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国凝视着炸弹说:“别胡说,还有三分多钟,我一定有办法拆弹。”
拆弹虽不是他的强项,但在英国也有过这方面的训练,他一定能拆开炸弹。
凌雪豹听到小美说炸弹重启了,把凌雪晴的尸体放到一边,顾不得悲伤,也过来研究小美身上的炸弹。
刚才还细小的滴答声,这一会儿,在寂静寒冷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如同死神在召唤人们的灵魂。顾倾国和凌雪豹都冒了一头冷汗。
“凌雪豹,你到底是什么人?峻”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救人。”
“这个炸弹非常复杂,每根线都有引爆作用,稍有不慎,就可能爆炸,所以,剪断电线不是首选。鲫”
“那就把炸弹从小美身上取下来,扔出去,让它爆炸。”
“我也是这么想的。”顾倾国回答着,已经用刀子开始割小美的羽绒服。没想到,关键时刻,他竟和凌雪豹有那么一点点心灵的契合。
“阿国,凌大哥,你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快把我的脚割开,让我跑出去吧,我不想你们和我一块死。阿坤说过,这个炸弹的威力很大,能炸死很多人的。”
“别说话,好好配合。”凌雪豹凶了小美一句,吓得小美赶紧闭上嘴巴。
凌雪豹也带有万能刀,快速地切割羽绒服。
顾倾国和凌雪豹通力合作,割去小美的两半截袖子,又从腰部割去羽绒服的下摆,往下扒了扒电线,还是有些紧。顾倾国扯去小美脚上的棉靴,又扒去小美的弹力保暖裤,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往下推移电线。
羽绒服被截去,保暖裤被脱去,任小美的下半身好像瘦了一大圈,电线也变得松弛了。
顾倾国腿上的血在淌,凌雪豹背上的血在流。羽绒服被截断后,细小羽绒满天乱飞,混合着血腥味,粘在人们的身上、脸上、鼻孔上,让人呼吸困难。
炸弹终于从小美的腿上取了下来。凌雪豹二话不说,抱着炸弹就往外跑。
“凌雪豹,你干什么?”顾倾国怒吼。
“飞机上也有炸弹,快带小美离开。”
凌雪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跑出了大门外。
“凌大哥,你要小心啊!”小美看着跑出去的凌雪豹,想站起来,由于腿麻,又摔倒在地。
....
园长办公室里,柳园长听完门卫的汇报,觉得事有蹊跷,就派两个保安到游艇上巡逻,自己则带着一个小保安到飞机场处查看。
正常情况下,公园不允许游客到飞机旁游玩的。今天,因连着下了两天大雪的缘故,更不可能有人到飞机边游玩。
柳园长觉得,今天一定出了什么邪了,飞行员去了飞机场,顾dà_boss也去了飞机场,还不许任何人靠近,难道顾dà_boss和飞行员小贾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柳园长坚信他是无私的,他不是好奇顾dà_boss和飞行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只是去维护公园的安全,他有义务到飞机场查看查看。
天已经黑透了,办公楼处和游艇上灯火通明,可飞机场处却漆黑黑的一片。
柳园长和小保安拿着手电筒,踩着吱吱哑哑的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走到半道,便听到小平房处传来碰碰的响声。
“小六,你听到响声没有?是不是有人偷飞机,我们顾dà_boss和小偷打起来了?”
小保安说:“头,你别吓唬我,飞机那么大,谁会偷它呀,那响声一定是小贾修飞机弄出来的,你听,响声又没有了。”
他们再仔细听听,响声好像真的没有了,空旷的夜空里只有游艇上的孩子们的嬉闹声。其实,他们听到的是顾倾国打爆阿坤头部的枪声,因为距离较近,枪声很沉闷,像机器的碰撞声。
“不管是什么声音,我们都要去看看,说不定我们顾dà_boss真的遇到了危险。”
两个人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还没到小屋旁边,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小屋里闪出来,飞也似的向山上奔跑。
“什么人?给我站住!”柳园长英勇地大喊。
“别过来,有炸弹!”黑影边跑边喊。
“啊!炸、炸、炸弹!小六,你听到没有,他说有炸弹。”
“头,是有炸弹。”
“小六,路、路滑,你快来扶我一把。”
柳园长刚才还无所畏惧地要救顾dà_boss,这会儿一听说有炸弹,吓得两腿筛糠似的颤抖,连路都走不了了。
忽然,一辆轿车从他们两人后面冲过来,嘎的一声,停靠在山边,从车上跳下一个人,向着黑影追去。
“凌总,凌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黑影是凌总,凌总是谁?
两个人还没有从黑影的刺激中缓过神来,就听到警笛的尖叫声,再一看,呼呼啦啦的,公园里来了一大
片警车。
柳园长和小保安真的被吓坏了,站在雪地里不停地打哆嗦,不知道该去追黑影,还是该救顾dà_boss,还是哭爹叫娘的喊救命,结果,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傻傻的在雪地里打哆嗦。
紧接着,便是响彻云霄的爆炸声,不远处的山上闪出一个大火球,瞬间,火球变成了黑烟,隐匿到苍茫的夜色中。
小平房里,小美的假发套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光着头、赤着脚、上身是半截的羽绒服,下身是薄薄的一条秋裤,羽绒服的断口还露着白花花的细绒毛,稍微一动,细绒毛乱飞。
她踉跄地爬起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