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青自觉自己说错了话,拔腿就跑。
“你别跑!”白白在后面追着,两个人慢慢消失在了颜睿的视线之外……
夜里,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床的缘故,云白筠竟然失眠了。可仔细一想,之前在马车里,睡得也是一样安稳,难道是因为终于可以踏实休息一下的缘故?所以反倒睡不着了?云白筠越乱越想,越想越乱,到最后,竟然连一丝疲倦都没有了。
云白筠受不了这种煎熬,索性披了外衣,走出门去。
刚推开门,云白筠便愣住了。乌兰芙雅和白白也没有睡着,正在院子里点着蜡烛,低声说着悄悄话。
云白筠走到二人身后:“原来你们也没睡啊。”
“主人。”白白调皮的招招手,示意云白筠过来。
云白筠刚刚蹲下,白白便神秘的说:“刚才,贺大哥向我表明心意了。”
“真的啊?”云白筠不觉惊喜的喊出声来。
“嘘……”乌兰芙雅忙指指四周黑着灯的屋子,示意云白筠小声点。
云白筠也反应过来自己一时激动,有些太大声了,于是压低声音说:“真的吗?”
白白点了点头:“可是我怕,我们一人一兽,恐怕会违背天理伦常。”
“玉翡姐,人类和兽族,是不能通婚的吗?”乌兰芙雅眨着眼睛问白白。
“是的。”白白忧心忡忡的说道:“在他们眼里,我们都被叫做狐狸精,是不忠和不详的代名词。可是有谁能想到我们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狐妖一族,而是世世代代守护万兽殿的腓腓一族。我们只是长得有些像狐狸而并非是真的是狐狸。我们的祖先,有过和人类通婚的经历,最后因为男子日渐苍老,而女子却貌美依旧,引起了村民们的怀疑。他们请了道士,逼着我的祖先现了原形,接着,把我的祖先活活烧死。尽管我的祖先没有做任何伤害他们的事,而且还替他们看病。”
“怎么会这样呢。”乌兰芙雅难过的撇了撇嘴。
“我们族还有一位前辈,同样也是爱上了人类。她吸取了祖先的教训,在一个地方每生活几年,就换一个地方。后来,他们诞下了一个孩子,却是个人不像人、狐不像狐的怪物。为了避免村民们起疑心,他们只好活埋了孩子,并且再次搬家。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孩子之后,男子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因此他们之后去的每个地方,都被村民认为他们是父女关系,而后又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不伦恋。男子最终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和前辈提出了分手。那个负心的男人说,他过够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他只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这种妻子不像妻子,生了孩子还要活埋的日子,离他心目中的爱情差了太远。”白白眉头紧皱,又讲了一个故事。
“那后来呢?”乌兰芙雅抬头问白白。
“后来?”白白轻蔑的笑了笑:“大概是十年后吧,前辈无意中路过那个村子,想下去看一下。没想到,刚好看见那个男人,和一个妇人在田里劳作,旁边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在旁边捉蜻蜓。那个女人面色蜡黄,腰似水桶,和前辈完全没有办法相提并论。当晚,前辈放了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子,然后自己深知罪孽深重,就自尽了。”
“看来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云白筠的情绪被白白感染,问道:“那这些事情,你有跟贺大哥说吗?”
白白点点头:“有。他说,他不在意我们是否会有孩子,也不在意我们会不会经常换地方生活,更不会在意我们看起来究竟是夫妻、是父女、还是爷孙。他说他只在意我。可是我想,这些话,那个男子对我的前辈应该也是说过的吧?男人的话,又有几分能信呢?”
“白白。”云白筠打断了白白的忧伤:“你告诉我,你喜欢他吗?”
白白的眼睛里泛起了温柔,继而又忧伤的说:“喜欢。但是我不敢喜欢。”
“既然你们两个互相喜欢,那就别去在意那么多。不求百世长存,只求能陪在彼此身边就好啊。我相信,没有什么能打败爱。”云白筠紧紧地握住白白的手。
“芙雅同意云姐姐的说法。”乌兰芙雅在一旁说道:“我们部落也有不能和别族男子通婚的规定,可是如果有一天,芙雅能碰上那个让我奋不顾身,而他也愿意为我奋不顾身的人的话,那么芙雅愿意放弃一切,同他远走他乡。”乌兰芙雅似是还没有经历过爱情,却对那种能让她刻骨铭心的爱情有着莫名的向往。
白白笑了,问乌兰芙雅:“芙雅,给我们讲讲你和翳风的故事吧。”
乌兰芙雅的语气里有了躲闪:“我们之间,没有故事的。”
说罢,似乎又怕云白筠和白白不相信,又补充道:“我阿爹和他阿爹,分别是这个部落的正负首领。在保卫巫舞部落的战争的途中,翳风的阿爹曾经救了我阿爹一命,两人建立起了深厚的兄弟情谊。后来战争结束了,我阿爹还和翳风的阿爹互相谦让究竟谁做部落的正头领。他们一直谦让,觉得不下来,最后还是根据抽签,决定了我阿爹为巫舞部落的首领。但是同时,他们也立下誓言,下一任首领之位,传给翳风阿爹的儿子,并且,如果两家生了一男一女,就让他们成婚。所以我和翳风的婚姻,是在我们一出生便定下来的。”
云白筠和白白从来都没有听过这种大家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好奇的问道:“那翳风对你好吗?”
乌兰芙雅点点头:“翳风对我还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