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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丽的话还真管用,赵大健一时还真呆住了,愣愣地看着曹丽。
曹丽看着赵大健的这副憨逼样,得意地又笑起来。
赵大健眼珠子转了转,半天,突然冷笑起来……
“曹主任,既然你想拉虎皮扯大旗,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刚才这话糊弄其他人可以,但是,糊弄我,显然是大错特错了。”赵大健冷笑着说:“据我对孙记家庭人员的了解,孙记家里是兄弟三个,他根本就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既然没有姐妹,那么,请问曹主任,这个外甥是哪里冒出来的呢?”
赵大健的话顿时验证了我刚才的猜测,果然曹丽是胡逼扯的,是打着孙东凯的旗号来为自己谋福利的,很有可能这事孙东凯根本就不知道。孙东凯现在贵为集团老大,这点小项目小钱,他未必会放在眼里,也就只有曹丽才会贪图这笔外快。
秋桐的眼神一亮,眨眨眼睛,看着曹丽和赵大健。
赵大健如此一讲,曹丽的脸唰就白了,刚才的得意神情一下子就不见了,接着她低头转悠了几下眼珠子,又抬起头,同样冷笑一声:“赵总,你聪明过火了,不错,孙记是没有亲姐妹,但是,他还有表姐妹呢……这是他表姐的外甥好不好?”
赵大健一听,又呆了。
是啊,孙东凯没有亲姐妹还有表姐妹呢,刚才曹丽只说是孙东凯的外甥,可没说是亲姐妹还是表姐妹的。
赵大健脸上又露出困惑的表情。
但不管曹丽怎么怎么说,我此时已经断定曹丽今天是在撒谎,嘴里没一句实话。
我看看秋桐,她正看着我。
我微微点了点头。
秋桐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微微点了下头。
我和秋桐交流,很多时候不需要说话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是心灵的默契。
秋桐接着看着赵大酵曹丽笑起来:“赵总,曹主任,好了,二位都消消火,都坐下,大家有话好好说嘛,都是同事,为这点小事闹僵了不值得。”
曹丽和赵大健都坐下来。
秋桐说:“赵总,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商价格表。”赵大健无精打采地将纸递给秋桐,他显然被曹丽的突然出现弄得有些心灰意冷。
秋桐结果赵大健的商价格表,和曹丽的放在一起。
然后,秋桐又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放在赵大酵曹丽提供的价格表之间,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大家说:“请大家过来看一看。”
大家都过去,看那三张纸。
我一看,中间那张也是海鲜价格表。
同样是价格表,同样的产,赵大健提供的比秋桐拿出来的那张每种商价格都高出至少20(百分号),而曹丽的那张更狠,每种都高出40(百分号)。
这其中的道道,自然不言而喻。
秋桐拿出的那张价格表,肯定对方也是有利润的,只是没有那么高。
我看得心里有些吃惊,赵大健胃口不小,直接加价20(百分号),而曹丽胃口更大,直接加价40(百分号),多出来的价格,自然是成为回扣进了介绍人或者经办人的腰包。
我其实吃惊的不仅仅是价格,更是这二人的胆量。
“这张价格表是赵总提供的,这张是曹主任提供的,中间这张,是自己找上门的一个海鲜批发商给我的。”秋桐不紧不慢地说着。
“这……”赵大健的脸色有些难堪。
“这……”曹丽的神色有些尴尬。
“同样的商,二位,你们说,我该选择哪一家的货物呢?”秋桐笑着对赵大酵曹丽说。
我这时突然明白过来,那天会后秋桐带着四哥去了海鲜批发市场,她不是闲逛的,她是去考察的,她一定是考察了很多家,拿到了最合适的一家的商价格。
她已经预料到赵大健要捣鬼了,只是,或许,她没有想到曹丽突然插了进来。
凡事皆有利弊,而曹丽的突然插进,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起码避免了秋桐和赵大健的直接对抗。
赵大健彻底垂头丧气了,这边有曹丽打着孙东凯的旗号施压,这边秋桐又拿出了货真价实的价格表,他还能说什么呢?
“我考察失误。”赵大健嘟哝了一句,然后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
一句轻轻松松的考察失误,就轻而易举遮掩了赵大健的真实目的,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没人会揭穿他。
这句话在官场的采购中,是常用语,是最好的托辞和解释。
曹丽则不肯善罢甘休,她明显不想放弃到手的肥肉。
“秋总,我给你提供的价格高是高了点,但是,这供货商可是孙记的外甥,我希望秋总能三思而后行。”曹丽意味深长地说。
“嗯,我明白!”秋桐点点头,接着又面露难色,深深叹了口气:“哎曹主任,这事我很难办啊……孙记的外甥我也想给这个面子,可是……唉……”
秋桐做出十分为难的样子。
“可是什么?”曹丽看着秋桐。
赵大健也抬头看着秋桐。
我一时不明就里,也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秋桐,不知她要打算如何解决这个难题,不知她要如何应付打发曹丽。
我此时断定,秋桐在让赵大健知难而退之后,同样是绝对不会接受曹丽推荐的这个供货商的,只是,我不知她要采取什么办法。
“可是……找到我的这个海鲜批发商,是现任某一位市领导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