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西先生觉得自己很有些不对劲,特别是在昨天同简的一番对话后。他一开始只是认出了这是那位在拉姆斯盖特误以为他要跳海出声叫他的小姐,在当时他很是感觉到被狠狠冒犯了,在卢家庄的舞会上邀请她共舞则是出于礼貌和发现她的身份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是接下来他发现看着她那恬静的脸庞是一件多么让人赏心悦目的事情,她轻松风趣的言谈又是那么让人如沐春风,当她那双碧蓝的眼眸落到你身上的时候,你会感觉到自己是被很认真地倾听和对待的。她优雅的举止和粗俗的乡村舞会稍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她能够让所有请她跳舞或找她讲话的人都舒舒服服的。他不自禁地将关注的目光投向她,时常在她和别人交谈时站在不远处留神倾听。

他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经引起了简的注意,偶尔简也会诚挚地邀请他加入谈话,并且很快找出可以引得他说两句的话题,这让他有些高兴又有些纠结。他清楚地认识到简的身份和地位和自己是不相配的,而自己对简已经有些过分关注了,使得连彬格莱小姐都偶尔拿这事对他开玩笑。于是他决定在简留在尼日斐花园剩下的时间里当心一些,不要留露出什么爱慕之意,叫简发现,误以为自己要去追求她。

达西先生拿定了主意后,在简离开的前一天几乎就没有和她说超过十句话,那天下午两人碰巧单独待在一起有一个小时之久,他却专心致志地看书,看也没看她一眼。

简也的确没有注意到达西先生的异样,她只想抓紧在剩下的时间里把那本看了大半的书看完,虽然她完全可以向彬格莱先生提出把书借回去,但是她却不想这么做,只觉得在不同的地方看书的心境是不一样的,真等她把书拿回了家,她也许就会因为一些其他的什么事不去读它了,也或许她就不情愿将书还回来了。而那与达西先生独处的一个小时可能是她读得最愉快的一个小时了,因为没有人时不时的说话,或者找她说话。

两姐妹在周日早上做过晨祷后立即告辞。彬格莱小姐一下子变得格外的亲切和热情,和两位班纳特小姐说“非常盼望以后有机会在朗博恩或者尼日斐和她们重逢”,一边拥抱了她们两个。彬格莱先生诚挚地托两位小姐将自己的问候带给班纳特先生和夫人,并邀请班纳特先生在任何方便的时候都可以来同他们一起打猎。达西先生并没有前去送行,但是当彬格莱小姐回到餐厅,发现达西先生站在窗前沉默地看着驶离庄园的马车时,还是好好开了通玩笑。

班纳特夫人不怎么热诚地欢迎简和伊丽莎白的到来,埋怨她们给家里添了麻烦,简一准又要伤风了。班纳特先生嘴上没说什么欢天喜地的话,但心里着实高兴极了。几位班纳特小姐拉着大姐和二姐的手叽叽喳喳问着尼日斐花园的生活,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玛丽的用了!”趁班纳特先生和夫人不在的时候莉迪亚叫道,“我和凯特前些天去看菲利普夫人时陪她去了麦里屯的邮局,她的用了!”

“只是可以在报纸上连载。”玛丽又高兴又有些羞怯地说。

玛丽近些日子一直在写一本几个姐妹看过了,大家都觉得很好,于是简鼓励她试着投稿看看。

“是吗?”简惊喜地转头去看玛丽。

“这真是太棒了!”伊丽莎白坐过去拉玛丽的手。

“你们没叫什么人知道吧?”简问凯特和莉迪亚。

“瞒得严严实实的。”凯特说道。

“连爸爸妈妈都不知道。”莉迪亚得意地说。

“嗯。”简赞许地点点头。玛丽的录用是一件好事,但是却不太好叫班纳特先生和夫人知道,又或者,如果这件事被鲁莽的人听了去传出什么班纳特家的小姐要靠稿费来过活的话,也是不太妙。

几人就收录玛丽刊和稿费询问了一番,虽然报刊并不知名,稿费也不多,但好歹是对玛丽的一种肯定,于是姐妹几人决定小小庆祝一番。

于是由简来弹奏钢琴,几个妹妹开开心心地结成对子在起居室里跳开了,倒叫回来的班纳特先生和夫人吃了一惊。

“我们是在庆祝简恢复健康,和丽兹一起回家了呢!”玛丽对她们的爸爸妈妈这么说道。

班纳特先生很快去了书房,但是起居室里留下了班纳特夫人,几人就不好再讨论关于玛丽的事了,于是,凯特和莉迪亚开始说起了从麦里屯菲利普夫人那儿听来的事。

“我们去拜访姨妈的那天姨爹刚好不在,你们猜猜他去干嘛去了?”莉迪亚说。

不待她们几个回答,凯特就说道:“他是和军官们吃饭去了。”

“他在下午晚些时候回来,说民兵团里出了好些事呢!”

“据说一个士兵挨了鞭子呢!”

“然后还有好一些新的军官会在月底过来!”

“到时候肯定会举办舞会。”

“我肯定要和他们一块儿跳几支舞。”

听着凯特和莉迪亚的言论,简突然意识到离她们见到傲慢与偏见里的斯文败类,韦翰先生的时日也近了,虽然还不知道这里的韦翰先生究竟如何,会不会和原著里的有所不同,但是自己是时候要给几位妹妹提个醒了。于是等到班纳特夫人嚷嚷着自己听她们吵吵嚷嚷的头疼,回房睡午觉去后,她就开始说话了。

“在韦斯顿先生家做客时我听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简这么开场,立刻引来莉迪亚的关注。

“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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