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有血族的骄傲,她海伦娜就算是再落魄,也绝对不会向魔党献媚讨好!
神启晚上没有折腾尤菲,放她回房自己睡,尤菲对此很是松了口气。
她不认为爸爸会同意她和血宿在一起。
第二天她刚一睡醒,窗外就传来隐隐的雷声。
要下雨了吗?
她下床走到窗边拉开帘子,发现乌云密布,天空低得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
竟然是阴天?想起昨天的天气预报,明明说是三天放晴的,看来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也不能太过依赖预报。
她给自己做了简单的早饭,又倒好了红酒,这才上楼去敲神启的门。敲了几声没反应,尤菲疑惑:难道他还在睡?
推门进去,只见被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房里尽是水汽水渍,窗边透出一丝微光,照出了神启倚窗而坐的身影。尤菲莫名的有些心慌,赶快走过去就要扶他。
手还没有落在他的肩膀上,神启的长睫微颤,一双紫水晶般的眼眸映出光华,直直的看着尤菲,直到看得她发毛,神启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温柔裹在掌心里,顺势站起来:“如果睡棺材一定更舒服。”
“嗯,去吃饭吧。”
尤菲轻轻挣出他的包围,率先走出房间。
刚才神启看她的目光实在太过怪异,让她疑惑不已。
“是阴天呢。”
神启下楼的时候无可无不可的说了一句,尤菲点头:“是呢,出门的话还是带两把伞吧。”
这就是说要和神启一起出门了。
神启的脸上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他擦擦手坐在红酒杯前,看着尤菲的时候恢复了往常的温柔:“尤利会长喜欢什么花?”
“睡莲。”尤菲毫不犹豫的回答。
“哦?因为达芙莲……所以就是睡莲吗?”
提起爸爸妈妈,尤菲有些腼腆,这样的话题让她觉得心里的某处很温暖,脸上也不由的露出柔和的笑:“爸爸也没说过。”
神启注意到了尤菲的动容,不禁有些吃惊:她到底有多容易满足?只是谈论一下家人就能把她感动成这个样子。
傻孩子。
“刚才……我不是有意的。”她是指不经同意就擅自进了神启的房间。
神启摇摇酒杯:“无事,反正你会经常进出的。”
尤菲条件反射性的缩了缩脖子。
神启折腾起来真的很让人生不如死,可她总也死不了。
“房间里的水汽是你用法术弄出来的吗?”
“嗯……”是慵懒的鼻音,他闭着眼睛,喝酒喝的很舒服。
“那……今天是阴天,也是因为你?”
神启睁开眼瞟了尤菲一眼,语气不咸不淡:“你不喜欢?”
原来真是他弄的。
他是为了跟自己出门,才把天气故意弄成阴天的吗?竟然能够操控自然气象,这个人……到底强到什么程度?
尤菲赶快摇头:“也不是……不喜欢。”
这么说,他无意中流露的疲惫之态也是因为改变天气的缘故吧?花这么大功夫,真的只为了跟她一起祭拜爸爸?
尤菲不明白。
但是来到墓地之后,她就明白了。
尤利死后,血猎碍于内外压力,不得不把他和安慧的尸骨敛了葬进公墓,总不能让他的两个非亲女儿为了埋葬会长而到处奔走吧?毕竟尤利也是协会的大功臣,起码不能落人口实。
但是他们却把安慧与尤利下葬的地方隔了十万八千里远。
有那样一个女人是尤利会长一生的污点,尤雪自然是不同意的,去协会哭闹了几次未果,协会只把他们迁到了同一所墓园,仍旧是在两个极端。尤雪愤恨却也没办法,她哪里斗得过血猎协会呢?
在尤菲心里,逝者已矣,生前就算有再大的仇恨都随着生死烟消云散了,所以她念及安慧,仍旧是把她当成养母来对待,她先在安慧墓前放了鲜艳的海棠,这是养母生前最喜欢的花。花朵颜色鲜亮饱满,很像安慧给人的感觉。
她没有流泪,只是默默的祭拜,神启站在她身侧见到她虔诚的模样,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对一个坏女人都能这么好,那么……她将来对自己又会有怎样的想法呢?
尤菲抱起暗纸包装的淡紫色睡莲走向爸爸的坟墓,看到墓前突兀多出来的几个人,她顿时明白神启要跟来的原因。
柏修图,季伦,海伦娜,还有杏里和小仁!他们竟然一个不少的在爸爸墓前!
尤菲脚下一顿,只希望他们能赶快离开。她偷偷斜了神启一眼,发现对方眼底满是柔和的笑意。
糟了……这是要发火的节奏。
墓前的几人明明看到了神启,却又不约而同的站着不动,尤菲几乎是硬着脖子走过去的,对杏里他们打了招呼:“你们……来的这么早?”
杏里有些后怕的看了神启一眼,然后对尤菲说道:“我们恰好碰在一起而已,都是过来看尤叔叔的……你不要太伤心。”
尤叔叔那么好的一个人都不长命,留下尤菲可怜巴巴的,要怎么活下去呢?
至于尤雪,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那样会搞事情的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饿不着她,听说尤雪将尤家所有的财产据为己有,连一个子儿都没留给尤菲,杏里就更气愤了:若真是论身份,尤雪不见得比尤菲正经多少,尤菲是经过正规手续收养过来的孩子,而尤雪却是……
唉,不想了,越想越心烦。
尤菲很领杏里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