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视若无睹,握着长剑的手拉出一个利索的弧度,不过眨眼间,那冰凉的剑刃就直直的指向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b>
“说,你是什么人?”慕挽歌眉目冷冽,寒刃直指那个男人的咽喉。
男人没有回话,抬步想往前走近一步,慕挽歌面无表情地将剑尖往前一送,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剑尖离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的咽喉不过二三公分的距离,只要慕挽歌再往前送一点,他……必定是血溅当场。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意我是谁么?”男人的声音满满的都是嘲讽,看向慕挽歌的眼中怒意更甚,他嘴角一勾,勾出一抹薄凉的弧度,周身更是透着一股逼得人踹不过气来的威压。
慕挽歌眉头锁得更紧了几分,面色冷凝如冰。她抬目扫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所带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而她自己却无能为力,慕挽歌简直恨透了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慕挽歌利索的收回长剑,面色冷峻,衬着她脸上的暗褐色血迹,越发像一个来自地狱的罗刹一般。
慕挽歌眉目一冷,声音冷冽,“我可以不问你是谁,可是你不能阻止我做出我自己的选择!”
慕挽歌说着倏地一下举起手来,嘴中默默念着一些奇怪的术语,她手指尖上跳动的光芒大盛,剧烈的荧光在这暗夜之中照亮了众人的脸庞,面上全是厮杀后留下的血迹,个个面色狰狞,此刻还能站在这里的,都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一时怔怔的呆愣在原地,如同按了一个暂停键一般,所有的人全都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高参将,带着余下的人退守山洞之中,这里由我来应付。”慕挽歌眉目冷冽的吩咐。
“末将答应过将军要好好保护二小姐的安全,末将又怎么能独自留下小姐一人在这里抗敌?”高参将面上,盔甲之上也全部都是血迹,经过刚才的一番激烈的对战,他的头盔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发髻散乱,身上的盔甲更是被长剑划拉出了好几条的口子,手臂大腿上,许多处都已经挂了彩,不住地往外面渗着血迹。
虽说他是一个大男人,可经过刚才长达一个时辰的战斗之后,他也有些体力透支,必须要用长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才能勉强站稳,尽管如此,他那腿肚子还在不停地微微打着颤。
“而且,末将这个样子,只怕是走不远了。”高参将露出苦涩一笑,面上透着淡淡的释然。
“你在说什么!”慕挽歌厉喝一句,“你不是等这场战事赢了之后,就要回帝都娶赤练为妻吗?为了她,你也不能轻易放弃!”慕挽歌说到后面时只觉得鼻子发酸。
她淡淡扫了一眼背靠着背站在一起,活下来的人,不足一百人,而且大家都是狼狈不堪,身上多处挂彩,鲜血“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流去,渗入地底下,滋润着那些茹血而生的红。
他们后背紧紧抵靠着彼此,才能勉强维持住站立着的姿势,若不是憋着那一口气,只怕他们早就倒了下去。
高参将闻言,嘴角缓缓晕开一抹笑意,赤练,那个他深爱着的女人,今生只怕他们无缘再见了。
高参将眼底闪过一些别的东西。
敌军怔愣不过一会儿,下一刻他们就反应了过来,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就大声呐喊着向着所剩无几的北辰冲了过来。
“你带领着他们撤退,这里交给我!”带着铜制面具的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慕挽歌还没来得及说出拒绝的话语,戴着面具的男人大手一推,慕挽歌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量,慕挽歌竟然毫无反抗之力地就倒飞了几十米远,慕挽歌在空中侧翻了好几下,双腿在石壁上一蹬才勉强稳住身形。
慕挽歌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她抬目急急地寻找着那抹身影,可那人已经完全淹没在了如同滚滚水潮一般的南陵国敌军之中了。
慕挽歌也不敢迟疑,目前看来,她们想突出重围突袭南陵国营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目前最重要的便是,拖住这一万人,或者……歼灭他们,以来减低父亲他们正面对战的压力。
可她还是想不通,她们此番行为如此隐秘,究竟是怎么被南陵国的敌军知道行踪,然后在这最后关头设伏与她们?
时间容不得慕挽歌想太多,慕挽歌急步走到高参将面前,急声说到,“快,带着兄弟们撤退!”她们此刻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正面迎敌,只有一个结局——败和死。
“可还能走?”慕挽歌紧咬着牙关,忍受着身体各处都在叫嚣着的剧痛。她虽然身为将门之女,从小学习武术,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女儿家,从未上过战场杀敌。虽说她手上也不干净,沾了不少人的鲜血,可那毕竟都是些杀人不见刀不见血的事,哪里像如今这般,挥着长剑,一挑一刺间就不住地有生命从自己手下流失。
而且刚才一番长途奔波,又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拼杀,她一个女儿家,体力终究比不过五大三粗的男儿,所以此刻慕挽歌几乎是处于一种极致的边缘,现在的她只要稍微松一口气,她整个人失去了支撑之后,立即就会倒下去。
“能。”铮铮铁血男儿个个回答得铿锵有力。一个从未上过战场杀敌的女子尚能有这种毅力和勇气,他们这些大男人又岂能说不?
慕挽歌眉目一冷,眼神之中尽是坚毅之色,“那便跟我来!”
慕挽歌霸气凛然的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