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渊紫色眸子仿佛利剑一般,一下便看穿了月姬的想法,他嘴角微勾,声音透着魅惑的味道,“死,怎么会这么容易呢?”祭渊说着微微抬起弧度完美的下巴,看向空中飞洒的雪,低喃到,“本宫也不是无情之人,念在你为本宫尽心尽力做事多年的份上,本宫便不取你的性命了nbsp;”祭渊越是这样说,月姬心中越是不安,跪在雪地之上的身影抖得越发的厉害了。
“你自己咬断舌头,本宫便饶你不死。”祭渊的话寒凉透骨。月姬闻言身子一僵,面上闪过一些复杂之色,这个惩罚,按照少主以往的惯例,确实算是轻的了。所以月姬也不敢犹豫,似乎生怕祭渊改变主意一般,狠下心来,一咬牙,用力医药,只听“咯嘣”一声,月姬感觉有什么东西断在了自己的唇齿之间,一股腥甜的味道一下便弥散在了她的整个口腔之中,舌根部传来的剧痛让月姬痛得面色惨白,脸部的肌肉微微抽搐抖动着,显得她绝美的五官有几分扭曲。
尽管她痛得身子颤抖,面色惨白,可她硬却挺直着自己的脊背,端端正正的跪在雪地之中。祭渊眸光一转,轻飘飘地看着那顺着月姬唇角溢出的鲜红色,眼神深邃了几分。鲜血划过月姬的嘴角,滴滴落在雪地之上,仿佛是在雪地之上绽开了一朵朵的鲜,红的触目惊心。
这事也怪她自己口无遮拦,少主身负强大的修为,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此虎视眈眈,就等着少主松懈之时,一举挖掉少主的莲心脏食之,好得到那无上的修为,而她竟然如此大意地说出少主身负重伤之话!而且,神帝国新来的那个小子,也是与少主处处做对,恨不能将少主除之而后快,所以,她刚才怎么能说出那般的话来?
月姬头垂得更低了几分,看着绽放在雪地之上的艳红朵,嘴角微微一弯,她不怪少主的。
“最近那边可有什么事发生?”祭渊缓缓走进亭子之中,姿态娴雅地坐了下来,后背斜斜的倚靠着后背的栏杆,动作慵懒的理了理自己的长发,微微地阖上了双眼,姿态慵懒迷人。
最近他一直闭关养伤,对于外界之事也知之甚少,这么许久没见,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还有,那个没良心的笨狐狸,也不知想他没有。祭渊一想起那个双眼眯着时如同弯月般的女子,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笑意。
可他那话,却明显的让月姬刚才松下去的一口气,马上就又提了起来。
竹九面无表情,一撩衣摆就动作利索的跪了下来,低垂着头恭敬地回到,“二小姐几日前被抓进了除妖司地牢。”
竹九的话音一落,祭渊原本微微阖上的双眸猛然地睁了开来,里面冷光乍现,风起云涌。
“怎么回事?”祭渊强行忍住自己胸腔中的担忧,故作平静的问到。
“二小姐被诬陷和南陵国私通,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清音阁一干人等被抓进了大理寺严加看管,而二小姐也被拿入除妖司地牢。就在昨日,慕将军得胜归来复命,可人还没进入城门,就在帝都城门口就被人给拿了下来,一旨诏书就被收回兵符,人也是被押入了大理寺中,连辩解一句话的时间也没给。”竹九面无表情,将这几日来发生的事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祭渊。
祭渊闻言,眼底之中拢上一层阴霾,里面含着风雨欲来的味道,他冰紫色的眸子一转就冷冷的看向了月姬。月姬感受到那犀利的目光,身子猛然一抖。
竹九眼看着月姬抖得不成样子,缓缓垂下了眼眸,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到,“月姬前几日见少主闭关,不敢打扰,这才耽误了上报此事的时间。”
祭渊缓缓收回了目光,艳红的朱唇轻启,“先不给你计较。”祭渊说着转眸看向了竹九,面色肃然,“他们怎么栽赃的?”
“先是有一个南陵国的刺客刺杀右相,刺客被擒后,供出二小姐是主使,然后北辰烈带着人搜查清音阁,在清音阁搜查出了一块只有南陵国皇族才能拥有的玉佩。”竹九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
“玉佩?”祭渊眼神深邃了几分,纤长白皙的手指缓缓地摩挲着他手指间的的长发,陷入了深思之中。象征着南陵国皇族身份的玉佩……
“那玉佩是何人给那个笨蛋的?”祭渊这话说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这个笨狐狸可真是让他一点也不省心,前段时间就那么冒险只身前往边关,在那里,她经历了什么九死一生的事情,他知道得清清楚楚,只因为,他一直不曾离开她,他一直都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默默地守护着她。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那么多的剑伤,刀伤,他的心就仿佛有千万只的蚂蚁在啃噬一般,难受的厉害,他想将她抱入怀中,用他的肩膀为她挡住所有的危险。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那么做,她是一个自尊心极其强的人,她肯定不屑于躲在别人的身后,让别人替她背负着危险,她一定愿意靠着自己的努力去保护她自己在乎的人。所以,他选择以一个陌生人的方式呆在她的身边,默默守护着她。那场大火,想必已经埋葬了另一个他,不会留下一丁点的痕迹,这样也好,他就那般默默地去,然后默默的消失就好,如此,她也不会愧疚难受。
祭渊嘴角勾出浅淡的笑意,母亲曾问他这样做可值得?问他可知道他这样一个小小的行为,极有可能毁他十几年所练就的高深修为于一旦。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他好像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做出什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