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哪里?阿雪呢?”尤菲堪堪忍住了眼泪,看着季伦,“我要去看看他们……”】
反正也是瞒不住的,季伦索性对她坦白,然后名正言顺的带着她往医院去。
安慧虽然对季夏下了狠手,不过尤雪这么一挡,刀尖偏离了心脏,只是刺破了她的肩膀,伤口看起来是有些吓人,可实际严重程度还不比尤菲在图书馆受的那次伤。
当然有季夏在场,他故技重施,尤雪的伤口也很快愈合了。
尤菲和季伦去到医院的时候,尤菲和季夏之间已经有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情愫。尤菲并没有看出来,见到尤雪除了脸色苍白一点,身上并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她走进去道:“阿雪……”
话音未落,原本躺在病床上的尤雪忽然坐起身,一下子扑进了尤菲怀中,凄凄切切的叫了一声:“姐姐!”
尤菲下意识的就抱住了她的肩膀。
“姐姐,我该怎么办……”尤雪抬起头时,眼里带泪,“爸爸变成了那样,妈妈竟然还……呜呜……姐姐,对不起姐姐……呜呜……”
尤雪哭的是那么伤心,尤菲也被她哭得心里难受不已,就算尤雪一直不肯承认她是姐姐,但是现在——
她说:“阿雪,不要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以前那样对你……”尤雪哽咽道,“对不起姐姐,求你不要丢下我,我只有姐姐你了……”
尤菲心疼至极,尤雪从没在她眼前示弱,此时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只当尤雪依然是个需要呵护的娇柔妹妹。
见到两姐妹重归于好,季伦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他看向一旁一脸欣慰的季夏,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加的呼之欲出。
尤雪真的这么轻易的就原谅尤菲了吗?
并非他见不得人好,只是尤雪的态度转变实在奇怪,简直就像是……
为了和安慧之间撇的一干二净。
司南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听了鉴定结果之后,季伦心中越发生疑,看向坐在里面一副长姐模样的尤菲和略略恢复精神的尤雪,然后和一脸不悦的季夏四目相对。
季伦并没打算因为尤雪而和弟弟闹得不愉快,于是走进来耸耸肩膀:“指纹鉴定结果出来了。”
尤雪刚刚好了一些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紧紧抓着尤菲的手,咬着嘴唇,一副眩眩欲泣的模样。
尤菲并不清楚安慧的那场闹剧,所以只是看着季伦,紧张的等待他宣布结果。
“是你/妈/妈。”
闻言,尤雪的指甲都嵌进尤菲的手背上,尤菲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只是摇头:“不,不可能,妈妈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
尤菲深知妈妈一直对她怀有敌意,但是妈妈对她的仇恨绝对没有延续到爸爸身上!
“一定是有人在冤枉她!”尤菲斩钉截铁道。
尤雪神色呆滞,指甲更加用力的嵌进尤菲手背,尤菲这才吃痛,季伦则一把将她的手从尤雪手中夺回来,他瞥了状若呆滞的尤雪一眼,而后关切问道:“疼不疼?”
尤菲摇头想要挣开,而季伦却已经旁若无人的低头舔着她的手。
尤菲惊诧,想挣也挣不开,只能面有难色的看着他。
见到季伦那么维护尤菲,尤雪的心头涌起一股悲凉的伤痛。
她从季夏口中套出了季伦来到尤菲身边的目的,没想到,尤菲失身的男人竟然是密党的王族!那个叫夏尔?梵卓?琉柯赛特的少年她是见过的,在柏修图家举办的商宴上,那个少年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有着比季伦还要俊美的容颜,举手投足之间无不优雅尊贵。
连一向高傲的自己都在无形中被这个少年的矜贵冷漠拒之于千里之外,可是现在她竟然听到,这个宛若神祗一般的少年对尤菲爱护有加。
为什么尤菲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幸运!
尤菲是一个孤儿,如果没有爸爸收养她,她本应该在孤儿院度过悲惨的童年,沾染上一身恶习,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成为比垃圾还要多余的败类,而不是像现在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得到血族贵族的垂青,还不知廉耻的围着季伦团团转……
尤雪心里嫉恨得快要发狂,可是她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端倪,她只是更加楚楚可怜的看向季夏。
被这么惹人怜爱的可人儿看着,季夏走过去,像是为了和季伦做对比一样,他轻揉着尤雪的头发,略显笨拙的安慰她:“哪里痛吗?”
尤雪摇头,甩落了两串泪珠。
季夏抬手擦去她的眼泪,侧身挡住了季伦和尤菲的身影。
尤雪的心思他也知道,可他对自己的魅力很自信,坚信自己能够用真情打动她,尤雪对他的示弱就是最好的证明。
尤菲推开了季伦,匆忙赶去了爸爸住的重症加护病房,竟意外的看到了顾芳虹站在外面,一脸憔悴。
“顾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其实尤菲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快步走到窗边,看着里面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的爸爸,“爸爸他怎么样了?”
尤菲心思单纯,并没有猜到顾芳虹来这里的真实意图。
安慧被季伦和司南带走之后,顾芳虹似乎是放下了某种顾虑,不管不顾的在这里专职照看尤利。但是对于尤菲,她还是有些内疚的,毕竟这种心思……
实在是和趁人之危没什么分别。
她淡淡一笑,很好的掩饰了脸上的尴尬:“你爸爸的情况并不稳定,我在这边医院刚好有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