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艄公听书 _《常彦波仙堂传》

是静止的，应该静止才健康长寿。我觉得科学不过是一种理论，事实上并不像科学所讲的那样。就好比吸烟，没人说它有何好处，而那些高寿的吸烟者却是不少。原始社会的人都不吸烟，平均寿命也就三四十岁。苍蝇蚊子更不吸烟，生命却极其短暂。所以多数科学的理论很不成立，还需要进行深入研究。再如人们总说现在寿命长了，是医学发达了，科技进步了，事实上是那么回事吗？非也。而是因为水质好了，清洁了，所以才平均高寿。古人喝的是什么水？到大河里舀出水来就喝，里面什么细菌都有，岂不是平均寿命不高？而科学却总讲医学发达、科学进步，却忽略了水的重要意义。既然科学进步，医学发达了，像癌症、糖尿病等为什么治愈不了？吹什么吹？人们吃着农药、喝着农药，既然科学发达，医学进步，怎么不把农药变成营养快线？”说书人笑道：“说得好！”艄公说：“我是个善于思考的人，经过长时期的思考，我才得到如此的结论。对了，你说的那个常彦波在艾屯学校工作过。我虽然与他并未谋面，但我听说过他的名字。怎么，他就是常仙吗？”说书人说：“是的。他这个人非常倒霉。第一倒霉是天资聪明，出类拔萃，在学校念书一直是尖子生，但赶上的时代是张铁生时代，不重视文化，重视的是捡大粪，重视的是斗私批修，重视的是革命口号，所以我便从初中，被一个姓卢的大眼睛老师赶出了校门，连高中都没上去。等到恢复高考的时候，他我只是初中底子，要去和历届高中生、在届高中生博弈，其难度可想而知。加之他是农村孩子，根本无法找到学习资料，只能像瞎子一般参加高考。七七年我考取省艺术学校，并参加了复试，那时候我就能作词谱曲，笛子等乐器也玩得不错。一个农村孩子做到如此程度多么不易，可是经过体检后发榜一看，给他挤了下来。七七年他被挤了下来，七八年又考取音乐班，也同样名落孙山。至于怎么名落孙山的，他自己也不清楚，问招生办，他们也不清楚。于是他又参加了七九年高考，这一年对手更强了，都是应届毕业生，而且是高中生。他呢？不过是个初中生，而且已经几年都没进入校门了。这一年，他从理科改到文科，好赖不算，他终于考取了磐石师范。当时我第一志愿填写的是师范，第二志愿填写的是长春政法干校。如果他的志愿填写颠倒过来，他至少会成为一个警察或政府干部。假设这样改写历史，正赶上大手的浪潮，他起码也要搞个千八百万，而一个农村教师就不行了，谁给我送礼？一字之差便决定了他的命运，看来当时我填写志愿的时候撞见小鬼了。”艄公叹息一声，然后说：“他还有倒霉的事情吗？”说书人说：“第二倒霉就是文艺路上阻隔重重。他一生酷爱文艺，连作梦都想去剧团里，尤其带个剧团，可是这个梦始终没有实现。在文艺方面，他很小时候就能作词谱曲，但没有一首歌曲发表出去，当然了他也没怎么去投稿。他天生一副好嗓子，那时候他家搬到了前团山下，村子里经常听到他嘹亮的歌声，看着人家登台亮相，他羡慕的很。可是我记不住歌词，天生矛盾。他的记忆非常特殊，他数学好、物理好，但一个公式也记不住，考试答题却很准确。学周易我没背过任何东西，但起卦非常快，他见过许多周易高手，起卦都没有我快，张口就来。他自己的电话号怎么背也记不住，但工商卡号看一遍至今不忘。他的记忆就是这么奇特。”艄公说：“他的文艺天赋确实好。这里经常有江湖人来来往往的，经常有人提到他。”说书人说：“他在相声年年爆响。像赵本山唱的《小草》，他比他早很多年就亮相舞台了。然而他又一个毛病凸显出来了，他不仅记不住词，而且动作记忆特差，人家无论怎么跳舞，无论他怎么去看，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却根本不会跳，矛盾重重。京东大鼓刚刚兴起，他是吉林永吉的首唱。他自己编词，自打自唱，到台上就忘词，然后就边唱边编，搞得大汗淋淋。去县城汇演，有进入县剧团机会。他第一年自打自唱，人家说我有鼓没弦。回到家他苦练三弦，每天高潮时候练到二十来个小时，屁股至今都没痊愈。第二年参赛，又说有弦没鼓，他又没有成功。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农村活也不会干，所以就苦学乐器，他的笛子、唢呐吹得都不错，二胡、板胡也能对付，三弦也不错，后来又接触了键盘。有人说艺多不养家。大概我会的太多了，样样通样样松吧！他跟过二人转班，也到下面说过书，也参加过公社剧团，但就是不成功。他明明在师范学中文的，到学校让他教音乐。学生们几乎都唱他作词谱曲的歌曲，但至今也没有被谁赏识。后来还沦落到幼儿园里看大门了。”艄公听了又一声叹息说：“社会就是这样，公平的事情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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