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是凶狠的,甚至是狂暴的。
男人灵魂深处迸发的激情与澎湃的怒火,在每一次碾转与啃咬中,被不断放大。
他想惩罚她,结果发现被惩罚的似乎变成了自己。
费里在唇齿之间尝到了腥甜的气息,那是他的血,他知道。也许还有她的,因为她挣扎得太厉害,他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气压制住她,啃咬,撕扯,以最原始雄性与雌性的力量进行搏斗,胜利者才能占据上风。
慢慢的,狂风暴雨般的吻,缓和下来。
费里感觉到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继而,舌尖轻卷,他品到了咸涩的滋味。
是眼泪的味道。
于是他动作变得轻柔而缠绵,讨好地用上一点诱哄技巧,慢慢撬开她牙关,舌尖滑过她敏感的牙龈,让她情不自禁地松开,便于他攻城掠地。
乔珊荃紧紧闭着眼,身体微微颤抖。
眼泪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她控制不住,只能用这种方式进行宣泄。
当他用熟悉的方式舔过她牙根,乔珊荃无声搂住了他。
这个吻绵长得似乎没有尽头,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断收紧手臂,将自己的身体与对方靠得更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
乔珊荃被吻到缺氧,大脑昏沉,依然死死捧住男人的脸,手指探入他毛茸茸的胡子底下,胳膊勾住他脖子。双腿失去力气,软得站不住,她不需要他催促,自然而然缠住他腰,迫切地与他贴在一起,不留任何缝隙。
一路跌跌撞撞进了公寓。电梯门开了又关,费里依然把她摁在墙面上忘情地吻着。
他们就像是各自被困在荒漠中的旅人,终于寻找到彼此的绿洲。
哪怕一秒钟也停不下来。
乔珊荃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索取什么,渴求什么,又或是要证明什么。她不愿意去想,只想感觉他的火热,他肌肤上好闻的气息,他的坚硬与刚强,他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带来的强烈刺激,不断攀升,贯穿她所有感官与神经,带给她无以伦比的享受。
第一次他们都很急,非常急。
没等到他把自己从衬衫和牛仔裤解放出来,乔珊荃已经将手从腰部的缝隙向下伸了进去,男人目光灼热,捉住她不安分的手,警告她。
可是乔珊荃又怎么会听他的?
这里是纽约,不是蒙特罗庄园。
在她自己的公寓,她才是女王,是一切的主宰。
他越是想要控制她,她越是倔强。
近乎自虐地推倒他跨坐上去,强行容纳他傲人的部分,忍着不适,眉心深深蹙起,汗水顺着脸颊淌落。
“乔琪,别这样,宝贝,我不想伤害你。”费里按住她肩,阻止她莽撞的行动。
咬着红唇,乔珊荃笑容傲慢:“住嘴,这里我说了算。”
幸好费里忍了太久,可怜的男人禁不起撩拨,他草草结束了第一回合的厮缠,扶着她腰让她躺下,心疼地亲吻她汗湿的鬓角。
事实上乔珊荃并没有享受到太多纯粹的快乐,但是被满足的征服感,胜过了一切。
她趴着不想动,身体疲累到极致,大脑反而愈发清醒。
该死,瞧她冲动之下都干了些什么?
红唇逸出含糊的咒骂与呻|吟,乔珊荃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起身找到浴室,拧了一张毛巾走过来,费里半跪在她身后,用毛巾给她清理。乔珊荃挥手打开他,指向大门:“出去,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费里叹气,对她又辣又烈的脾气感到头疼。
想了想,他垂手给她按摩起腰背来,乔珊荃放松身体,朝他那边靠了靠,示意他继续伺候。
被按摩得很舒服,乔珊荃又累又困,睡意朦胧。
半梦半醒间,床另一边陷下去,男人悉悉索索钻进被窝,搂住她,贴着她耳根轻问:“我们不会离婚的,别赶我走。”
摆摆手,示意他离自己远点,乔珊荃嘟起唇:“我要离婚。”
“不离,我说了算。”
“要离。”
“不许说话,闭上眼,睡。”
“……不,我要离婚。我讨厌你……呜,你和别人联手骗我,坑我,还趁我不备欺负我……我讨厌你的大胡子,扎得我好痛……我这次彻底栽了,像条丧家犬夹着尾巴离开……我不想输……我不甘心认输,我怎么可能输呢?”
听着她困意浓重的嘀咕,费里眉心深锁,眼里满是他不自觉的温柔与怜惜。
他拂开她发丝,亲亲她额心,含住她娇艳的唇轻轻吮吸。
每当她固执地说出要离婚的话语,他就吻得更深,更久。
慢慢的,她说不出话来,声音破碎成婉转娇媚的轻吟,揽住他宽厚的肩,如同落水者攀附唯一的浮木,紧紧缠绕,再次点燃两人之间无法熄灭的火焰。
将自己,连同他一起,焚烧殆尽。
※※※
清晨。
按着头坐起,乔珊荃浑身酸痛,浴室门被拉开,男人在腰上围了一张毛巾,光着上身走出来,棕色卷发湿漉漉地搭在脑袋上,朝下滴水。
“早安。”
看到男人云淡风轻的表情,乔珊荃气得磨牙,低吼:“你怎么还在这?”
费里笑了笑,走过来,双手撑在她身侧,轻啄她唇瓣:“就这么着急赶我走?”
“对,立刻从我面前消失,从我公寓滚出去。”乔珊荃没好气。
费里贴着她唇,颇为留念,低头看了看毛巾翘起的部位,露出遗憾的神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