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副山长和林夫子对视一眼,齐齐跟了出来。林夫子想着杜小喜刚刚的气势实在难以把眼前的人和往日的温柔形象联系在一起。吴副山长亦是感叹一句,不是说是个内宅妇人吗?怎么感觉很不好对付的样子。
三人在院中站定,原本在门口扒着围观的小繁荣的同窗直接一哄而散。
吴副山长和林夫子直接对着杜小喜一俯身,吴副山长满脸歉意的道:“今日之事书院实在抱歉,吾代表书院书院深感惭愧。令郎”
杜小喜不想听这些没用的套话直接问道:“我儿子到底为什么受伤?为什么我来的路上听人说他是被推下山?”
说到这个两人实在汗颜,今天这事说到底和柳繁荣没有丝毫关系,反而是做好事遭了殃。
两人对视一眼,林夫子如实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其中大篇幅是说小繁荣是如何乐于助人,勇敢善良。
两人姿态放的低,抱歉的话连连说反而让杜小喜的一肚子怒火无处释放。杜小喜也明白小繁荣的事情不是书院的过错,可好好的孩子突然受了伤杜小喜还是还是忍不住怪书院没保护好孩子。
“那个伤人的小孩子在哪里?书院要怎么处理?”
伤了小繁荣她才不会管对方是不是小孩子,既然做错了事情和就要受到处罚,杜小喜不可能因为对方是个孩子就不追究。更何况小小年纪如此狠毒,杜小喜可不想以后儿子身边还有一个这样的仇人。
见杜小喜并没有追着问书院为什么没保护好她儿子,重点落在罪魁祸首上,吴副山长心里松了口气,立马回道:“尚文才污蔑他人盗窃在先,出手伤人在后,书院里已经决定送其归家。因为令郎受伤,目前书院已经派人去他家中请他父母过来。”
子不教,父之过。养出个这么恶劣的孩子,做家长的要负绝大部分责任。得知伤人的人的结局,杜小喜看着两人道:“繁荣这孩子以后还要在书院里,作为母亲我不希望他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
“您说的是,以后这方面我们一定会注意。”
吴副山长和林夫子两人连连道歉说了许久好话才把杜小喜送走,看着杜小喜匆匆走回房间的背影两人齐齐松了口气,刚刚虎着脸那么吓人,现在看来很好说话嘛。吓死他们了。
一心庆幸的两人,丝毫不知道真正的狂风暴雨还没到来。
杜小喜回到屋子,郑重谢过高景辉和小繁荣的舍友和同窗后,便吩咐茜草给小繁荣收拾东西,打算带儿子回府。
刚刚收拾高,小繁荣还没睡醒,院外便传来一阵喧哗声,随后柳大伯和柳垚匆匆推门而入。
柳大伯直奔小繁荣身边,见他睡的脸蛋红红,心里好受了些。接着见手脚上全是包扎好的纱布,心里的怒火直升。
柳大伯如今作为户部郎中,可以说是户部实权一把手,含金量和重量皆不是杜小喜能比。刚刚爬下山头还没喝口水的吴副山长和林夫子听到户部的柳郎中来了,哀嚎一声颠颠的赶忙又跑了回来。
自从小繁荣出事,吴副山长早把小繁荣的身份背景调查的清清楚楚。户部柳郎中的侄孙,翰林院柳编修的儿子。母亲则是喜乐大师的徒弟九殿下英王的师妹。这样的家世在京都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算是一流人家中的一个。
西山书院桃李满天下,虽然这些桃李多是产自京都高门大院。因为收的歪桃裂李太多,京都大户人家的弟子几乎都能进,使得西山书院在政治上没有明显的偏向性,这也导致了西山书院没有强大靠山。各家俱是把西山书院当成了培养小辈的公共场,反而没有请名师大儒的小班教学更敬重夫子。
西山书院并不知道柳大伯已经过继了小繁荣,根本没想到柳郎中会过来。以至于没能早早等着柳大伯大驾光临,于是等吴副山长和林夫子满头大汗的爬回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柳大伯和柳垚的齐齐黑脸。
事情的经过两人已经听杜小喜说了,柳垚性子好些,倒是没觉得书院做错什么。柳大伯看着孙子满脸是伤简直要气炸了,他只有这一个孙子,这若是小繁荣出了什么事情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柳大伯刚刚下衙便听书院的护卫来报信说小繁荣被人从山上推下来了,急的顾不得已经六十多岁的高龄直接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
一路跑来浑身汗湿,头发沾湿在身上颇显狼狈。可吴副山长和林夫子是正眼都不敢看一眼这位当了大半辈子官的人。
“学生拜见柳大人!”两人在柳大伯的直视中俯身一拜。此时吴副山长和林夫子极其确定若不是他们有功名在身,柳大人一定会众目睽睽之下让他们跪下。
柳大伯扫视两人一眼凉凉道:“如今西山书院是越来越没落,记得本官初入京都的时候世人对西山书院是一片赞扬,是天下群英荟萃之地。当时本官就想着若是本官的孩子孙子能够进去西山书院就读那是何其有幸。如今这个愿望实现了,却发现西山书院早已不负当初。如今,西山书院是什么人都能进了啊!”
吴副山长面上羞愧,心里还是忍不住吐槽,还不是你们这一个个官儿做的老大,儿子却教育的失败的人给逼的!若是西山书院还是以前的清流,哪轮到的道你家调皮捣蛋不学好的人进来,更不会有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是书院的过错,以后品德方面肯定会考虑进去。今日的事情实在惭愧,书院对于伤人者必定会严加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