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阙望着远处的崇山峻岭,一条蜿蜒小路如同银蛇一般穿绕过去,四下一边春意盎然,红花绿草美不胜收,不由得心情愉悦,他道:“天下第一楼楼主病重,广发医贴,邀请天下医者前往第一楼为之诊病,张某也想去凑凑这热闹。”
“天下间竟有让狂医张阙想凑热闹的事情?”柳云鹤稳坐马背,一身黑色锦袍与跨下的黑马融为一体,如夜中之魅,俊美而又神秘。
张阙笑了笑:“蒙二爷夸赞,张阙也是凡人,自有凡情牵绊,不瞒二爷,张阙此去正是为了二爷。”
“为我?”柳云鹤疑惑地看着张阙。
张阙一手持僵绳,一手捋着青黑的胡须,如洗的天空下,远阔的春景中,唇红齿白,有一股说不出的风味:“没错,楼主风如画扬言,谁若医治好他的病,必许诺一个条件,张某是为了二爷所中之毒而去。”
柳云鹤眉头轻扬。
传言,天下第一楼是网罗天下消息之处,天下间的事情,大到皇权争位,小到百姓衣食,没有哪一件是逃得过天下第一楼的耳目的,因此,天下第一楼是许多野心勃勃之人所向往之地,四国帝王亦想收为已用,但天下第一楼楼主风如画性情洒脱不羁,不缺金银,不爱权势,淡泊名利,乃是一个毫无弱点之人,所以很多年过去了,天下第一楼仍旧不受任何人的约束,并且日益壮大,不但南临国,其余三国皆有他们的秘地所在。
不止如此,楼主风如画更是富甲天下,武功高强,人如其名的俊美佳公子,但妨他所到之处,必让女子为之倾倒,男子为之折服,他手下为他办事的皆是俊男美女……总之,天下第一楼是世人趋之若鹜之地。
此次风如画竟然会传出病重的消息,广招天下医者前往为之诊治,并应允一个条件,不用说这必将引起整个天下的轰动,此去天下第一楼,必定可以见到各国的医界高手,这也是医学界的一次盛大对决。
他的毒自娘胎便带来了,这些年张阙耗尽心力也未能帮他解毒,此次风如画开出如此诱人的条件,张阙自然是要去试上一试的,世间如果还有解药存在,天下第一楼必定是知晓的。
柳云鹤朝马车看了一眼,以向晴的医术,从万千医者中脱颖而出的机会极大,若她医治好风如画的病,她会要什么呢?转而想到她爱财的小性子,他勾嘴一笑,她一定会向风如画要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吧?
“停车!”突然,马车里传出向晴的急喊声。
柳云鹤等人立即停下来。
向晴从马车里跳下来,道:“人有三急,我去方便一下,你们在这等我。”
“娘亲,我们也去!”大宝小宝站在马车上,却不敢往下跳。
向晴哭笑不得:“娘亲是去拉便便,你们跟着做什么?不怕臭臭吗?”
“哦,那我们要下去玩,这里好美啊!”小宝指着漫山遍野的花草道。
向晴对柳云鹤道:“你把两个小皮猴儿抱下来,在这里玩一玩,我去去就来。”说完佝偻着身子,并拢双腿,往一处山坡而去。
齐鸣和胡不归见那模样实在滑稽,不由得笑出声来。
柳云鹤也勾了勾嘴角,下马将大小二宝抱下马车,众人也都下车下马,拿出干粮和水来充饥。
向晴找到一处天然山石处,边忍着便意边拿起一根断树枝刨坑,刨着刨着,突然想到这举动不就是临时拉屎挖茅坑吗?不由得笑出声来,却差点没憋住拉在了身上,她窘得脸颊发烫,暗想幸亏没有人看到,否则真是丢死人了,把坑刨好,她甩掉树枝解决问题。
“好臭!”向晴捂住口鼻,南瓜吃太多了。
“什么味啊?这么臭?”突然,山石的另一边传来一道臃懒的男声。
向晴头皮一麻,我擦,不是这么衰吧,荒山野岭拉个野屎也能遇到人,还是个男人?
“什么东西这么臭,把小爷给臭醒了?难道是屎螂虫?”脚步声响起,一道云色衣袍飘扬而出。
向晴大喝一声:“不准出来!”
山石后的云子熏吓得顿住步子,聪明如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八成是哪个吃饱了撑出屎来的人在这解决问题,他想到那画面,胃中一阵翻腾,立即捂住口鼻,不满道:“大姐,你就不能去其它地方吗?偏偏在小爷休息的地方,成心与小爷过不去不是?”
“闭嘴!”向晴不耐烦地喝道,这人难道不怕臭,竟站在风口子嗅着臭气与他扯这些没用的?日了狗的,她怎么知道这里有人,要是知道,她就是拉裤子上也不来这里。
云子熏臭得受不了,抱怨道:“你究竟吃了什么?怎么这么臭?”
向晴差点被他气晕过去,知道臭你还不走,难道想吃吗?真是遇到个神仙!
云子熏没听到对方答话,也实在臭得不行,于是道:“你慢慢拉,我换个地方睡去!”
终于走了!
向晴松了口气,正好她也解决了,往怀里摸了摸,完了,忘记带手纸,她立即喊道:“等等!”
云子熏刚走了两步就听到石头后面的喊声,立即停下来转头问:“干嘛?”
“你有手纸吗?借我一点,我出来得急,忘记带了。”向晴硬着头皮问。
云子熏哈哈大笑:“你没带手纸?”
“笑毛啊!”向晴被笑得恼火起来,没带手纸好笑吗?
云子熏笑了一阵后,得意道:“我云子熏走南闯北,手纸这么重要之物自然是随身携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