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蝶舞这话犹如平地炸响一颗惊雷,炸得众人心中惊慌难安nbsp;当然这其中,脸色最难看的要数北辰烈。风暴渐渐在他眼中汇聚,反射出冷冽的光芒,薄唇抿出刀锋般冷硬的弧度,他双目似剑,冷冷地看向慕挽月。
慕挽月面色一白,厉声大喝:“慕蝶舞,此事关乎我的清誉,你休要张口乱说!”
慕蝶舞冷然的一勾唇。那日皇后和慕挽歌面色肃然地一同前往明德殿,她心中好奇,一路悄悄地尾随了过去,看到那么一幕,她心中又气又急,直为五殿下的一腔真心感到不值。她一直想要揭开慕挽月的真面目,却苦于没有机会,只得生生将这件事压回了心中。今日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机会,现在,她就要让五殿下瞧瞧这慕挽月的真面目!让他知道这么一个水性杨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的真心!
“大姐姐,是不是乱说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慕蝶舞声音阴凉,嘴角勾着阴侧侧的笑意,“那日,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呢,幸得二姐姐求情,加之皇后娘娘宽厚仁善,你才得以保全名声,可是……观你今晚言行,完全辜负了皇后娘娘对你的拳拳之心。”
“慕蝶舞,你再在这里疯言乱语的,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慕挽月面色沉然一片,面上线条紧绷,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慕蝶舞,你闭嘴!”北辰烈低吼一句,一甩袖就大踏步地向着慕蝶舞走去,宽大的袖袍一拂一动间携裹着滔天的怒意。
北辰烈大手一把扣住慕蝶舞的皓腕,猛地一拉,慕蝶舞脚下踉跄几步,一下便撞进了北辰烈坚硬如铁的胸膛,震得她脑子嗡嗡作响。
“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都是当了皇子妃的人了,说话还这么口无遮拦的,嗯?”他最后一字语调微微上扬,透着百转千回的味道,听在众人耳中,只觉得他对这个侧妃是十分宠溺的。
“呵。”慕挽歌冷声一笑。她倒是没有想到慕蝶舞知道了那事,她更没有想到慕蝶舞竟然选着在p这府中众人的面前捅出这一件事来。
这下慕挽月那个清丽高贵,知书识礼的形象只怕是岌岌可危了。
这么好的时机,她不趁机加把火她都心里难受。
“这事抛开暂且不谈。我只想问问五殿下,你说我这丫鬟胆大包天地半夜摸入了你的房间,还试图引诱五殿下,可她的指甲缝中为何会有迷迭香粉呢?”慕挽歌嘴角一勾,噙着一抹冷笑,“现在这迷迭香粉放眼整个慕将军府可只有大姐姐一人有,那……”慕挽歌适时顿住了话头。有些事,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点到就可。这话说透了反倒失去了一些意味,越是这般欲语还休,越发让人心中猜测万千。
果然,北辰烈闻言面色陡然结了一层冰,字字咬牙切齿地问到,“你这话什么意思?”
慕挽歌秀眉一蹙,佯装不解,声音低沉,“挽歌刚才那一番话可不都是殿下自己说的吗?”
慕挽歌冷笑着将这个烫手山芋抛给了北辰烈,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反应。她倒要看看,北辰烈如何解释……
现在他北辰烈可是陷入两难境地。若矢口否认刚才自己的那番说辞,那么他堂堂天潢贵胄,满口谎言已是让人失信,再加上他这般无理由地袒护慕挽月,由不得让众人心中暗自揣测他和慕挽月的关系。可若是他不否认刚才那番说辞,那么众人自然就会想着半夜三更他是与慕挽月共处一室的,顺着往下,众人在脑海中难免就构造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事件过程——赤练一不小心撞破了他和慕挽月的“好事”,被他们发现,于是他们就将赤练杀害。
多么完美而毫无破绽的一个故事!
慕挽月也料到了此事的严重性,面色刷白一片。刚才慕蝶舞炸出自己和左君逸有染一事,不管真假,众人心中都对她多了一些看法,现在,慕挽歌一言一语间又轻易地将众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她和北辰烈的身上,让众人心中都怀疑她和北辰烈有染,这……不是要往她慕挽月的头上扣上水性杨的无耻dàng_fù的名头吗!
慕挽月一想到此处只觉得手脚冰凉,尽管身上或者厚重的狐裘,她还是冷得牙关打颤。
寂静,几百人的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没一人低声议论,也没人开口讲话,只有咆哮着的风,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门扉窗柩,发出呜呜的声音。
众人噤声不语,慕挽歌淡笑不言。
慕挽月目光低垂,脑子在飞速地转着,想着眼前这局的破解之法。太后寿宴上她多番出岔子,名声本就已经受损,今时这事,她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只怕她以前多年苦心经营才换来的美名就要毁于一旦了……她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在慕挽月寻思着解决之法时,身旁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歌儿,这事怪不得月儿,这……赤练是我掐死的。”李姨娘面色有些发白,一字一句地解释道,“迷迭香粉月儿也送了我一些,刚才她担心把我牵连进来,所以才没有说。”李姨娘眉峰微蹙,这话说来没有一点的犹豫。
慕挽月神色一怔,但很快就恢复如常,面上神色不动分毫,似乎是默认了李姨娘的话语。
“哦?”慕挽歌语调拉长,语气中有几分不相信。
“那丫头对我出言不逊,我一时气不过这才失手杀了她。因为尘儿自幼与五殿下交好,他去边关戍守,临走前托五殿下对我们母女多加照拂,所以五殿下刚才才会说出那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