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律闻言抬起头亦看见那个身影,然后再转头看看青竹,了然一笑,“渲儿身边的丫头,应该是叫秋菊吧?”
“我才不知道她叫什么,我和她又不熟。”青竹撇撇嘴,面上是明显的对秋菊的不待见。
言律不以为意的笑笑,“其实秋菊是个好姑娘,你该和她好好相处才是。”他顿了一下,忽然想到每个人的姻缘都该各凭几造,干涉太多反而会惹人心烦引出不好的结果,所以他也不再多说,只是拍了拍青竹的胳膊,示意他推自己出去。
可是青竹却被他吓到了。
什么叫做‘那是个好姑娘,你们要好好相处?’我的少爷啊,请不要擅自在脑子里想那么惊悚的事情再一脸淡定坦然的表情说出来好吗?你那微笑的模样可知这相当于是要把我送去刑场一样可怕啊!!!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让青竹脑子里暂时一片空白,身体却依然下意识的按照言律的命令来行动。所以当他醒觉过来马上就想着要找什么理由说服言律赶紧打消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最好能够让他离那母夜叉越远越好,两死都不相见才好!
“少爷,我情愿一直陪在少爷身边哪里也不去啊!”青竹突然噗通一声跪下抱着言律的小腿开始嚎啕大哭,“少爷您如此狠心是因为如今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吗?难道您已经忘了当年的我们分桃而食、同塌而眠的情谊了吗?我与您在一起已有十几年的情谊,你不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啊!!”
青竹突如其来的动作似是发疯一般毫无预兆,不然说出的那些话怎会越发的没了章法,怎么听都好似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暧昧不明的关系。
说来本朝民风开放,这相濡以沫白头到老之事却并不只是局限在男女之间,而亦有人曾诗言‘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定使燕姬妒,弥令郑女嗟。’是以,这男男之好倒也不是什么罕见之事。
韩渲皱了皱眉,“原来......你们竟然是这种关系?”
言律此时可顾不下再去纠正青竹那些错误的话,闻声也知她误会了什么,连忙冲那人辩解道:“渲儿,你先不要误会,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青竹这才发现周围竟然还有别人,而其中就有自己最不待见的那个母夜叉!
想着之前她对自己图谋不轨且差点得手,害得他受了一身伤不说,被自己识破了歹意之后就心虚的不敢再来烦自己,不成想她竟还不死心,如今又蛊惑少爷有了那样的念头,这个女人真真算得上是顶顶可恶仅次于朱氏之下的!
青竹恨恨的哼了一声,又瞪了她一眼。
秋菊本来还在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就觉得这人行为之间怎么那么娘,原来竟是个受!现在又被青竹一瞪——那怨念的眼神,诸多愁绪无处说,全部化作一个销魂的眼白。本是难得的艳阳高照暖春日,她却生生的打了个冷战。
即使对男男之事无感,可对他为什么就是有种恶心的感觉呢?
这边,言律因下半身无力动弹,推不开还一直扒着他腿的青竹,只能先一边唤住韩渲一边急道:“渲儿,你先听我解释!”
韩渲看了一眼团缩在他脚下啜泣不已的青竹,“恩,你说。”
“那个,我和青竹自小一起长大,虽一直不曾分开过,额,不是,是我一直多受他照顾,额,也不是......”对面韩渲的脸色越来越沉,言律想了想,才想到一个对于此时情况比较‘安全’的说辞,“是我们一直相依为命,可我们一直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什么越距的行为。”
韩渲冷笑一声,“分桃而食?”
言律:“......”
韩渲:“同塌而眠?”
言律:“......”
见他说不出话,韩渲报臂挑眉,一副看你怎么编的架势。
“......分桃而食不过是因为那时食物得来不易,一人总是不舍独享,同塌而眠,则是......”言律眸色沉了沉,声音愈发的低,就像弹琴拨弄的几根低音弦,竟是染上了几分失落和悲伤“我......那时落水,受了惊吓,腿......就是那个时候......又因为年幼,多有不便......”
“行了!”韩渲忽然出口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的话,“你何必解释这么多?我又没有问你那么仔细。”她似乎更加恼了,咬咬唇道:“你说让我信你,我便信你。”
她顿了一下,接着问道,“我只问你一句,你有没有那龙阳之好?”
“这自是没有的。”言律忙否定道。
“恩,这就行了。”韩渲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青竹。
青竹本是一直都在听他们说话,只虽然听得懂字义,可连起来后,每句话的意思却根本就没有听懂,为什么那个女人和少爷都那么生气,而且还一直提起龙阳之好?这和少爷抛弃他有什么关系吗?正迷惑的时候,就见韩渲突然看向了自己。
那视线不带任何感情,竟如实物利刃一般,直刺进他的身上,青竹愈发害怕的缩了缩身子,紧紧地揪着言律的衣角寻求一丝安全感。“你......你要做什么?不要过来啊!”
奈何无论他怎么挣扎都躲不过步步紧逼而来的韩渲,她手捉住他的后领一提,一扬,就把一个人扔的远远去。
那嗵的一声响,听得秋菊都感同身受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屁股和地面结实的接触,令他一痛之下咬的牙根都泛酸。青竹彻底懵了,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姑娘扔了,而且还是单手!
“你