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不由一紧一缩。
伍德不说话,继续用逼人的目光看着我。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毫不示弱地对视着他。
一会儿,伍德的神态恢复了平静,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缓缓地说:“易克,你心里想的事情还真不少……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你的脑瓜子还挺善于分析。”
“过奖!”我说。
“你是不是觉得你在我面前太放肆了一点呢。”伍德继续慢条斯理地说。
我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猴子再聪明,也只能在老虎面前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称臣,也只能在老虎不在家的时候暂时称大王,老虎一回来,猴子还是猴子,在老虎面前再折腾,也只能是猴子……如果猴子想给老虎耍心眼,那意味着什么?你明白不?”伍德看着我。
我翻了下眼皮,没有说话,继续抽烟。
“你不愿意回答,那我来告诉你……那就意味着”伍德顿了顿,缓缓说出两个字:“找死!”
伍德的声音不大,语气听起来甚至很缓和,但我分明感觉出来其中咄咄逼人的杀气。
我的心里打了个寒噤,接着冷笑一声,看着伍德:“你在威胁我,是不是?你以为我很害怕你的威胁吗?”
伍德微微一笑:“我从来不威胁任何人……我说话做事,向来是说到做到,决不食言,再说了,我们是朋友,你是我一直很看好的年轻人,我怎么会怎么敢威胁你呢……还有,我知道你或许是不怕死的,不错,你不怕死,但或许其他人会怕死,但你或许会害怕其他人死……你说是不是?”
我的神经绷劲了,我知道伍德这话里的意思,他又拿出那次和李顺谈话的阴阳来了,在警告我威胁我了。
我说:“其实是你说错了,我其实是怕死的,我很怕死,这世上没有人不怕死……还有,我这个人,做事向来只顾自己,我才不管别人会怎么样,我自己怕死就可以,我怎么会害怕别人的生死呢……还有,我想你也一定会怕死的,甚至,你比我更怕死……你说是不是?”
伍德的神色阴沉起来,两眼死死盯住我,半天没说话。
我继续抽烟,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紧张,思忖着对付他的思路。
“停职后,你都干了些什么?你都去了哪里?”伍德突然冒出一句。
我呵呵一笑:“个人私事,无须告诉你,你算老几啊?我干嘛要告诉你?我爱干什么干什么,爱去哪里去哪里。”
伍德继续阴沉着脸:“不想说是不是?”
我说:“不是不想说,而是无须告诉你……你没那资格知道!”
“我没那资格,那谁有资格呢?”伍德说。
“谁都有资格,就你没有!”我干脆地说。
“不说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伍德说。
“哦……原来伍老板知道啊,原来伍老板能掐会算啊,原来伍老板是神通啊……那你说我去了哪里呢?”我说。
“停职后,你直接回了宁州,是不是?”伍德说。
“那又怎么样?”我说:“跟踪我了,是不是?”
伍德没有回到我的问题,接着说:“但你并没有一直呆在宁州家里,是不是?”
我说:“聪明,答对了……我是个生来就坐不住的人,我怎么会这么久一直在家里呆着呢。”
伍德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金蝉脱壳突然失踪了,但我知道你再次出现是在哪里!”
“哦……是哪里呢?”我说。
“你心里清楚是哪里……而且,你在那里都干了些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明白!”伍德说。
伍德似乎不愿意说出金三角三个字。
“哦,我心里还真是不明白,请伍老板明示……你说,我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具体说出来!”我想引诱伍德说出金三角。
只要伍德说出来,我就可以趁势步步紧逼,逼问那批毒品是谁的。
伍德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说:“你在哪里干了些什么,和谁一起干的,我想我就不用说了。”
我说:“你不想说,那我说,我来告诉你……我去了金三角,而且还是偷渡去的,我去那里和一个当地的武装派别会合了,我参加了他们的一次缉毒行动,截获了大批毒品,这批毒品是金三角的果敢自卫队发给国内一个大毒枭的,数量巨大……我亲自带人截获的这批毒品,而且,那支地方武装还剿灭了果敢自卫队。”
我知道,其实我说与不说都没多大区别,伍德已经知道我去了金三角参与了那次红色风暴行动,与其和他在那里绕弯子,还不如直接说出来。
但我没有提到李顺的名字。
伍德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我竟然敢在他面前直言说出来。
接着,伍德微微笑了下:“行,够直爽,够痛快,直接全部招了……我看你是胆大包天,身为国家公职人员,竟然敢越境偷渡,竟然敢和国外非法武装人员狼狈为奸干起抢劫的勾当,你知道不知道如果这些事情如果传到你的单位传到你的上级耳朵里,会是什么后果!”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知道!我犯法了!”
“知道你还说出来……你难道以为我一定会为你保密吗?”伍德说。
“当然,不然我就不会说了……我知道你一定会为我保密的!”我微笑着说。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伍德说。
“凭什么?你说呢?”我继续微笑着看着伍德:“伍老板,你说我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