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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臆想
“差不多吧,不过这的确是我登上山顶最快最直接的方法,”沈飞面沉如水,“起码我对死是不厌恶的,如果无法找回沈灵的话nbsp;..”
“一说起那个小丫头你就变了一个人,事事不在乎但对唯一亲人视若生命,你的世界还真是简单。虽然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不过有些事情是一定的,”楚临风说,“那就是做事之前如果没有信心,失败的概率就会增加一倍,老爷子经常这么教导我,虽然挺幼稚的吧,但用在任何事情上都合适,对不对?”
“是吗?”沈飞不置可否,“我只知道,你死的时候一定会痛恨我的,你实在不应该跑出那个团队。”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其他人无关,包括你,因为我有我自己想找的东西。”
“实力?”沈飞想起在悬崖边对楚临风说的话,虽然很莫名其妙,但包含的意思不过如此。
“谁知道呢,”楚临风轻叹,叹声里并没有颓废,只是他不太擅长的感慨,“不过寻找一样东西之前不知道它是什么,等找到了才恍然大悟的感觉不是也挺好的么。呵,任何人想杀我楚少都不是那么简单的,有时候,我的运气能发挥比实力更加重要的作用,好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说完了这句玩笑话便沉默下来,仰面躺着好像睡着了一样。
沈飞也不再说话,保持恒定的姿势坐着。
玻璃外浓重的黑暗仿佛起了些许变化,一点微弱的光闪了一下便立刻消失了,沈飞猜测,那应该是海上某个灯塔的仰角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这里,光可以到达的地方,于人来说是遥不可及的,这么微弱,应该隔了数千米吧。
不知那是什么地方,热闹还是荒凉,正在发生什么样的事,一个人静坐的时候,沈飞经常胡思乱想类似的事情以排遣无聊时光。现在他坐在离地面一千米的高空中,一间全封闭的房间里,又有了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这感觉经常会出现,因为那座建在城郊荒凉地的别墅和这个钢铁密室没什么本质区别。
唯一的不同是,以前身边是沈灵和老管家,现在是一个经常不靠谱的家伙,虽然口口声声说放下武器就是投降,但真的放下武器了,好像也没什么事儿,沈飞只是因为唯一的目的才这么做,论豁达,他自认是比不过这家伙的。
他只剩下一样可以珍惜的东西了,稍有不慎就会失去。然而第一次失去的时候他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残鬼杀人的时候只能哭喊愤怒,但那时的愤怒不起作用,现在,愤怒终于可以调动力量了,却仍然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悄然涌上心头。
有人说命运这种东西生来就是要踩在脚下的,但是它从四面方牢牢把你包裹住的时候,你连抬脚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蛮横地卷入了漩涡之中。沈飞还算幸运,平淡地度过了六年时光,但沈灵从出生就处于漩涡中心了,所以除了哥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应该追寻什么。
沈飞簇眉,眉心间挤成一个僵硬的川字,怎么化也化不开。
“这种东西……”他轻叹,手按在冰凉的玻璃墙上,和外面的空气只有十几公分只隔。也许他想要的东西就是这样,明明很近,实际却隔着打不碎也跨不过的障碍。
第一丝光透过玻璃打在沈飞脸上,他睁开眼睛,看到了玻璃外明亮的世界,这是他第一次清楚地看见山顶的景色,不由惊了一下。
玻璃墙壁外没有任何树林岩石,只有一片蓝色中掺进灰白色的朦胧帷幕,这是天空中的雾气。
他站起来,走到墙壁跟前,昨天他站到这里的时候,因为黑夜的阻碍而看不到任何东西,现在天亮了,同样看不到任何东西。
玻璃墙壁几乎贴住了悬崖,而树林和岩石则被挡在了两侧,沈飞贴在了玻璃表面,可以说几乎站在了半空中。
楚临风所说的“下足了功夫”还没有说到位,这面钢铁囚笼里唯一显得脆弱一些的墙壁其实是最不合适逃跑的方向,如果试图打破它,跨出去就给自己判了死刑。
不过这要看住在这里的人怎么想了,如果把自己当成犯人,这的确是一间牢不可破的监狱,而如果把自己想成客人,那这就是世界上少有的观景房。
身后响起敲门声,随后沉重的钢铁门便被打开了,沈飞回头,一名依文特人端着一个银色的约一米见方的托盘走了进来。
沈飞不知道这个民族哪里弄来这么多的豹子皮,基本每一个依文特人都是这样地装扮。
这是一个年轻的依文特战士,背后背着巨大的长弓,腰间突出两个黑色的铁环,沈飞想起这里可以抽出两把浸满毒液的刀,心里便一阵不舒服。
不用说,托盘里装的肯定是食物了,依文特人将它放在桌上,掀开巨大的弧形盖,对沈飞轻轻一躬身。
沈飞没想到这么好战的民族还会有如此礼貌的一面,要不是这个家伙穿的太怪,他的姿态完全不输高级餐厅的服务生。
只是这食物就显得粗糙多了,一整只烤羊摆在餐盘中央,两侧各有一副刀叉。
沈飞虚眯眼睛,快速瞄一下门,现在还没有关闭,他承认自己这一刻动了杀心,一把餐刀虽然算不上多么锋利,但他突然暴起发难,杀死这个依文特人还是很有把握的,而且不会让他发出不必要的声音。
但是沈飞立刻便把自己的杀心压了下去,对于这里他是完完全全的路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