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艺正在心头盘算,这时一士兵从身后来报:“禀报杨将军,前方有紧急的军情。”
“快呈上来。”杨廷艺说道。
接过士兵递上来的军情急报,杨廷艺打开一看,吓得魂飞魄散,露出大惊失色的神情,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
矫公羡问道:“请问杨师叔,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杨廷艺道:“大事不好了,占城发动了三万大军,另外还纠集了南奔(今泰国北部)、室利佛逝(今马来西亚)和高棉(今柬埔寨)三国的两万大军,组成了五万联军。已从西北入境,抵达了马江南岸,不久就要准备渡江,直接攻打大罗城(今越南河内)了。”
矫公羡瞪大眼睛,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这,这消息是否可靠?”
杨廷艺:“这是呈报主公的绝密信函,绝对可靠。”
矫公羡:“这么说来,马江南岸已经被敌人占领了?咱们不能继续北上了?”
杨廷艺道:“没错,现在四国军队已经驻扎在马江南岸,阻塞了北上要道,我们已经无法援救大罗城了。”
矫公羡道:“好一招围魏救赵,看来这占波人这些年,也从咱们唐人手里学到了不少。杨师叔,现在我们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得赶紧想办法把这个消息告知主公才行。”
“可惜我从大罗城带来的信鸽已经用完了,现在无法将消息告诉主公,这下该如何是好啊?”杨廷艺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矫公羡道:“相信马江北岸的守军,应该已经将这个消息禀报给主公了。咱们目前的主要任务,应该想办法与主公南北呼应,夹击四国联军。”
杨廷艺道:“可是咱们的大军都在唐林州,要调集回来,最起码得用两天的时间。”
矫公羡道:“咱们不妨也用围魏救赵之法,直捣占波都城旧州,最坏的结局大不了双方互换地盘。”
杨廷艺斥责道:“胡说,占城乃荒蛮山地,一穷二白。而咱们交趾平原是千里沃野、一马平川的肥沃土地。若是丢了脚趾平原,咱们就真的一无所有,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再说大罗城里还有主公和咱们的家小,此乃馊主意,万万不可。”
矫公羡道:“那怎么办?要么我现在坐船北上去广州,请南汉皇帝出兵助我们剿贼?”
杨廷艺抬手道:“那更不行了,敌人马上就要打到大罗了,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咱们不但不能找那刘龑,凡儿更不能让他知道咱们现在的情。否则到时候,他若落井下石出兵安南,咱们就真的腹背受敌了。”
矫公羡着急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们究竟应该怎么办?总不能坐在这里坐以待毙吧?”
杨廷艺想了想说道:“看来咱们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能不能想办法与这些人和谈,暂时拖一拖时间。”
矫公羡道:“何谈?咱们现在什么优势都没有,还怎么跟人四国联军和谈啊?南奔、室利佛逝,可都是南边诸邦中的大国,实力不可小觑。那高棉与占城有世仇,这次为了攻打咱们,他们竟然捐弃前嫌,联手起来。可见他们已经是志在必得,要一起瓜分交趾。”
杨廷艺道:“没错,你说的也正是我所担忧的。高棉与占城这一对死敌,如今竟然也联起手来。看来这是个难以破解的死局了。哎!”
一旁的杜迁听了这话,连忙接话道:“你们是在说西边的高棉国吗?”
矫公羡:“没错。”
杜迁道:“那高绵的王子和室利佛逝的将军,我也都认识。他们怎么会突然攻打安南呢?”
杨廷艺听了杜迁的话,大吃一惊,面露喜色,连忙问道:“杜少侠,你刚才说什么?你认识高绵王子和室利佛逝的将军?”
杜迁道:“是啊,曾有过几面之缘,怎么了?”
杨廷艺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壤锵人吗?怎么会认识这些邦国的贵族呢?”
杜迁道:“我们壤锵人,虽然是世居山野,但小时候,我的父亲经常带着我翻过壤锵山,到西边的高绵游历,也曾与高棉的贵族们结交。因为我们壤锵人是蜀王和瓯雒国后裔,所以他们也非常尊重我们。长此以往,便认识了诸多高绵、室利佛逝还有南奔的王侯将相们,倒也相交甚乐。”
杨廷艺大喜道:“好,太好了。杜少侠,如今安南危在旦夕,请挽救我交趾百姓于水火,不要让兵戈象蹄毁了咱们的家园。”
杜迁道:“我挽救?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怎么挽救啊?”
杨廷艺道:“你不是认识那些异邦贵族吗?并且你还身怀交武堂的绝世武功。若是你能出马,将他们劝退,我定当在主公面前保你壤锵人在安南能世袭侯爵,永享太平。”
杜迁道:“可是,在下虽然也有这个心,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杨廷艺道:“很简单,你就出面帮忙去劝劝他们,即使不能劝退,多拖延些功夫,为咱们争取一点时间也好。”
“这…”杜迁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易丹抬头望去,只见先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个长和国的男子陈允生,与几个同路一起,从镇子的街道走了过来。他们停在一间茶坊的露天坝子里,陈允生坐下对店家说道:“店家,请给我们来一壶茶吧。”
易丹见那陈允生,便心生一计。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我有办法了。所谓虚则实之,实者虚之。咱们可以试试用虚实之法,来解燃眉之急。”
杨廷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