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章发难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生命的消逝,也从来没有为死在自己刀枪下的残鬼哀悼,有一段年轻气盛的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为杀死这些怪物而生的,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别的事情可做制址访问
可是当一个死亡的人躺在他的脚下,胸膛上插着他的猎刀,被“兽牙”的锯齿割碎了心脏,楚临风却没有办法做到平静。这个平日里对他服服帖帖的同伴变成残鬼向他扑来时,楚临风有一瞬的犹豫,几乎难以察觉,然后,猎刀就洞穿了同伴的身体。
死亡真是一件简单直接的事情,只需要一个动作而已。
楚临风把猎刀放回裤腿的刀鞘里,呼叫了“暗袭”基地,二十分钟以内,现场因战斗而留下的痕迹将被彻底清楚,所有的损坏,外人会将原因归结为盗贼,至于死掉的六名警察,大概会被当做神秘失踪了。
楚临风看了看表,凌晨五点,天边已经露出一点点的亮色。
“暗袭”基地幽暗的角落,楚临风呆在楚沧海的房间里,他已经呆坐了两个小时,地上散落着几只空荡荡的酒瓶。
这次对孙子浪费自己的酒,楚沧海没说什么,他坐在楚临风的对面,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只白色的碟子,碟子里则是一些暗红色的东西,散发着淡淡的腥气,在浓郁的酒精味里也显得特别清晰。
楚临风当然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这种刺眼的颜色太熟悉了,那两只残鬼身上裹了一层这样的血液薄膜,阻隔了猎刀的一次次致命的劈砍。
“这玩意儿是什么?”他大着舌头问,酒精冲到脑子里,已经让他有些神智不清。
“只是单纯干涸的血而已,没什么别的东西。”楚沧海说。
“我不信!”楚临风随手拿起一个碟子,将它举到眼前,顿时暗红的颜色充斥了视野。
“该死!”他骂道,将碟子扔下楼,瓷制的器皿“砰”地摔成碎片。
楚沧海没说什么,手伸到桌子下面,摸出了一把枪,正是楚临风同残鬼战斗时丢在别墅的重型手枪,被清理现场的暗袭成员带了回来。楚沧海把枪放在桌上,褐色光滑的枪壳把光芒反射进楚临风的眼睛里。
楚临风的瞳孔微微紧缩,瞄了手枪一眼,随即转开眼睛。
“谢谢。”他说。
“用刀干掉两只残鬼,”楚沧海说,“你的实力大概又上升了一点了。”
“应该是三只吧,”楚临风冷冷道,他仍然抹不掉眼前的景象,同伴挂在他的刀上痛苦地死去,“老爷子,你不用想着替我洗掉一点过错,没有用的,是我杀死了他,这一点毋庸置疑。”
“是么,”楚沧海笑笑,“年轻人懂得承担责任是对的,但不要一味自责,那样,只会削减自己的斗志。”
“年轻人,”楚临风面色渐冷,这个称呼留给他的刺激太过强烈。
“注意控制你的情绪。”楚沧海突然说,将楚临风涌动的无法控制的杀心压制回去。楚临风长长地叹一口气,懒懒地靠回沙发里,再不言语。
“与其在这里为过去的错误唉声叹气,不如说点对以后有用的,我叫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喝酒的。”
“嗯。”楚临风闭着眼睛应道。
“他是谁?”楚沧海问。
“我只知道他叫ak,来自希腊,”楚临风略略思索,“克什么岛,忘记了。”
“克里特岛?”
“大概吧。”
“是个出名的宽阔的岛屿啊,”楚沧海说,“还有吗?”
楚临风已经快要睡着了,懒得从脑子里挖掘信息供老爷子研究,他打着呵欠敷衍道:“他要带那个女孩去那座岛屿,参加什么祭祀,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你不要再问我。”
“祭祀……”
楚沧海思索着这两个字的含义,其实并不难理解,世界各地都有各种各样形式不一的祭祀,但凡是有类似的活动,祭是一定少不了的,他现在担心的是,女孩不是祭祀的参与者,而是祭。可惜楚临风没来得及告诉他ak说过的话。
房间里响起响亮的鼾声,楚临风半躺在沙发里睡着了,高度的酒精随血液流淌到了全身,将他紧绷的身体和神经慢慢地放松。
楚沧海瞅了瞅熟睡的孙子,目光里并没有多少担心,这是他亲自选定的接班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挫折打倒的。
他捡起桌上的手枪,塞到楚临风特制的腰带皮套里,楚临风曲着腿,猎刀“兽牙”在膝盖处露出黑色的刀柄,但真正的凶悍藏在刀鞘内。这是绝佳的武器组合,只要它们的主人愿意,它们可随时随地展露狰狞。
楚沧海下了楼梯,穿过宽阔的大厅出了门,房间里变得安静,楚临风躺在沙发里沉睡着,眼前却总是抹也抹不掉的刺目的红光,和一张张狰狞扭曲的面孔,它们在痛苦地哀嚎,愤怒地咆哮,巨大的骨掌伸到楚临风面前。
楚临风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膝盖处,寒光涌动,猎刀再度出鞘,劈碎了他面前精致的玻璃杯。只是楚临风仍然在梦里,而他劈碎的是残鬼狰狞的面庞。
没有什么是无法斩断的,噩梦也一样。
几分钟后,楚沧海到达了会议室,这里的格调与他的房间完全相反,过度明亮的灯光照在每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上,让人生不得一丝倦意,能在这里参加会议的绝对是三家族的重要人物,位子不在楚沧海之下。
此刻会议室里充满了窃窃私语,坐的相近的人都在讨论不久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