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东方的,精致而灵动、温婉而纤巧的美感。
宋年初觉得可惜——离得太远,看不清长相。要是能近一点就好了。
就这样,对面的海岸建了一个多月的工,宋年初就看了一个多月。
直到一个圆顶的庞大建筑完整的出现在空荡的海岸上,音乐节进入倒计时阶段。
已经是冬天了。这里的天很冷,宋年初每次出门,都要裹着一件厚厚的长袄,围着围巾。
前几天,又下了场大雪。一夜下来,积雪都能没到脚踝。
盛渊过来,和宋年初一起铲雪。
一条小路出来,宋年初现磨了咖啡,请盛渊喝。
房间里倒是温暖如春。
宋年初安静的坐在那里,给盛渊杯子里加奶和方糖,又帮他搅拌好了,退给他。
“我得请你帮我个忙。”
“看着这杯咖啡的份儿上,答应你了。”也不问是什么忙。
宋年初一笑:“后天,熙羽和淮南要来。说也是要来参加音乐节。你陪我一起去接她。”
盛渊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合着就是让他当司机来着。觉得很不满。“我以为你还有大事儿交给我呢。”
“不愿意就算了。”
“别,总比没事儿强。”
周熙羽和江淮南一起来的。宋年初先带两人到酒店。周熙羽不满意,晚上非要跟着宋年初回家。把她小未婚夫自个儿留在了酒店。
俩姑娘许久没见了。花生米,裡疟狈降拇罄弦们,坐在阳台上跟宋年初谈心事?
但毕竟是风花雪月的小姑娘,谈的也都是小女孩儿的心事。
周熙羽开了瓶脾气,递给宋年初,脸色很是不岔。“我挺生你的气的,年初。就算你跟宋衍衡吵架了,来了这儿。可到底要跟我们这些朋友说一声呀。你呢。一声不吭的走了,我们连送你的机会都没有。我当时就在想,你拿我们这些朋友当什么呀。”
宋年初接过周熙羽的酒,先喝了一大口。把酒递到周熙羽眼前,要敬酒。
她笑着跟姑娘道歉。“那时候我心情不好,怕这些麻烦。更怕,你们送我,我心里更难受。就舍不得走了。”
周熙羽冷哼,跟宋年初碰了碰酒瓶,却不喝。“就知道你这么说。我也理解你,可就是生气。”
“包括这一次过来,其实我刚开始一点都不愿意——不愿意来见你。我还是蛮想看这次音乐节的。”周熙羽嘴硬,偏把宋年初的关系给撇清了。
宋年初也不戳穿她,附和的点头。
“要不是宋衍衡那小子拿着两张票,特意给我送过来,还求我过来,我才不来呢。”
院子里。大雪晶莹的光照进来,凉凉的沁人心脾。
宋年初不知道那是什么感受——这是个呀,竟然有这么一个人,提起你的时候,别人总是能想到他。提起他的时候,别人也总能想到你。
就仿佛两个人,是天生一起的。
宋衍衡与她来说,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周熙羽还在说个不停。
“他还让我带了好多东西给你呢。我说我才不帮他看你呢,打死都不。凭什么呀,你们两个吵架。把我的好朋友弄没了,还让我去跑腿。”
宋年初笑着听周熙羽说起宋衍衡,心里那一处,很开心。又有些隐隐作痛。
她来这儿四五个月,那些她在c城用惯了、吃惯了的东西,虽然换了个国度,但她从来没在这些上面为难过。
是宋衍衡,每半个月就空运过来一堆这里买不到的东西给宋年初,四五个月。从没间断过。
宋衍衡寄东西过来,从没留过名字,也没跟她说过。但是她跟他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所有的东西,他都看在眼里。也只有他,知道她喜欢什么、需要什么。
他寄来东西,她就用了。他不说,她也不问。他们从未联系过,却也像从未分开过。
最后,两个姑娘家都喝醉了。抱着毯子,就在阳台上睡了。
音乐节在下午五点多开始。
可巧了,盛渊的车就在宋年初院子外停着呢,就等着俩姑娘收拾完,直接就去了。
谁知道他的导师来电话,让盛渊帮他跑趟腿。
盛渊没办法,对江淮南说:“要不你先带她们过去,我待会儿去找你们汇合。”
江淮南好说话。“行。”
俩姑娘打扮的如花似玉的出来了,看到院子空荡荡的。周熙羽问:“盛渊哪去了?”
“他导师临时有事儿叫他去了。咱先过去吧,待会儿他直接去那找我们。”
被坑惨了的俩姑娘——为了参加今天的音乐节,周熙羽只穿了件长裙,外面套了件大衣。连丝袜都没穿。宋年初还好些,里面穿了薄毛衣,外面还加了件短款羽绒服。
俩姑娘风里一站,吹得瑟瑟发抖,相互抱团。
宋年初一转身,要进屋。“我去那件羽绒服。”
周熙羽拉住她。“拿什么羽绒服呀,臃肿的,难看死了。哎呀,不要浪费时间了,走吧。”
于是,俩姑娘一路抱着,走了好远才打到车。因为人多,车开不进去,又早早的下了车,顶风走了好远。
到了大厅,暖气开的十足。宋年初自己先去了洗手间。一照镜子,脸都冻的发红了。
宋年初用温水洗了洗脸,回了暖,这才走出去。
洗手间外,立着一个宣传海报。宋年初走过去,又奇怪的走回去——海报后面,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藏在后面。
见有人看到他,那小孩子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