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缩在门板后面,气急败坏地冲金毛招手。
“嘘,你给我滚进来!”
“闭嘴,你懂什么,在这样的雨天,他根本不可能打中第二枪。。。。。。我说的对吗,该死的印第安人!你现在是不是在雨中瑟瑟发抖,乞求你们的神保佑你的屁股。。。。。。”
“piu!”
金毛的后脑勺朝后喷出了脑浆子,溅在了消烟门上,秃子和龅牙吓得倒吸冷气,秃子更是情绪失控地喊道:
“狗屎,这怎么可能!”
“闭嘴,把油灯关掉、蜡烛吹掉!”
龅牙是四人当中最清醒的,对方可比他们想象的要厉害得多,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减少他们的劣势,尽量和对方拖延,只要拖延到白天,他们还是机会的。
“你在这里拖住他,我去后面偷袭他!”
龅牙冲秃子翻了翻白眼,你哄鬼呢,平时你胆小如鼠,现在跟我充什么大尾巴鹰,他啐了秃子一口唾沫,吹灭了最后一盏蜡烛,只听见秃子喘着粗气朝后面跑去,雨声中传来一声脆响,秃子噗通一声趴倒在黑暗中,大喊大叫起来:
“草,我的屁股,我的屁股~啊~”
龅牙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基督耶稣啊,这都能打中!难道他是撒旦派到人间来的使者吗?惊恐中龅牙垫着手脚朝后门摸去,秃子躺在地板上哀嚎,伸手乱抓,黑暗中抓住了龅牙的裤脚,整个身体都向着龅牙卷缩过来,嘴里喊着:
“救我,救我~”
“放开我,放开我,我叫你放手~”
“哇~你打我的鼻子,啊~你个狗娘养的打我的鼻子!”
“pond!”
龅牙破口大骂了一句俚语,抽出腿,挣脱秃子的怀抱,拉开酒店的后门,跑入了茫茫大雨中。
“该死,该死,你这个胆小的懦夫!”
秃子骂着龅牙,趴在尿渍血渍浸染的地板上颤抖着朝着后门爬去,他可不想死在野蛮的印第安人手中,印第安人割头皮的手段他可是亲眼见过的,那麻利地如同抹脖子一样的动作,一个熟练的印第安人可以在五秒钟内割掉一块完整的头皮,一想到这里,差点把他的屎尿都吓出来。
黄厉收起燧发枪,重新背在背上,抽出匕首和登山镐,朝着酒馆走去,一个行色匆匆的人影从黑暗中闯过来,是那个被吓坏了小伙子。
他回到仓库取出了自己的长枪,在一片枪声中慌慌忙忙地跑回来,根本没有来得及仔细的观察,也许是猥琐男那句话点醒了他,想要分一杯羹,就得有贡献,于是这个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家伙,便急匆匆地跑来加入战团。
当他跑到酒馆门口时,刚巧碰到了黄厉,青涩的脸上冒出了苍白的汗珠,急急忙忙地抬起枪口,准备就近给黄厉一枪,在他慌忙火气地行动过程中,黄厉把匕首扔了过去,匕首轻松地戳进了他的胸膛,他也扣动了扳机,子弹打在黄厉身后半米远的地方,而他则滑倒在了酒馆门口。
黄厉走过去,拔出了匕首,小伙子还没死透,嘴皮颤抖着想要说点什么临终遗言,黄厉却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轻轻地在他脖子上一划,他就只剩下了呼和和的抽气声。
“我的腿,我的腿。。。。。。我的屁股,我的屁股。。。。。。”
猥琐男和秃子一内一外交相呼应地嚎叫着,黄厉走过去,很干脆的一人脑门上给了一镐头,什么生死存亡之际潜力爆发生死一搏之类的,在事实面前都是这么地苍白无力,两人就像到了岸上蹦跶了很久的海鱼一般,除了惨叫什么就是垂死中的胡乱扑腾。
他来到风雨飘摇的后门,取下燧发枪,黑暗中,镇子后面的荒草地里,龅牙正在舍生忘死地朝着河边逃去。
女招待缩在柜台下面,眼瞅着这个高大的印第安人杀瓜切菜一般把镇子上的几个恶棍全部解决掉,然后倚靠在后门口,慢条斯理地装填弹药,黑暗之中只能看到他的轮廓,身形比一般人高大的多,不多话,杀人饮水,像极了一尊冷血的恶魔。
“别动,我不想杀无辜的人。”
黄厉轻飘飘的一句警告就让女招待放弃了伸手去抓死鬼秃子掉在地板上的枪的打算,女招待双手抱头缩回了吧台里,兀自在那里念着:
“求主怜悯我的软弱,我的有限,
求主保守我能够抵挡撒旦的诱惑,
求主赐我能力能够胜过灾难。
我相信有怜悯有恩赐的神必会看顾我,除了主没有人能帮助我。。。。。。”
黄厉在黑暗中瞄了很久,任由龅牙在黑暗中疾奔,尽管龅牙已经跑出去了八九百米,可鹰眼射击射出的子弹还是准确无误地穿过了他的腹部。
“啊~~~~~”
龅牙在杂草里滚了几滚,躺在雨地里哀嚎起来,黄厉放下枪,走回了柜台前,蹲下身子在秃子的身上摸索起来,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家伙身上有很多墨西哥鹰洋,果然,他如愿以偿地摸到了一个袋子,鼓囊囊地很有分量,捏在手中叮铃咣啷地响着听起来十分悦耳。
“我不想找麻烦,所以,你知道该说什么。”
女招待在黑暗中低着头,感受着头顶巨大黑影的压力,低声回答道:
“独立城在西边60英里的地方。”
“谢谢。”
“咣啷。”
黄厉抓走了一瓶放在台面上的威士忌,他很冷,需要一些能够提神的东西。
大雨淅沥沥地下了一夜,一直到第二日的清晨才变成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