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鸟海岛,沿礁——
“啊噢…啊噢…啊噢!”
海鸟从头顶上飞过,远处,海浪缓缓的推来,拍打着海岸,响起一阵“哗哗”的激流声。
岸边,一个十二岁出头的孩子,背负一柄破烂的小铁剑,头顶扎着一束高发马尾,身穿灰色的破衣,站在礁头,回望着身后的一切。
“飘鸟,我要离开了…柳叔,小凡带着你的梦想,要去闯荡大千世界了。”
“滴哒!”晶莹的泪水落在脚下的飘鸟土地,这是养育易凡成长的地方。
泪水不争气的滑落,易凡连忙挥手擦掉,生怕被别人看见。
他转过身,望着身前不远处停靠在岸边的小船,把挂在脖颈上的一根用红绳编织的同心结,小心的放进了衣领内,开始回想着父亲的嘱托。
“小凡,为父真不希望这封信会被你看到,木盒里的同心结,是你母亲亲手编织的。你且要记住,保住了它,就是保住了你的命!”
易凡心中苦笑道:“你让柳叔为我保管,若我习武心切,柳叔压制不住,你就让他把同心结交给我!呵呵…天剑山,定剑海,可惜,你指点柳叔去的地方,他永远也见不到了。”
易凡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一幕,父亲留下的书信里,有指点柳长春去完成梦想的地方,那个地方与烂鼎口中的天剑山,不谋而合,正是剑宗天创建的宗门,定剑海。
而这同心结,则是出自易凡的母亲之手,同心结内暗藏一套绝世神功,名为“玄水真言诀”,乃是苍境的四大传奇之一,南冕所创的盖世神诀。
想到这里,易凡咬牙切齿的说道:“渊自在,外公?呵呵…我没有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奸险外公,你拆散了我的父亲和母亲,还把母亲囚禁在荒芜之亘的深渊,让她受弱水煎熬,你的这套烂功,我永远都不会去学!”
易凡的手死死的抓着胸口的衣襟,他本想把存着“真言决”的同心结给丢掉。可是,这是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是他的寄托,易凡实在不舍得。
至于同心结里的那套神功,他发誓,终生不取——
“等着吧,我会让你看到易天行的儿子,究竟有没有资格去问鼎苍穹。”
“嗡嗡!”
易凡背后的破剑震动了俩下:“你吹牛皮的功夫比本爷还要专业,连演戏都演的这么投入。还是先顾眼前吧,就这艏烂船,连内海都驶不出去就会被汪洋吞没,本爷劝你,让名剑门那帮龟孙子替你打造一艏战舰才是明智的选择。”
易凡冷冷的回道:“难道还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吗?太成会替我守好柳叔的墓,这些抢来的银子,足够船夫嚯命为我办事了!”
烂鼎嗤之以鼻的说到:“有命拿,没命花,要银子有个屁用?你爱信不信,本爷要休息了,反正本爷淹不死,大不了,本爷再等第二个人合作。”
易凡不再理会这没良心的烂鼎,自顾自的走向前去,询问道:“大叔,开船吗?”
“开船,小哥是要准备去哪里?”一名身材极其壮硕,坦露着胸膛的中年汉子,停下手中的粗活,憨厚的说到:“我这船,喝…是飘鸟一带最坚实的船,能航行百里,坐我的船,绝对没错,安全第一啊!”
易凡打量着岸边的木船,长约五米,高俩米,厚实的甲板,坚实的船身。
“好,我坐!”易凡看船夫也是身体强壮,扬言能航行百里,大为满意的点头说道:“大叔有听说过天裂大地的天风大陆吗?”
“什么?”船夫一愣,他航行了一辈子的船,飘鸟百里之内的地界,他无所不知。
可是,没听说过有什么天裂大地啊,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种地方——
“没听过,不过?”船夫不想失去这档子生意,追问道:“小哥能给我一条大概的航线吗?哈哈…我敢保证,百里之内……”
船夫这边大包大揽,在易凡的脑海里,烂鼎一盆子冷水浇了过来——
“就这货色,完全就是喂鱼的渣渣,狗屁的百里,天裂大地距离此地少则足有千万里之遥,没有天灵宝船,定然葬身海底,连尸体也会被鲨鱼吞入腹中,你想送死,尽管去!”
易凡心中惊骇,千万里之距——
“咳、咳…大叔,我也不知道天裂大地在哪里。我听人说,从西海航行,往北方千万里之后,应该就能到了!”
“哐当!”易凡的一句话,把船夫吓得直接摔倒在地,磕磕巴巴的说道:“千…千万里?小哥,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易凡思索着昨天烂鼎的交代,认真的回道:“从飘鸟驶入西海,往北方航行千万里,大叔,我给你五两银子,怎么样?”
船夫一听“五两银子”,顿时双眼放出精光,但旋即直摇头:“不,不行,我不去…我今天不出海了,小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可没命花这五两银子!”
船夫说完,就要走开。
易凡连忙挡住船夫的去路,急道:“十两…十两银子!”
“格老子的!”船夫一把扫开易凡,慌乱的奔逃了出去,嘴里骂骂咧咧:“都说了不去,给一百两也不去,你想去送死,别拉着老子一起去喂鱼!”
易凡望着落荒而逃的船夫,把手紧紧的按在了胸口。
在他的怀中,揣着从名剑门索要的二十两银子,这是名剑门能拿出的最多的现银。如今,易凡用十两的高价,竟然也不能打动船夫的爱财之心,他的心里顿时一阵的落寞。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