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鬼道:“此时天还没黑,我出来的太早了,先到你们那里面睡会,晚上再出来。 ”
阮娇娘道:“好说,好说,彭大爷是非得晚上才出来走动的,白天怎么会习惯呢。“
黄脸鬼却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知什么时候一只粗大的手,已摸到了阮娇娘的屁股上,他道:”又胖了。“
他这三个字说完,已经被十来名姑娘团团围住,打了二十几下了,姑娘们道:”谁让你这个倒霉鬼占咱们妈妈的便宜?“
院内立时又喧哗了起来,那几名打手也乘机站了起来,躲到一边去了。他们伤得不重,虽然是被摔飞出去的,可是落到地上时,却是如同落到了一张软垫子上一样,丝毫未觉疼痛。此时十名打手的目光也都被这八个奇形怪状的恶鬼吸引。
有些新年的客官,看到百花楼的老、鸨和姑娘对这八鬼打情骂俏,甚是亲热。一名年轻的贵族公子,问身的姑娘道:”芍药花,这几人人都是什么来头,怎么打扮成这个怪样子?“
这姑娘年纪在十五六岁,穿着粉色长裙,和别的姑娘一样,都是浓装艳抹,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头上戴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芍药花。
原来,百花楼的头牌姑娘们,都是以各个花名命名的,这也是之所以叫做百花楼的其中一个原因,客人来了,只需看到她们头上戴着的什么花,就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了。
芍药花用粉色丝帕,轻轻掩了一下嘴边,悄声说道:“伍大爷,您是世家公子,当然有所不知。他们几个乃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雁荡山八鬼,专门被人雇佣做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那伍大爷看了看那边八鬼,更加好奇地问道:“哦?他们有什么本事嘛?”
芍药花道:“他们的本事可是大了去了,要不然怎么敢什么样的生意都接呢。”
伍大爷问道:“你们为什么和他们这么熟?”
芍药花用下巴尖往前探了探,道:“妈妈和姐妹们围着的那个蓝脸鬼,名字叫盘雄,绰号叫‘老色鬼’,他把赚来的钱都用来找姑娘上了,别说我们江南,就算是大江南北,各个**、院,没有他没去过的。所以我们对他相当熟了。”
伍大爷点点头,道:“老色鬼,果然名副其实。看来他们这八鬼还各有各的特点了。”
芍药花点点头道:“当然了,你年那绿脸鬼,名叫石柱,绰号‘索命鬼’。那白脸鬼,名叫卢义,绰号‘大头鬼’。”
伍大爷道:“果真是大头鬼,怪不得脑袋比别人都大了两圈。”
芍药花接着道:“你说得不错,他们各有特点,那黑脸鬼,名叫彭信,绰号‘夜游鬼’。”
伍大爷接口道:“怪不得他非得晚上出来活动,白天要进房睡觉呢。”
芍药花道:“那黄脸鬼,名叫贾福,说话慢吞吞的让人受不了,他的绰号叫‘倒霉鬼’。”
伍大爷道:“为什么叫倒霉鬼?”
芍药花道:“因为他说话太慢,别人听得受不了,以致于因此而恼怒,打他出气。”
伍大爷道:“哈哈,这倒有点意思,说话慢到让人受不了,我还是第一回听说。”
芍药花道:“那白脸鬼叫邝贵,绰号‘追魂鬼’。红脸的叫夏彪,绰号‘精细鬼’。花脸的叫常熟,绰号‘饿死鬼’。”
伍大爷一拍双手,道:“怪不得他进来就嚷着饿,原来是饿死鬼脱生呢。”
本来刚开始这伍大爷看到这些面目狰狞的恶鬼,心里直打鼓,因为八鬼堵在门口,没法遛出去,但是也一直绞尽脑汁想着脱身之计。可是此时,听到芍药花说完,突然兴趣盎然,在这儿悠闲地看起热闹来了。
阮娇娘和姑娘们嘻嘻哈哈地有说有笑簇拥着八鬼往里面走,突然,红脸精细鬼夏彪道:“怎么此处好像刚刚打斗过?什么人来了吗?”
阮娇娘道:“夏大爷好眼力,听闻八位好汉每人手中的疾鬼刀出神入画,就请给我们作主,教训一下此中闹事之徒吧。”
夏彪道:“这有何难?就看你雇我们给多少银两了。”
阮娇娘嗔笑道:“你个精细鬼,算计到老娘身上了,你也不想想,你来的这些回,老娘让你们占过多少便、宜。好啊,真要较成真儿来,那咱们就好好算算这帐。”
花脸鬼常熟道:“好啦,这次算免费接的活,快去准备饭吧,吃完好干活,不过这免费的活嘛,就不能教训的太严重,顶多卸掉一只胳膊,砍下一条腿。”
突然听一阵尖利的笑声传来,那声音道:”混帐的球球,老子倒要看看,卸我胳膊砍我腿的高人,有何德形?“
八鬼顿时全部停下脚步,白脸追魂鬼邝贵’嗖‘地一声,跃过众人,奔到了内院之中,片刻,又如鬼魅一样,飘了回来。八鬼都头戴面具,自然看不清他的脸色,不过他说话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想必他此时的脸色一定也和他头戴的面具一样白。
他’啪‘地一巴掌打到阮娇娘地脸上,他道:”你个臭、娘、们,那霍寨主在里面你怎么才说?“
阮娇娘被打得眼泪鼻涕齐流,一时间,别的姑娘吓得尖叫起来,阮娇娘强忍着痛,又有些发蒙,她道:”什么霍寨主?我实在不知你说的是谁?“
黄脸倒霉鬼贾福,反应最快,但无耐他说话最慢,他道:”难道你雇我们教训之人竟是灵鹫……“这几个字没说完,人已跑得无影无踪。
其它七鬼也突然反应了过来,他们互相看看,刹时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