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修图放下毛巾,折身走到尤菲面前屈膝跪下,修长白皙的手握住了她的柔荑。
那双眼睛真诚清澈,尤菲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事情太过突然,尤菲像是触电一样缩回了手,小巧的戒指跌落在地板上,被遗弃的钻石闪着孤独的光。
柏修图不可置信的僵硬道:“你……不愿意吗?”
尤菲站起身,她简直无法面对柏修图的无辜眼神:“这实在……太仓促了,我……”
“你若是觉得简单,我会再办一个更大的订婚仪式,”柏修图眼里已经带了哀求,“你的答案呢?尤菲,告诉我……”
只要尤菲一天没有和他确定关系,他就会一直不安下去。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尤菲的心意,这样他才有底气。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要命,那么多人都对她虎视眈眈,魔党,季伦,还有一个阴魂不散的夏尔!
他没有自信打败夏尔,那个男生优雅自信又高贵,优秀得让他都甘拜下风,所以他才提前对尤菲下手,就算是变相要挟都要把她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
他喜欢了她整整三年。
尤菲是被他的眼神给吓到了,这样急切的渴求,和神威逼迫她的时候是那么相像。
“柏修图你、你别这样……”她后退几步,不敢与他对视。
为什么总是要这样逼迫她呢?
柏修图见到她眼底深处的恐惧,忽然长出一口气,眼中的凝重尽数散去:“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尤菲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柏修图捡起戒指站起身,把戒指放回口袋,不经意的一笑:“你不答应也是应该的。”
明知道他在苦笑,在逞强,尤菲也只能附和,就当一笑而过。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尤菲轻轻撩起头发,侧过脸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脖子上的蝙蝠印记。
好像自从夏尔离开之后,这里的灼热感就变强了,连着喉咙也无比干渴。
她倒了一杯水,靠着吹进凉风的窗台向外看去,十层楼的高度正好,既不至于太高太远,也不会太过喧嚣。尤菲低头喝水,忽然见到杯子上映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她心里一惊,再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那是她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会变红?!
眼睛的红色在她的注视下逐渐变淡,恢复正常,她惶恐不安的放下杯子,赶紧走到镜子前面。
视野似乎比刚才清晰了很多。
她能看清梳妆镜上的欧式雕花的细致花蕊,能看清空中飞舞的细小微尘,能看清厚厚绒毛覆盖下的地毯上的车线。
甚至,她能看清那张俊秀无双的脸——
夏尔!
感受到背后忽然泛起一阵阴寒,尤菲打了个冷战向身后看去。
也对,他怎么可能在……
尤菲在疑惑的同时,夏尔也怔在了原地。
刚才,他在恍惚之中好像见到了尤菲。
他不禁摇了摇头,喉咙干渴得像是在烧。
他心想自己真是思念太深,然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尤菲身边呢?
柏修图对她坦白了所有的心思,然而他却无法将那一段记忆还给她。柏修图说的对,也不对。
他不止是晚了一步表白,他还一点都不坦诚。
夏尔扶着光洁如雪原的额头,另一只修长的手指轻点桌面。
海伦娜抱着文件进来的时候正好见到夏尔难得露出烦躁的一面,她颔了颔首,抬手轻敲大门。
夏尔头也不抬道:“进来。”
海伦娜走进去,把文件放在夏尔手边:“夏尔大人,这是十七年前血族盛宴的资料。”
夏尔两手交叠在桌子上:“我不想看,你说给我听吧。”
因为他沉浸在对尤菲的想念里,对着海伦娜说话的声音竟然带了异样的柔和。
这样柔美的声线让海伦娜忍不住心跳加速。
就是这样的语气,原来夏尔大人的温柔也会给她呢。
海伦娜点头,压抑着惊喜,用平和温顺的声音缓缓说道:“十七年前,七月朔月之夜,以勒森魃族为首的魔党教众齐聚罗马尼亚,以万人之众围攻最终审判的黑教堂……”
听着她的柔声细语,夏尔的手指始终轻敲着桌面,一脸淡然却又好像若有所思。
“……因特工氏族冈格罗的‘千变魔女’达芙莲被疑背叛密党,卡玛利拉元老院对她进行审判之后,一致同意判她极火之刑,就在她将要被炽焰吞噬的时候,魔党蜂拥而至,对在场的密党成员进行无差别的大屠杀。”
夏尔的手指停了下来。
不错,在这里。
那个时候,密党找到了达芙莲背叛密党的确凿证据,达芙莲竟然打算把冈格罗族的圣器灵杖献给魔党,此事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就连一向对冈格罗族恩宠有加的父亲都保护不了这个优秀的特工,最终,她是背着密党众人对她的诅咒悲惨死去的。
她死之后,灵杖也失踪了,一直传言在魔党手中的十三圣器之首的凶匙也至此销声匿迹。
此后十七年间,不论密党还是魔党都在尽力寻找这两件圣器,然而它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怎样都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因此有人认为,它们可能是被达芙莲的怨灵带去了另一个世界。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想,直到夏尔遇见了尤菲,得知灵杖竟然会封在一个人类身上,这才让他开始重新追查起凶匙的下落。
之前艾伯特已经说过,把灵杖封在尤菲体内的魔法属于一种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