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昀峰的真面目被揭露,那个人的真正手腕,才完全展现在人们眼前。
咒武布局,为的是战后开天下太平,得益者却不是碎星团,或者说……从来也不是为了碎星团,而是为了真正的传承者,留给李昀峰一个最好的开局。
四大宗派,彼此制衡,谁也无法一家独大,就可以都为朝廷所用,合力开创新局,李昀峰不必挥刀大杀功臣,就能挫其锋芒,驾驭这四家,游刃有余,而唯一有可能成为李昀峰治世障碍的碎星团,早在新帝国成立之前,就会被彻底清洗,拔除隐患,还顺道消弭各路盟友的隐忧,又展示了李氏皇族的肌肉,一举多得,太平基业一朝而定,根基永固。
这些安排,是直到李昀峰以真面目出现,前因后果完全揭晓,四大宗派之人才如梦初醒,真正明白过来,而虽然司马冰心理解不到这些,但在霸皇眼中,这些权术手腕,毫无奥秘可言。
“……不只是你说的那些,你的理解太肤浅,你甚至不明白咒武的本质。”
霸皇笑道:“寰宇咒武的原貌,是依附在四大派本有的绝学上,那个人……呸,仁光他稍加更动,连外表形式都相差无几,整套武技就脱胎换骨,练起来威力齐大,可败妖魔……你觉得,这合理吗?”
司马冰心两手一摊,自己觉得不合理又如何,事实摆眼前,人家已经做到,自己说不合理、不可能,除了代表自己的无能与愚蠢,更还有何意义?
“……你说得是不错啦,我一直也没想通这点,真宗内几名教御都说,双极轮原是本宗武技,还不是特别强的那种,比较……接近入门的奠基,冷门了点,但易于上手,结果被那个人拿去一改,回来时候居然变成屌打本宗所有秘传的超级绝学,真是奇哉怪也。”
司马冰心抓了抓头发,困惑道:“教御们都说,改回来的双极轮,明明只是变动一些无关根本的小字句,在体内多绕几个窍穴,加了几个不知是什么效果的手印,居然能让双极轮变得那么厉害……”
打从那个人将新版双极轮交回起,玉虚真宗上上下下,从上仙到门下所有才智之士,都竭力试图破解咒武之秘,想知道为何只是一点不明所以的小改动,能让一套普通的奠基武技,变成绝世神功?
不光从新旧双极轮之间,比较寻找答案,甚至派人去窃取乾坤刀、金刚身、苍穹闪的秘笈,新旧版本的都弄到手,疯狂比较,想找出个中奥秘。
同样的事,不只是玉虚真宗在做,另外三大派暗中也没少干。是人就会有好奇心,对于这四套彻底改变人族命运的咒武,又有谁不想知道个中奥秘?然而,无论花费多少心力,就是那些上仙与活佛,也都没能找出秘密来。
“……他们说,最终只发现,那些手印和运气,有助开发本身血脉,所以血脉力量伴随咒武盛行而大兴……”
司马冰心耸耸肩,“不过,这也不能算什么研究所得,连坊间的传闻都往这方向猜,三岁小孩也晓得的事……而且,后头还变成了*烦……”
在这段对谈进行的同时,不同的世界里,始界内的碎星团三人,也正在感叹当年之事。
碎星团覆灭在新帝国成立之前,但三人当时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冷眼旁观,四大宗派在明里、暗里,为了摆脱咒武控制,做的一切努力,都没有能逃过三人的眼睛。
早在大战后期,四大宗派就已隐约意识到咒武束缚,觉得碎星团散播咒武、血脉力量,居心不良,战后恐有不良企图。之所以联合起来,在帝都血夜合力清算,确实也包含这方面的顾忌,先发制人,而碎星团一灭,妖魔又退走,咒武的存在意义没了,玉虚真宗立刻动了手。
“……玉虚真宗那些杂毛,一直都是想得最多,最会提防,当初也是他们最早意识到咒武的压制。”
李昀峰道:“大战结束后,也是他们第一个试图封印咒武,不让门下弟子再练双极轮,想要摆脱咒武的束缚……哈,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温去病没好气道:“那个人亲手布下的局,有这么容易摆脱就好了,那票牛鼻子该庆幸没破解成功,以那个人的心胸狭窄,如果他们真的走运,把咒武关联给破解了,那个人肯定恼羞成怒,过来一脚一个,把他们全踹回坑去……落坑底时候还剩几个活的,就很难说了。”
关于那个人的恶行恶状,两人都已经无话可说,而当时发生在玉虚真宗,甚至四大宗派的事,就不仅仅是一场骚动那么简单了。
理论上,咒武既然是一切的源头,那么要摆脱咒武束缚也很简单,已经练的可以废功,还没练过的大可不练,反正战后的地位已经确定,玉虚真宗又不似其余三家那样底蕴有限,手上有大把的神功秘笈可以取代咒武,只要从头再来,顶多花上十几年,新世代培养起来,就能彻底摆脱咒武的控制,从四宗相互制衡的怪圈中挣脱出来。
但实际情况完全就是另一个样。
就算停止了咒武的修练,咒武的影响也没有消除,随着时间演进,玉虚真宗更骇然发现,那些没有修练双极轮,只是单纯开发血脉力量的弟子,居然也被苍穹闪克制,一下让他们整个慌起来。
……不练咒武也会被克制?明明没有修练过,被克制的理由是什么?难道,咒武的效能还会传染,在不知不觉间,渗入了玉虚真宗,以一种无可解释的方式,散播开来,让玉虚真宗彻底沦陷,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