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修图咬牙:“父亲,你说这话不觉得过分吗?大伯何时亏待了我们,怎么到你口中就变成死死压着了?”】
“主家之位本就该……”说着,柏栩瞪了柏修图一眼,“总之你给我死了那条心吧,柏修宁闹腾就由他去,让你参加血猎协会已经是我能容忍的极限了,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说着,柏栩就离开了房间,柏修图攥着手,牙齿咬得死紧。
为什么父亲总是觉得大伯在针对他呢?虽然大伯掌控着主家,可从来不曾苛刻他们旁支,人人都对他赞誉有加,堂哥也和他一起长大,胜似亲兄弟,但是这祥和的一切在父亲眼中全是上位者的恩赐与施舍。
父亲的想法他完全不赞同,特别是因为尤菲无权无势就不能爱上她,凭什么!
尤菲喂到最后一个囚室时,里面传出了低低的一声“谢谢”。虽然关在里面的人有不少都会说话,但多数时候都是在说胡话,自言自语,几天下来这还是第一声谢谢,她很惊讶,不由得睁大眼看着里面的人。
“小姑娘……”那人嘶哑着如风刮过墓地的垂暮之声,竟然挣扎着靠近了牢门。
一想到被扯断的头发,尤菲本嫩的想要后退,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头发已经剪短了,她也就站在牢门前,手里拿着喂食的勺子。
那人看起来苍老得可怕,花白的头发如同乱草,五官也深深的陷进去,露出头骨的形状,浑身的皮肤都像老树皮一样满是褶皱和斑点,血污在他身上凝集成块,蓦地一看简直就像是一具刚从土里爬出来的干尸。
他伸出像是树枝一样干瘪的手指,轻点了面前被洗干净的杯子:“有心了。”
尤菲赶快把勺子中的血给他倒在杯子里。她把自己的血滴在了桶里,虽然很少,但每个人都能分到一些。
老人见到了血,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明明十分渴望,他却生生的别开了脸。
神威没有交代她更多,尤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见到那人并不想喝,她开口问道:“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老人似乎就在等她这句话,闻言立刻抬起头:“请将您的血赐给我吧。”
尤菲很犹豫,她知道自己的血有什么功效,只是如果她这样做,纵使可以减轻这个人的痛苦,又该怎么安抚其他人呢?
神威每日给她提供的饮食中并没有补血活血的食物,每日出几滴血她能坚持下来,可一旦开了这个头,她不能保证自己还能保持健康的身体熬到出去的时候。
看到尤菲犹豫,老人可怜巴巴道:“我只要小姐的几滴血就好……因为喝了您的血我才能清醒过来,但现在我的伤还是很重,疼痛让我日夜难耐,请您答应吧……”
尤菲飞快的划破了手指,将血滴在他的血杯之中,然后赶快吮着手指,不让血味扩散。
老人大喜,虽然抢过血杯的动作十分快捷,但是喝起来的时候却相当的优雅,在他放下血杯的一瞬间,尤菲似乎见到他眼眸中有道一闪而逝的绿光。
被咬过的受害者不都是红色眼睛吗?再看过去的时候,老人的一双无神的浑浊双眼依然深陷在眼眶之中。
应该是看错了吧。
“谢谢小姐。”
“还疼吗?”
“好多了。”老人放下血杯松了口气。
尤菲见他确实轻松了不少,也就稍微放下了心,拉着空桶往回走。
她刚走到阶梯处,神威已经快步走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阴冷,尤菲心里咯噔一声:这……这又是怎么了?长袍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她刚才割手指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不等尤菲想出个所以然,神威拽着她就往上面走。尤菲被他拖拽着,膝盖一直撞上高高的台阶,她不由得挣扎道:“你放开,我自己会走!”
“是不是我再放任你一会儿,你就自己跑了!”神威忽然回过头恶狠狠问道,“你还记得我警告过你什么吗?”
“我没有跑!”尤菲使劲推开他,站在台阶上仰头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神威冷笑,忽的欺身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想跑?没那么容易,要是你敢跑,我就杀光了这里的贱民!”
“你……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总是要拿人性命作威胁呢?”
神威不再言语,挟着她就往上走。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尤菲的拳头打在神威身上,让他眼中更冷,嘴角的弧度更大。他已经怒极:她竟然能召唤出贵公子级别的使魔,若再放任不管,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
他把尤菲带到了一间必须用黑魔法开启的密室,然后将她丢在地上,神色冰冷的摆弄起铁桌上的工具。尤菲被摔得头晕眼花,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看到房里的摆设时,她竟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里是间刑室!
偌大的整间房都泛着铁青色的光,墙壁上挂着满满的铁质刑具,一面挂着倒刺的粗针、夹棍、狼牙棒之类,一面是钢鞭、蒺藜与钢爪之类,还有一面挂满了闪着寒光的各色刀具。
最后那面墙虽然什么都没有挂,却更让尤菲感到胆战心惊。那面墙前摆放着各式奇形怪状的刑具,其中就有那把血迹斑斑的给她带来深深心理阴影的钉椅。
尤菲似乎知道神威要对她做什么,站起身下意识的就往门那边靠,神威始终背对着她摆弄铁桌上的刑具,表情认真,似乎在掂量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