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析木星的行星防卫部队就被整体撤换,尽管军方对外宣称是正常的驻防轮换,但这种没有任何预兆和轮换,仍然让人嗅到了一丝不安的味道。
这样的事情,在联邦行政版图里的数千万星系里,完全是沧海一粟地微不足道的事情,但狂风佣兵团凭借游走在在联邦法律边缘的经验,和在军方容忍底线上踩钢丝的敏锐,还是通过某些手段了解到了这件看似寻常,但值得玩味的事情。
毕竟析木星是从中立区域仰马星到析木星的必经星际航道,除非是军方的主舰和帝国商会的联盟号飞船,没有任何飞船能够携带足够庞大的能量,穿越从仰马星到南星上万光年距离的虫洞。因此析木星的换防,对薛又蛮和黄其安来说,是必须值得重视的事情。
但不幸的是,狂风佣兵团收到这则让人不安的消息,已经是三天过后,离预定的交易时间只有一天,显然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应对措施。
仰马星生活区酒馆,作为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已经成了狂风佣兵团在这几天内的聚居地。酒和女人,是男人永远不变的话题,特别是对这群将脑袋别再裤腰带上,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亡命之徒来说,是必须遵守的生活节奏。
薛又蛮和黄其安,在酒店里进行了一场关于回程问题的严肃讨论,尽管仰马星由于物质缺乏酒贵得离谱,三人的面前,仍然堆了整整两瓶阙叶酒。
阙叶酒,萧白经过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已经不再沾了。南星的甜酒虽然也醉人,但比起阙叶酒这种辛辣和粗犷的味道,无疑要好喝了太多。但这种粗犷的味道,正适合中立地区这种游离于联邦和星盟文明之外的地方。
“我倒是认为析木星的换防不过是正常的例行程序,毕竟每三年便会进行一次。这次换防不过是时间提前了半年,如果对此专门更改航道,飞船需要进行5次虫洞穿越,加上飞船数次充能的时间,从启程到返航的时间会延长到16天,这么长的时间柴家无法等待。”黄其安皱着眉头,表达了对薛又蛮对于改变航道的反对。
薛又蛮闷头将最后一杯阙叶酒一饮而尽,强烈的刺激让他整个面部都皱成了一团,在刺激过去后,薛又蛮微怒道:“我现在考虑的不是柴家的时间问题,而是这次任务的成败,毕竟保证你们两人的安全,使我们佣兵团的重中之重,而且我也要对团队成员的安全负责。”
黄其安摇了摇头道:“如果这次析木星的换防,真的是针对柴家,那么不管我们从哪一个中转星进行运输,行星防卫部队都会第一时间对我们进行扣押,我不认为军方会因为一次小小的走私行动,而对行星防卫部队进行撤换。针对这行动,柴家至少付了数千万联邦券给狂风佣兵团,你们既然敢承接这趟业务,必然有万全的准备,如果因为一件小事而改变既定的目标,不仅仅是柴家,连我都没法接受。”
每次一说到任务目标,薛又蛮便沉默了,毕竟佣兵团首要的需要维护的东西,便是信誉两个字。如果失去了这个东西,面对佣兵团唯一的结局只有解散一途,这也是在中立区域,黄其安唯一能够压制住对方的理由。
讨论陷入了短暂的尴尬沉默中。萧白暗自心惊,因为事情的发展无疑向着木老头预计的方向延伸。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计划的崩盘,那显然是无法让人接受的事情。于是萧白问道:“如果这是双方都在担心的问题,那么我们是否可以绕过析木星,直接将坐标点设在南星与析木星的中间?”
萧白的话,让薛又蛮和黄其安的眼神瞬间变得古怪。薛又蛮不屑地冷笑了一下道:“萧白老弟真会说笑,星际航线上的空间节点经过专门的开发早已经稳定,如果你想绕开稳定的空间节点,自己开发新的航道,且不说飞船的能量无法满足要求,出来的方向将是数千光年范围内任意的一个点。如果离移民星球近还好,如果穿越到人烟稀少的空间,飞船再次穿越虫洞的能量又耗尽,数千光年的距离,你知道是什么概念么?”
薛又蛮的语气非常不客气,他完全将萧白当做了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黄其安虽然对薛又蛮的语气感到不满,但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显然很认同薛又蛮的说法。
萧白并没有将柴家这次运输货物的真像告诉两人,黄其安或许不知道,但一旦薛又蛮知道了,不敢保证他不会将这次的信息透露出去或者卖给联邦,如果一旦这么做了,面对柴家和自己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但是,显然这次军方已经因为自己的离开,有了相当的警觉并作出了相应的部署,那么究竟该怎么规避军方的盘查?
萧白眼中又闪出了林雨宸那绝美的样子。木老头只经过短短的对话,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他却对猜测的依据语焉不详。在中立区域,什么东西都可以换算成金钱,包括信息。木老头之所以不把事情说破,是不是想将这条信息待价而沽,谁也不敢保证。
但既然木老头将自己和军方紧紧联系起来,是否就代表自己无时无刻都在受到军方的监视?不然析木星在这个时间节点上的换防,就完全说不通。那么,这件事情和林雨宸究竟有多大的关系?她将自己带往南部行政区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从自己喝醉了与裴勇在苏家的饭店打架,导致念华学院出面做保,以至于司徒文博对自己说出严厉的话;到自己完全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