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场的衙差将一律相关人等都带回了衙门,因听群众有人提起,便也将言律叫去问话。
后来,他们按着言律所说的方法请了一位老大夫来协助办案。老大夫先看了墨书开的药方子,赞叹连连,直夸他有才,这方子最能根治那孩儿的病症,且药性温和,孩子身子弱,不会伤了根本。
而当他拆开药包时忽然皱了皱眉。
“如何?”
老大夫看了几眼,忽然拿起其中一味放到鼻下轻嗅,“原来如此。”
“这位大夫为了考虑药效和孩子的身体,所开的方子中有一味药材极其重要,可这些药里却将它替换成了另一味,虽然功效相同,相对来说价格也低于之前那一味,且有时更见成效,只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到底还是太猛,所以才......“
那老大夫说到最后不忍的叹了口气,但却已经证实是那药铺为图银钱,鱼目混珠,最终害死了那无辜的小孩儿。
至此,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水落石出。
大堂之上,终于知道真~相的妇人忍不住痛哭出声,而那八爷也是脸色惨白,目露绝望的瘫倒在地。
比起这些,言律更在意的却是那判案的大人忽以证据不足而将八爷暂且收押,只说日后再审,就这样退堂了。他看了一眼被衙差拖下去的八爷,忍不住皱了皱眉。
当天回府,青竹便前来禀报说言意来了。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却不想他竟如此急不可耐。
“少爷,你可要见他?”青竹试探道,比起朱氏,言意毕竟是少爷的亲父,他本不该如此无礼,只是这两人却是一样,每次来,都绝对没有好事,“可要我去找少奶奶回来?”
韩渲和许诺他们说有差事要办,出去了不在府上。
“不必了。”言律想了想,道:“你把他带到书房去就是。”
“是。”
言律到了书房,思及那人到底所为何事而来,便是连吩咐下人备茶都不曾,只自己捧起水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不多一会,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大步跨进来的言意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一见到他,当下双眼一瞪,命令道:“言律,你个不孝子,速速给我放人!”
言律轻笑一声,只做不知,“言老爷何出此言?我可不记得有关过你手下的什么人。”
言意冷笑,“你会不知?哼,那药铺老板八爷不是拜你所赐而进的牢狱?你也莫给我整那些个幺蛾子,马上给我把人放出来才是正经!”
言律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直看着他,“那你又知不知道他到底因为什么被捉进了牢里?杀人之罪!本该让他马上偿命,现不过是先关上他几日,又有何错之有?”
言意脸上一僵,他自然知道到底为何,甚至说他早就发现了八爷的小动作,但一直没有出什么大事,而且也是为店里牟利,所以其实他都是一直默许了的,却不想,他的不以为然竟然会闹出一条人命!
本来按照言意的性子,在知道出事的第一时刻他就该与那八爷撇清关系,免得受到牵连,只是不知那人用了什么手段竟从牢里替自己传出来消息,直言若他不帮忙,那么自己也定不会客气。
只要八爷在供认的时候指证是言意指示他这么做的,那么言意定然脱不了干系,甚至其还放言大不了与其拼个鱼死网破,死前也要拉他做垫背的!
他现在已经被被逼到了绝境,是典型的狗急跳墙,言意自是清楚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情急之下,蓦地想起了韩渲的地位和势力,就是如今的言律,也绝对不容小觑,所以这才找上了门要求其帮忙。
不过,虽说是帮忙,言意可一点求人办事的自觉性都没有,他直接不耐烦的摆摆手,“那又如何?”
言律抬头,只见他甚是不耐,神情厌烦。“好歹我是你的父亲,便是要你做一件事情也不算过分吧?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了那对夫妇,准备些银子,打发...不是,是补偿他们,让他们以后生活无忧就是,孩子嘛,总会有的,再不济,就是过继或是买一个就是,反正这年头,丧失双亲无依无靠,卖儿卖女的人多得是!”
“你该庆幸一件事。”言律唇一抿,冷冷的盯着他,“若我不是行动不便,我早就将你轰出去了!”
言意惊于他眼中那真实无遮掩的寒意,待反应过来时,也同样的因为那直接的厌恶而气炸了心肺,“放肆!你这是对自己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自然不是。”言律淡淡道:“我只是在驱逐一个人渣而已。”
“你!......”言意气的一直呼呼喘气,胸脯鼓鼓的,连鼻孔都大了许多。
要说这也是他太过自以为是的下场,本来就知道言律一向与他冷淡,甚至也不知在其身上碰了多少次钉子了却还不学乖,依然仗着自己的身份屡次来要挟,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却不知,他一直用来绑着言律的自以为牢固的那名为亲情的绳索,在屡次求而不得,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寒心绝望之后,早已是形同虚置,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挣开,一来是看在言律娘~亲的份上,二来也是为了韩渲的名声。
家庭的和睦也影响着她在朝廷上的风评,帝王的在意,同僚的猜测,也会因为那些后院家人的关系而时而变好,时而变坏。她的处境已经是如履薄冰,自处艰难,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关系再给她添一点麻烦了。
而现在,在对言意认知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