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不言而喻。
当晚,乌兰芙雅的阿爹,便拿了家里所有的钱离开了巫舞部落。等到爷爷发现的时候,阿爹早已给那个歌女赎身,带着为数不多的银两远走高飞。
阿爹同那个女子去了鹤瑞,同之前所有不愉快的记忆一刀两断。而在这里,尽管没有了爷爷的反对和歌舞坊糜乱的气氛,阿爹同那个女子却还是没有得到应有的快乐。为了生活,阿爹不得不同时打几份工,空出来的时间,还要去山上打猎来贴补家用,即便是这样努力,日子却还是过得十分艰难。而那个歌女,既不会做农活也不会做家务,就连阿爹干了一天活回到家,想喝一口热粥,都要自己去煮。
对于这种情况,女子总是一副抱歉的表情,而阿爹见到女子如此的愧疚,便也不再埋怨什么。
谁是生来就会做家务的呢?不会没有关系,可以慢慢来。阿爹总是这样安慰女子,也这样安慰自己。
第二年,他们生下了一个女孩,女孩出生的那天,天上的月亮很圆,和在巫舞部落的时候看到的月亮一模一样,于是,阿爹给女孩取名为:乌兰芙雅。
女儿出生后,家里的境况却并没有改观,相反,因为多了一个人穿衣吃饭,日子比以前更加艰难,而女子却依旧赋闲在家,不做工,也不做家务。
终于,阿爹无法再忍受下去,对女子发了脾气。女子并没有说什么,第二天,便在崆曲的歌舞坊里,重新找了一份差事,继续唱曲儿谋生。
这种生活的方式阿爹自然是不接受也不愿接受的,而他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女子却质问阿爹道:“我不去做工,呆在家里,你说我白吃饭,而我如今出来做工,你为什么又不愿意了呢?”
阿爹有些气恼:“我们现在要养女儿,你再这样赋闲在家,我们拿什么养女儿?拿什么让女儿过上好日子?”
“所以,我这不是出来了么?”女子不以为然。
“可是……可是你就不能做一些正经的差事么?!”说道这里,阿爹甚至压低了声音,唯恐别人听到这一切。
“正经差事?”女子笑了,像是听到了最荒诞的故事:“我们唱曲儿卖艺不卖身怎么就不是正经差事了?若是你有本事,我又怎么会结婚生子之后还要出来做工?你说我唱曲儿不是正经差事,你当初说爱上我的时候怎么就不认为这不是正经差事了呢?还是,你始终都瞧我不起,那你回家去娶那个丑婆娘啊!”
“啪!”阿爹狠狠一巴掌抽在了女子的脸上,太过冲动的阿爹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不理智,想要个女子说一些什么,而女子却没有给阿爹这个机会,径自掉头走了。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掉眼泪,甚至连背影的一丝落寞都看不出。她似乎将情绪隐藏的很好,而这种隐藏,却让阿爹遍体生寒。
夫妻没有隔夜仇,小小的争吵在相依相伴中并没有被阿爹放在心上,却在女子心上烙印下了影子。终究,女子还是离开了阿爹,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令阿爹一夜之间白了头,而在女子眼里,这一切却并非丝毫没有征兆。女子在歌舞坊唱曲儿的时候,有一个富商为了她包了三天三夜的场,那个富商虽然肥胖,却是绝对的富有,而且对她似乎也很感兴趣,虽然是做小老婆,可却似乎比在这里做一个正室要过的轻松得多。况且,那个男人只是给了她承诺,却从没有给过她名分,甚至他的家里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说到底,她只是一个跟着人家偷跑出来的浪□□人。
女儿自然是留给阿爹的,而女子,便只身一个人,前往了她所向往的富足的生活。
乌兰芙雅的阿爹本以为这就是他想要追逐的生活,他放弃了在巫舞部落中那些所谓的功名利禄,甚至成了部落的笑柄,让爷爷蒙羞,只为了拜托那个被命运安排好的女人、那个被父母安排好的女人,他只想单纯的和自己喜欢的女子在一起,却忘了贫贱夫妻百事哀,他本以为,两个人过得艰难一点没什么,因为只要有爱情在,一切都不是问题也不是阻碍。可是他忘了,甚至从来都不确定,这个女子是不是也想他爱着她那般的爱自己,是不是也如自己一般,坚定不移,不离不弃。
就这样,阿爹怀里抱着只有一岁多的乌兰芙雅,回到了巫舞部落。
阿爹没有等来爷爷的训斥和部落的惩罚,相反,没有人再去理他也没有人愿意去理他,这种被放弃的感觉比恶狠狠的训诫更让人心寒。爷爷只是说,你自己去问你未来的媳妇,看她和他们一家还愿不愿意接受你,愿不愿意接受你这个野孩子。若是她们愿意,你们便成婚,若是她们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阿爹点头:“好,我去。”
阿爹去到了那个女子家里,那个女子虽没有美丽的容貌,也没有姣好的身材,却绝对的善良,女子早已过了适婚的年纪,尽管阿爹已经逃出部落,女子却还是没有嫁人,单凭这一点,便知道其实女子对阿爹是有一定的感情的。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同意了阿爹的求婚,并且愿意抚养乌兰芙雅,就像抚养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乌兰芙雅的阿爹从来都没有发现乌兰芙雅的阿母其实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么一无是处,就在这一刻,阿爹觉得,阿母其实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