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无一例外的都是一点点消失的廆山,还有一只鸟,像野鸡却长在长长的尾羽,羽毛的颜色鲜艳夺目,通体赤红就好似一团丹火,而那鸟的头和喙却是青色的。
这鸟啼鸣声声,就像是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宫修谒来不及多想,他总觉得那鸟在的地方一定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割舍的,自己得到那里去,得快点儿去。
宫修谒睁开眼,看着已经暂时停止晃动的廆山密境,眼里有寒光一闪而过,他重新勾起温凉的笑意,对着宫修谨道:“哥哥,快走,带着大师兄他们,还有‘锦衣僧’离开廆山密境,这里马上就要消失。”
宫修谨闻言拿出自己的飞舟,将昏迷的几人弄上飞舟,然后自己也跃上飞舟,对着‘锦衣僧’的方向叫了一声“独酌”。
‘锦衣僧’闻声望去,就看见宫修谨站在飞舟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目光里带着催促。
‘锦衣僧’收回目光,看着已经被自己的‘罪业幽昙’淹没的愁怀诺,眼中有戾气一闪而过,这人还没死,可是……
宫修谒看这情况就知道‘锦衣僧’想杀了自己这六师叔,可惜好像还没死?
“廆山在消失,快带我哥哥走,这个人我给你留着,等你亲手了结,他现在还不能死!”
闻言,‘锦衣僧’沉默良久,终于还是点头应了:“好,贫僧先行一步。”
看着‘锦衣僧’独酌和自家哥哥离开后,又看着那‘罪业幽昙’散去,露出了被淹没其中的愁怀诺,果然这人还没死,虽说还是受了些伤,但是那缠绕在他身上的血色飘带,显然正在让他慢慢恢复。
宫修谒眼里闪过厌恶,一挥手,那缠绕在愁怀诺身上的上古血脉,就到了宫修谒面前,宫修谒拿出歌青碧色的玉葫芦将那血色飘带收进葫芦里。然后才不屑的看一眼昏迷过去愁怀诺,寒声道:“愁莫馨,带着他离开,不要再让他出现在本尊面前,否则……还有,不要再想着利用大师兄他们,你应劫宫的事从此以后都与溯洄宫所有人无关,也不要想着利用凤寒兮来解你应劫宫的劫,你应劫宫本来就无灾无劫,会出现那种情况,呵呵,你还是好好问一问你的父亲吧!”
“是……”愁莫馨凭空出现在宫修谒面前,她的脸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她不知道原来她的父亲让她骗着封亦他们来这,是为了要他们身上的上古血脉,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个最最正派,却惨遭心魔迫害的道修,却原来是魔修。
愁莫馨抱起自己的父亲,御风而去,有什么东西在风中碎裂,再也拼凑不起来。
宫修谒看着愁莫馨带着愁怀诺离去的背影,目光森寒。呵,还要再等等,就快了,这些人都会为他们的因果付出代价,而自己只要看着,就好。
宫修谒闭上眼,深深浅浅的紫从他身上逸散出来,慢慢的将他笼罩在其中,被梳理的齐整的黑色及腰长发开始慢慢的长长,直垂脚踝,紫金色的发簪挑起少部分的黑发,眉间隐隐浮现出紫色的闪电印记,一袭紫衣也开始出现变化,深紫长袍,金色滚边。闭着的双眼蓦地睁开,原本墨黑的眼,氤氲出深沉的紫色,隐隐约约有电弧跳跃其间。
宫修谒唇角笑意邪魅温柔,手指在空中随意一划,一条人高的裂缝在他面前张开,他信步踏入……
冥凤看着东倒西歪的几人,忙把自家的妖精给抱紧喽!在把凤寒兮给扶好。至于其他两人,还是任他们翻滚吧!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之前地动山摇了好一阵,自己还以为是那岩龙追来了,可是戒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没什么奇怪的。
就在冥凤打算放下戒备时,又听闻林中的鸟鸣声一声高过一声,急促而又焦躁。
不对,有危险,这里肯定有什么危险是自己没发现的,冥凤全身更加的紧绷,眼神锐利,下意识的调动起体内的修为,这才惊愕的发现,那股禁锢自己修为的力量不知何时消失了。
就在这是,冥凤猛地抬头看向前方,那里突然出现了一条裂缝,虚空裂缝,有一人高,然后他就看到里面走出来了一身紫色,深深浅浅,金色镶边……
冥凤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个人,长及脚踝的黑发,眉间一抹闪电印记,看似温柔邪魅的笑意,却温凉近似冷漠。
然而,就在那人黑沉里透出深紫的眼睛在看到冥凤身旁的凤寒兮时,蓦地漆黑一片,隐隐闪过红光,凭空有电弧缠上了那人的衣摆,长及脚踝的黑发,无风自扬,带出凛冽杀机。
在冥凤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自己扶着的凤寒兮就已经被那紫衣的人抱在了怀里。
而冥凤,只能看着那人将凤寒兮抱在怀里,纤细的手指轻轻触摸着凤寒兮的脸颊,声音微颤的道:“夫人,为夫回来了,你睁眼看一看为夫啊!”
宫修谒?!冥凤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这人就是自家妖精跟自己说的宫修谒?!怎么可能,这个人身上的修为怎么可能是一个两百岁不到的人能有的?这一身修为明明就超过了大乘期。
整个修真界,到了大乘期还未飞升的人,根本就屈指可数。大乘期不能滞留修真界,只要是到了大乘期的人就会在三天内飞升仙界,无论你愿不愿意。
而唯一会出现大乘期能够滞留修真界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修神。但是修神之法早已在万年前就已经失去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