表吾国和本学院感谢阿尔比昂女王的厚爱与垂青。”
阿尔比昂的玛丽女王,其丈夫正是卡斯蒂利亚的国王菲利普二世。这位女王极度深爱她的丈夫,一度计划让两个国家合并为一个二元君主国,因为以克伦威尔大主教和沃尔辛厄姆国务秘书长官为首的朝臣竭力反对才作罢。接着为了博得虔诚正统派教徒的丈夫的欢心,玛丽女王在阿尔比昂各地点燃烧烤新教徒的柴堆,“白之国”的天空到处都是烧死活人所产生的恶臭和烟灰。烧死的人是如此之多,以至于那位热衷用火刑来净化异端的“慎重王”都不得不提出:“多少应该收敛一下吧。”阿尔比昂才免于被尸灰覆盖。
不知是不是应了“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定理,喜欢烧人的卡斯蒂利亚遇上了对纵火和拆迁都颇有心得的防卫军,一番集束凝固汽油洗地的直观教学,向还停留在火刑柱阶段的卡斯蒂利亚人展示了何为“专业纵火”、神马叫“差别爆击”,之后还本着干事要彻底,好事要成双,奉献不留名,深把功名藏的国际大尾流氓精神,顺手把阿苏格拉纳也给抹掉了。这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