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其实就是拿公家的钱往个人腰包里塞,为个人谋取人情和面子,为个人谋取利益……这年头,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春节前,领导都在忙什么?还不是忙着给上级送礼。”
“**!”我嘴里喷出一股酒气。
“呵呵,你可以这么说,但其实你还可以这样理解:“秋桐笑笑说:“所谓的礼,实质上是一种等级秩序。等级秩序的实质又是等级福利,也就是什么身份的人可以享受什么样的福利,绝对不能混淆。这种福利体现在****的方方面面,下级要给上级送礼,这是一种秩序,这种秩序的本质是上级享有某种福利,这种福利包括物质性的利,比如礼礼金,也包括精神性的福,比如尊敬。”
“凭什么上级就可以能够享有这些福利?”我愤愤不平地说。
“自然是因为上级手里有权力,而权力是一种能够影响他人福利的能力。影响的方式是减少或增加,减少他人福利是合法伤害权,增加他人福利是合理赐权”。上级对于下级来说,正是因为拥有这两种权力,所以下级不得不送礼,无论是情愿的,还是不情愿的,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在传统政治中,上级拥有对下级的支配权,下级的福利基本上由上级的意志所决定,上级可以包庇下级,也可以找理由惩治下级。由于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每个人都追求所谓福利的最大化,为了避免个人福利损失,最好的办法就是增加上级的福利送礼是一种方式,巴结奉承也是一种方式,两者的区别仅仅在于前者是物质性的,后者是精神性的。”
我不由点了点头:“嗯……有一定的道理。”
“送礼作为政治,它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下级向上级送礼,上级还有上级,这样礼物就一层一层地向上传递,最终在整个****内部形成了按权力大小享有礼物礼银的分配格局。这就是说,每一级下属都要向上级送礼,上级在得到礼之后又再送给上级,就这样这些银子从县里流到市里,又从市里流到省里,再从省里流向北京。就整个****来说,这是一个按权力大小分享福利的格局,是对一部分非正当社会财富按照权力大续行的再分配机制。这,大概才是送礼的真义。”秋桐又说。
“你对这个研究地倒是挺透彻!”我不由傻傻地笑起来。
“这个根本就不需要研究,见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秋桐说。
“既然各级官吏在送礼政治中都得到了好处,增加了个人福利,那么福利受损失的又是谁?”我说。
“说到底,是国家,是纳税人,是老百姓!”秋桐说:“说句实话,****送礼就是以权谋私,是一种隐性**,而且这种隐性**越来越呈显性化态势,影响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名义上是公对公,实则被一些人打着公家的旗号用以谋私,借走动之机,慷公家之慨,捞取私利。与其说是送礼给领导,不如说是送给领导手中的权力。究竟收礼人和送礼人之间是何等的情义?不言自明,主要还在于权力与利益的驱动。”
“你明明知道是**,那你还要送!”我晃晃脑袋说。
秋桐笑了:“我们是送给客户的,是生意上的正常走动,我们不是送给上级领导的,领导那边,不需要我们操心,当然,我们也没那个操心的资格……你以前自己做老板的时候,逢年过节,不会不去走动看看客户吧?”
我点点头:“这倒也是……海珠那边我要提醒她一下,必要的客户年前是要走动走动的……联络联络感情。”
“嗯……对,客户是必须要经常走动的。”秋桐点了点头,接着说:“看来,海珠的病是非要只好不可的了,当然,我相信一定会治好的……那晚在你家,你妈的那些话,我听了都好有压力,幸亏海珠没听到,不然,她的心理负担更会加重。”
听到这里,我突然猛地想起一件事,想起那晚在丹东和秋桐的酒后**,心不由突突跳了起来。
“秋桐……我……我想问你个问题!”我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问题啊,你问吧!”秋桐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你……你……你每个月几号来月经?”借着酒意,我鼓足勇气说。
“你……你……”秋桐顿时面红耳赤,呼吸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